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3)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已找到了原因。”

“什麼?”田原典太不由地喊了起來。

“怎麼說好呢?”橫井在電話裏頓了一下,“對了!是,階梯。”

“什麼?是‘接替’?”田原莫名其妙。

“不對,是一級一級往上去的階梯。”

田原更加惘然了。聽了這話,他以為這是橫井貞章酒後狂言。

“‘階涕’是什麼意思呢?。……嗬,我明白了,凶犯作案時用階梯作的詭計,對不對?”

“別說傻話了。犯人就是‘階梯’懂嗎?”

“啊?”

從聽筒裏傳來橫井貞章的笑聲,震得話筒蓋都響了起來。

“你不懂嗎?那算了。反正我說了之後,你會徹底明白的。

先不說吧。……”

說到這兒,橫井的聲音忽然急促起來。“還有一件事,得上舊貨店找一找。”

“什麼?舊貨店?這是什麼意思?”

“說起來話長了,電話裏說不明白。好了,時間了。再見,明天再跟你聯係。”

“喂!喂!”田原趕忙喊道。

“不說了,此刻我就去見那個人物。”

田原的聲音尚未傳達到對方,隻聽得電話掛斷了。

4

田原茫然若失,拿著聽筒不知所措。時枝走到他身旁。

“怎麼啦?橫井來了電話?”

田原放下聽筒,“是的。他站起身來,把手搭在時枝的肩膀上。

“結果怎麼樣?”時枝的眼睛閃映著亮光。

“莫名其妙,橫井盡說些不著頭緒的話,”“他說了些什麼?”

“他說,事情已有了眉目,此刻要去見一個人對證。”

田原看了看牆上的電鍾,指著六點五分。這時刻一直留在他的記憶裏。

“哪不就行了嗎?”

“不過,那個人的名字和職業要到明天才肯告訴我。以後說了些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說犯人就是’階梯‘,這是什麼意思?”

“階梯?”

“是啊!就是上樓的階梯啊!”

“呃?”時枝也弄糊塗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認為是詭計,可橫井大聲說:’別說傻話了‘。”

“——階梯,階梯——”田原獨個兒在嘴裏念念有詞。

階梯指的什麼呢?

橫井貞章肯定找到了線索。

“他還說,此案跟舊貨店有關。”

“呃?舊貨店?”

時枝也啞然,百思不得其解。

七點鍾,田原典太離開報社。這一夜,他和一些酒友到小吃店喝了幾盅就回家了。

5

第二天十一號,星期天,不是他值班。單身漢田原在休息日子感到無聊,沒法消磨時間。他沒有什麼愛好,至多到附近的小河裏釣釣魚。他心裏老是惦念著橫井貞章的通知。

昨天的電話說,今天一定告訴他,也許此刻正來電話了。

偏巧時枝也不在,今天不值班。不過他曾經告訴總機,要是兩人都不在社裏,如果橫井來了電話,就讓他下午五時打來。

然而,為了一個不一定打來的電話,特地到社裏去上班,也太小題大做了。假如橫井真的來電話,總機一定會告訴他。

田原和時枝今天都不值班,那麼橫井一定會改在明天打來。

他想打一個電話問問總機,橫井有沒有來電話。

田原一直到下午才懶洋洋地從被窩中爬起來,連飯也不吃,便釣魚去了。在釣魚場消磨了一個多小時,花了很高代價,卻一無收獲。

他總惦念著橫井的電話,於是用公用電話問報社總機。

“我是社會部的田原。有一個叫橫井的人有沒有給我來電話。”

總機的守機員是田原熟識的一個姑娘。

“沒有。沒有人給你來電話。”

“倘若來了電話,就說今天我休息,讓他明天五點有來。他叫橫井貞章。”

“哎喲!”守機員叫了起來,“橫井?橫井貞章?貞淑的貞,文章的章?”

“是的。怎麼?您認識橫井?”

“我剛讀了晚報。”

“什麼?讀了晚報?怎麼回事?”

“哎喲,田原先生,您還不知道嗎?嗬,對了,你不知道,所以才問橫井來沒來電話。名字相同,也許就是那個人。”

田原張口結舌:“你說些一麼呀?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橫井貞章被殺了,他怎麼還會給你來電話?”

“呃?什麼?被殺了?”田原大吃一驚。

“晚報上都詳細登了。”守機員說話的聲音分明是在嘲笑他。

田原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話。

田原典太趕忙跑到電車站,從那兒回家較近些。在車站的報亭跟前貼了一張廣告,“大森平和島發生殺人案。”這幾個紅字特別醒目。

田原買了三份晚報。在車站前找不到可以打開報紙的地方,便走進車站,靠在壁角裏,打開報紙,醒目的大標題映入他的眼簾:今晨大森平和島海岸發現被絞死的男性屍體田原頓時肝膽俱裂,不知所措。

6

“今晨,四月十一日上午八時,在東京都內大田區大森平和島海岸發硯一具五十歲左右的男性屍體,立即報告所轄警察署。

驗屍結果,受害者係被絞死,死後已九小時至十二小時,估計是在十日下午九時至十二時之間被殺害的。在屍體西服中發現電費收據,查明,受害者為東京都內世田穀區世田穀xx番地無職業的橫井貞章。

橫井為單身漢,平時與附近居民交往甚少,與他來往者均為酒友。據附近居民說,橫井於昨日下午五時離家,臨走時說要去見一個人。

警視廳偵查一課認為死因不是由於搶劫,而是招人怨恨,在所轄署設立偵查本部,立即開始搜捕凶犯。

又,硯場在夏季時為海水浴和夜間納涼大會的所在地,較為熱鬧。冬春兩間,白天在被稱為休養中心的地方稍有行人,到了夜間根本沒有人。受害者於昨夜九時時被殺,地點在靠羽田一側的海岸,更無人跡,凶犯可能了解這一帶的情況。”

田原屏住呼吸,拿著報紙,驚得木立不動。

田原到了報社,走進編輯室,見了赤星副主任。

“赤星君!”田原從他背後叫他。

赤星放下正在整理的稿件,回過頭來。

“橫井被殺了!”田原湊在赤星的耳朵跟前說。

赤星微微點頭。

“這事情了不得啦!”

“今天不是你值班,是不是?”

“是的。我讀了晚報,沉不住氣趕來了。赤星君,我有話跟您說。”

“我也有話跟你說,請等一等。”

赤星以驚人速度把工作處理完畢。

7

田原典太朝編輯室裏掃了一眼,時枝伍一還未來。下午三時前的編輯室,正好是晚報最後一版截稿時刻,人們都忙得不可開交,整版部攤開火清樣,用紅筆圈圈點點。

“我們上那兒去吧!”

赤星副主任站起身來,身子矮胖結實,挺著肚子,襯衣的下擺老是從褲腰裏露出來。他頭發很少,臉上老是油光光的,額角上淌著汗。

編輯室的角落裏備有會客用的桌椅,赤星副主任把田原領到這兒。

“你什麼時侯見的橫井?”

赤星一坐下就問。他那細細的眼晴睜得很大,凝視田原。

“五六天以前,在他家裏。就是你告訴我的那個地方。”

田原答道。

“鄒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變故?”

“我沒注意。他還是象往常那樣喝酒,不但沒有變故,而且很猜神。我托辦的事,他滿口答應了。”

“你托他辦什麼事?”

“就是那件事,我們不便直按插手,托他去調查一下崎山的行動。”

“他答應了嗎?”

“是的,他很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