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極了!”
“到了月底,你們是不是去找那關係戶收賬?”“不,都是現鈔,一晚上花好幾萬元,當場付清。”“老S可抓到一位財主咧,反正打麻將也是向他進貢唄!”“那就不知道了,我們隻給他們上酒上菜。”女招待們也不否認田原的想象,她們把田原和時枝看作是稅務署職員,心想,你們也是熟門熟路,因此不回避他們。
“這麼個財主也真夠叫人眼熱的。”田原故意看了時枝一眼,微笑道;“他們倆是哪兒的?”田原若無其事地問,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那可不知道。”
“是嗎?”田原嘻嘻一笑。
“真的不知道,從來也沒給過名片。剛才我說過了,都是給的現鈔,無須去收賬,所以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單位的。”“唔,這麼謹慎小心埃不管怎麼樣,總聽到過他們姓什麼吧?”“那聽到過。一個姓山本,一個姓吉田。”“山本和吉田?”田原把這兩個人的姓深深印在腦海裏。
“反王老S來到這種地方,從來也不叫真名。山本也罷,吉田也罷,不是最最普通的姓嗎?”“是啊?”田原對女招待的啟示,不禁苦笑了一聲。
“你們二位也姓山本和吉日嗎?”
“不對。請你放心好了。”
“那麼就好。”
3
女招待揉一揉胸部說:
“老爺,您最近見過老S沒有?”
問話的是那個眼睛往上吊的女招待。
“偶而見過。”
剛才田原說這“春香”是崎山介紹的,說沒見過不合適。
“是嗎?”那女招待瞅了瞅身旁的年輕的女招待。田原早已發覺自從剛才提到老S以後,她總是低著腦袋,偶而抬頭目光銳利地向田原和時枝掃一眼。
年長的女招待拉開嗓門問道:
“怎麼,您見過老S?那麼您叫他上這兒來玩啊!”說罷,拍拍田原的肩膀。
其他女招待也跟著起哄:
“你對老S和老N說,我們大家都盼著他們來。”“行,行,下次我們用繩子套著他們的脖子拽來。行不行?”說罷,田原起身去解手。
“我領您去。”
那個小眼睛的女招待飛快地站起來,穿過擦得鋥亮的走廊,領田原到廁所。
田原在廁所門口換上拖鞋,心想:
“今夜這頓飯沒有白吃,有收獲,了解到不少情況。”崎山亮久和野吉欣平到這“春香”來吃吃喝喝完全是接受關係戶的“供應”(這兒的“供應”指的是行賄。是稅務署中的黑話。)從他們在P稅務署供職時就已開始了,調到R稅務署後依然沒有中斷,在這兒還打麻將,那麻將的輸贏性質就不必問了。
這關係戶“吉田”‘山本“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呢?是公司裏管理稅務的呢?還是中型企業主?而且全部用現鈔招待,可見他們非常謹慎。女招待們說不了解這而人的底細,也許是真的,也可能不願意說實話。
為了把這兩個人物的底細進一步搞明白,還必須再來這兒喝一次。不過下一次,自己這個冒牌稅務署職員可能會暴露了。不過,一二次還不要緊,總之今夜這點收獲是遠遠不夠的。
被殺害的P稅務署法人稅科科員沼田嘉太郎。在這”春香“的對門裏歐酒吧間裏,四小時隻喝丙杯威士忌,是監視誰呢?這個沼田從去年十一月到十二月整整兩個月,到底在監視什麼事呢?為了弄清這一點,必須了解崎山亮久和野吉欣平的真麵目。
田原典太一邊想,一邊從廁所出來。那個小眼睛的女招待仍在走廊上等他。
“喲,你還在這兒?”田原搭汕道。
“老爺,請原諒,耽誤您五分鍾,行嗎?”女招待低聲說。
“五分鍾,那當然行羅!”田原答道。
“對不起,我有點話跟您說,請到這邊來。”女招待把他領到剛才喝酒的房間對麵的一間雅座。
“嗬,你在這兒。”
這兒客人剛走,剛才喝酒時坐在田原前麵的女招待一見田原進來,兩手支在榻塌米上。田原見她臉上不但沒有笑容,而且有想哭出來的樣子,她淺灰色的圍裙上,印著個“夏”字。
那個眼睛往上吊的女招待跟著田原進來,趕緊拉上通向走廊的隔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