第二章 兵馬俑的消息(1 / 3)

普洱哈尼族彝族自治縣位於雲南省南部、普洱市中部,地跨北回歸線,南臨東南亞周邊國家,是滇南連接東南亞和南亞的交通要道。

當改革開放的春風一夜吹遍大江南北的時候,大多數城市裏的年輕人或選擇呆在穩定的事業單位或紛紛踏上南下的列車外出闖蕩.

而就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剛剛大學畢業的郭旗卻選擇了另一條截然不同的路---當他獨自挎著背包雙腳再次踏上這片純樸的土地時,他對這裏的記憶已不單單隻是停留在貧困山區那群小孩子身上,他還知道了這裏是馳名中外的“普洱茶”的故鄉。盡管如此,對郭旗而言這裏還是陌生。

但就是這樣一個陌生的小縣城,郭旗自己也沒想到他竟會在這一呆就是一年。

一如一年前,母親怎麼都無法理解自己為何寧願放棄在大城市優越的工作條件而甘願背棄與自己感情深厚的女友選擇再次來到雲南南部這個條件極其艱苦的小縣城。

直到今天,郭旗依舊不曾對自己當年給母親,給女友造成的傷害心生一絲悔意,隻是在夜深人靜獨自一人在月光下手捧一張發黃的老照片時,他的眼角才會隱約泛起一絲淡淡的憂傷。

“媽,他~~?”

“嗚嗚~~”母親一如既往的抽泣聲打斷了問話。

“媽,20年啦,兒子今天這是最後一次問你,他究竟是不是在那?”兒子指著桌上的一張相片不住哽咽。

“嗚嗚~~媽~媽求求你別再問啦?也別再去找他啦。算媽媽求求你。好不好。”

兒子沒有再說話,倔強地抓起桌上母親剛從箱底拿出來的那張花黃的相片頭也不回踏上了駛往昆明的列車。

鐵軌與車輪相擁著呼嘯的夜風沉沉地撞擊在心坎,如擊鼓般發出一陣隆隆聲。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郭旗的思緒猶如收線的風箏被迅速扯回,轉身匆匆往門口走去。

門後走進來一位頭戴鴨舌帽的中年人,一進門就一瘸一拐徑直尋了一條矮凳坐下大口喘著粗氣。

郭旗迎上前對著那人歎口氣:“你回來啦,我剛剛又夢到我大學時期支教過的~~”

“得得,都說幾百遍了,也不嫌煩。你別盡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談這事。說吧,待會打算怎~~怎麼犒勞我。”鴨舌帽的中年人擺擺手,翹起二郎腿結結巴巴說道。

“有消息了?”郭旗一時間仿佛變了一個人,先前的抑鬱瞬間消失不見。

他迫不及待地從一邊拉過凳子靠在那人身旁,興奮地催促道:“兵馬俑,我就知道你小子神通大,都說了托你辦事準靠譜。哈哈,快說說有什麼好消息?”

這個被稱為兵馬俑的瘸腿外加結巴的中年男人名叫吳石勇,父親是雲南本地哈尼族人,母親是四川的漢族人。所以這小子老以混血兒自稱。

因為他既懂漢語又同時精通多個當地少數民族方言所以一直在雲南各個旅遊景點當導遊,也算是個見多識廣的地精,在麗江一帶隻要提起他,倒沒有幾個人不認識的。

郭旗也是以前來普洱支教時正好跟過他帶的團,二人也就在那時認識的。

隻是聽說這小子既好貪小便宜,又好色成性,傳聞有次團裏讓他帶個上海的旅遊團,這小子瞄上了一個風騷的少婦,一路上二人談情罵俏最後二人竟莫名其妙搞到了床上。

一個星期後,也就是這個旅行團回上海的當天晚上,一夥人在半路突然冒出來二話不說竟活生生挑斷了這小子一條腿的腳筋,並揚言一直要打到他滾出麗江為止。

東躲西藏一陣日子後,直到某天,當他偶然在網上遇到很長時間不曾聯係過的郭旗,聽說他近幾日便要來普洱辦事正缺個幫手兼導遊,而且還承諾事成後會支付一定報酬。於是他二話不說滿口答應給對方當幫手。

當下二人一拍即合約定在昆明碰麵,幾天後兩人便到了這裏——雲南南部的普洱縣。

“上吊還容人喘口氣,你急什麼。”此時吳石勇正一邊將頭頂的鴨舌帽扔到一旁,露出一個泛著油膩的光頭。一邊指著桌上的茶壺瞪著郭旗斷斷續續埋怨道:“先給口水喝~~”

吳石勇喝了幾口茶深深呼出一口氣,在自己上衣口袋裏摸了老半天,一旁的郭旗趕忙從自己兜裏掏出一支香煙點上遞到他嘴邊。

吳石勇悠然地吐出一個煙圈,隨即伸出一根指頭插進飛騰的煙圈中晃了晃。

對方越是悠然,一旁的人越是急得猶如油鍋上的螞蟻。郭旗朝他那光頭上用力一怕罵道:“你小子磨嘰個啥勁,倒是快說,我托你打聽的事怎麼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