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昌二十一年三月
宸昭儀晉至妃位,緊跟著殷府和殷樺夫婦水漲船高,來往之人絡繹不絕。
入宮二十年不到爬到妃位的,除非娘家勢力特別強大,簡直難如登天。
宸妃膝下的龍鳳胎子憑母貴,哪怕隻有六歲,巴結之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自然也有嫉妒之人到皇後麵前搬弄口舌。
“娘娘,若讓那位繼續發展下去,”說著抬起下巴往長信殿的方向點了點,紀婕妤憂心忡忡一副為皇後著想的口吻,“怕是連太子的地位都不保。”
皇後抱著剛三歲的孫子逗弄,對此充耳不聞。
她又不是第一天當皇後,這些人是個什麼心思她也能猜到,無非是想讓她出手將宸妃拉下台。
以宸妃的受寵程度,怕是她前腳將宸妃拉下馬,後腳她就被皇帝廢後了。
她又不是傻子,太子位置坐得穩穩當當的,做什麼要去畫蛇添足。
見皇後沒有反應,紀婕妤繼續開口:“娘娘莫要認為臣妾是杞人憂天,這,現在宸昭儀沒有心思,難保等十一皇子長大後還會沒有這個心思,都是陛下的兒子……”她的聲音在皇後清冷的視線中逐漸降低,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皇後原本心情很好的逗弄孫子,奈何總有不長眼的湊上來。
要不是這紀婕妤是她娘家的旁支,她真懶得搭理此人。
她的婕妤之位還是皇上看在她的麵子上賜封的,沒成想竟然將她的野心給封出來了。
“紀婕妤若真有這閑心,還是放在子嗣一事上,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正果,別整日看著旁人碗裏的,丟我紀家顏麵!”
這些年殷榕十分得寵,許多世家根本坐不住,絞盡腦汁塞族中女子入宮,紀婕妤便是其中之一。
紀婕妤麵色暗淡一瞬,她也想生孩子,前提是皇帝得去她宮裏。
她入宮也有十年之久,被寵幸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有時候一年才一次,有時候兩年才一次。
她心中苦啊。
她露出一絲苦笑,“娘娘就莫要打趣我了,怕是陛下連我是哪號人都想不起來,早就忘之腦後。”
宮中的夜特別冷,再加上她一天到晚實在無所事事,又在宸妃的襯托下更顯黯淡無光。
於是被人一挑撥,她就興衝衝跑到皇後麵前諫言。
“那便是你的問題了,若你叫皇上感到舒心,皇上能不記得你?”皇後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紀婕妤,“背靠紀府,任然混成如今這般,你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紀婕妤最後是紅著眼睛走的。
一些暗中盯梢的人當即稟報給各自的主子們,這些人也就猜出皇後的態度。
哪怕宸昭儀變為宸妃,皇後都沒想著下手將這最大的威脅鏟除。
皇後實在是糊塗啊。
這邊的動靜同樣傳到殷榕耳中,她見怪不怪,總有些人會跑到皇後麵前進讒言,好在皇後深明大義,不會被這些人三言兩語挑撥。
當然,主要是她實在乖巧,又不主動惹事,得寵卻不囂張跋扈,實在難得。
……
殷樺將小女兒小兒子送去宮中和龍鳳胎作伴。她則是與許知嫿湊在一處,商議白重錦的婚事。
白重錦的妻子定下工部侍郎嫡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