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不通。反正其中有蹊蹺。當時認為吉祥寺是扇軸,而深大寺和武藏境是扇的兩端,但以後發生了兩起殺人案,這個扇子形已沒有意義了。
田原典太盯住地圖,陷入了沉思。
孩子們吵吵嚷嚷地從他跟前跑過。接著一對年輕的伴侶在這兒互相照相,歡樂,鬧騰,但都沒有妨礙田原的思考。
他抱住腦袋死盯住地圖,他在檢查在這地圖上是不是還有遺漏的地方。後來,他發現五反田車站在這起殺人案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堀越美矢子是在這兒下車的,“春香”的小姐妹良江在天橋上遇見過她。時間是在堀越美矢子作案之後。為什麼堀越美矢子要在五反田車站下車呢?偵查本部認為她可能逃到很遠的地方去,既然要逃往遠處,那就沒有必要在五反田車站下車。因為當時屍體尚未被發現,警察也不會在車站設置警戒,她可以在東京車站、上野車站或新宿車站上車,為什麼一定要在五反田車站下車呢?
另外還有一種考慮,認為她暫時在五反田附近棲身。偵查本部推測,除了崎山亮久以外,她可能有第二個情人,她在遠走高飛之前,暫時隱藏在情人家裏,然後再出走。
但根據田原的了解,堀越美矢子不象有第二個情人。當然,菜館的女招待對這種私事都是互相隱瞞的,難以斷定確否。不過從迄今為止的過程來看,田原打算放棄美矢子有第二情人的說法。
問題又回到她為什麼要在五反田車站下車。
他又一次注視地圖。他發現橫井貞章被殺害的平和島在大森附近,他立刻從五反田到大森劃一道紅線。
於是,他又產生一種奇妙的想法。
當沼田嘉太郎被殺時,他曾考慮吉祥寺、武藏境、深大寺是一個等邊三角形。而大森與五反田卻不能適用。迄今為止他所考慮的是從整個地形出發,但此刻可以分為兩大部分,即吉祥寺、武藏境和另一個地點是一個三角形,另一個三角形,則以五反田和大森作為三角形的一個邊,最初考慮以新宿為中心,從南到北劃了一道線,認為隻有西邊與案件有關,那麼三角形的頂點肯定是在西邊了。
田原在腦海中劃了一個三角形,他考慮到這個頂點可能在洗足池。然而那一帶根本與案件無關,隻不過是自己想象中的線索罷了。堀越美矢子下車是在五反田車站,而五反田到洗足池有池上線可通。
田原想得出了神,下意識地咬咬鉛筆頭。
這個新的三角形的頂點在哪兒呢?
當然,三角形是在研究沼田嘉太郎被殺案時臨時想起畫的,雖然沒有現實意義,但竟會作如此的想象,太有意思了。
與此相關的還有什麼呢?田原的腦海忽然閃過野吉欣平。
野吉與被殺害的崎山亮久勾結在一起幹過許多壞事,貪汙受賄的罪魁禍首是崎山,而野吉則是被崎山拉下水,從這一意義上看,野吉是崎山的同謀犯。
田原站起身來。
因為在石頭上坐了很長時間,褲子的屁股上出現許多皺袍。
他拍打拍打褲子,急忙跑向汽車等著的門口。
公用電話亭就在大門旁。他毫不猶豫跳進亭內查一查電話簿,給R稅務署打了個電話。
“喂,喂,麻煩您,請把野吉科長的住址告訴我好嗎?”
田原說。
“您是哪兒啊?”總機話務員問道。
“我是大洋釀造公司。”田原亂七八糟地造了一個名字。釀造公司與野吉科長的業務有關。
“對不起,署員的住址是不對外泄露的。”
回答得多官冕堂皇。可是田原嗤之以鼻,在這點小事上,稅務署的偽善麵孔倒是裝得挺象的。
“對不起。”田原掛斷電話,不由地笑出聲來。要查向這些人的住宅,有的是辦法。田原給R稅務署管區內的報社分社打了個電話。分社社長是他的好朋友。
“我想查問一下R稅務署暑員住宅的地址,你那兒有辦法嗎?”
“沒問題,他叫什麼?”
分社社長聽了田原報的姓名後,沒把電話掛斷,不到二分鍾就查到了。
“查到了。野吉欣平住大田區雪穀xx番地。”
“什麼?雪穀?”
田原手裏拿著聽倚,茫然不知所措——他報的住址太符合自己的想象了。
雪穀是在池上線上,從洗足池出發,第二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