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將信將疑的口氣說:“我也希望是這樣。”
到了晚上,酋長仍然在睡覺。馬丹給索小聲問我:“巴麗薩,這中國藥是好的嗎,大爹怎麼醒不了了?”
“放心吧,他吃的是藥,不是毒。”
話是這麼說,但感冒通裏有撲爾敏,他從沒吃過中國藥,一下吃這麼多,會不會睡死過去?我開始擔心了。傭人滿格賊賊和馬老太太隔一會兒問我一次,弄得我心神不定的,後悔莫及。
“立什麼功呀,宣傳中國藥用得著這種方式嗎,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真不敢再往下想了。這一夜,把我熬老了至少5歲,把什麼可怕的後果都想到了。
清晨,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剛走出門,就看見大酋長穿了件藍色睡衣站在外麵正跟馬老太太說話。我的心一下放到了肚子裏。我趕緊走上前向大酋長問早安。
“早就聽村裏人說你有很好的中國藥,的確好,你看我全好了,真要好好謝謝你,這中國藥的確是好東西,真神了。”我從沒有見他這麼興奮地說過話,看到他恢複了健康,我這會兒別提有多大的成就感了,早把昨晚的提心吊膽拋在腦後了。
4.救了一個出生40多天的嬰兒
有一天,說好了給馬馬裏拜尼(MAMALEBANGE)母子拍照片,但去她家卻撲了個空。
“不應該呀,孩子才生了40多天,他們母子怎麼能出門呢?”馬丹給索說。
“你們還不知道呀,孩子昨晚病得很重,他爸爸來了,這會兒他們一家人已經去鎮上醫院了。”鄰居告訴我們。
我們隻好先回去了。
下午,我和馬老太太又去了她家。一進門,看見馬馬裏拜尼懷抱病重的孩子急得直哭,她媽媽也直陪著她著急。由於孩子生下不滿三個月,丈夫還不能進這個屋,他已經回自己家了。
“快救救我的孩子,巴麗薩。”我們剛進門就被她媽媽拉住了。
“不是剛去過醫院嗎,怎麼……醫生沒給孩子吃藥嗎?”我問。
這時她媽媽把一個髒瓶子遞給我。
“這是藥?能吃嗎?”我簡直不敢相信,瓶子裏裝的是像醬油一樣的東西,膩糊糊的。
我問她們是否給孩子吃了藥。
“吃了,又吐了。”她說。
這時,我對馬丹給索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回去拿藥。”說完就往回跑。
可是,當我打開小藥包時,才發現,我根本沒看那孩子有什麼症狀就回來拿藥了,而且那麼小的孩子,給他吃多少藥,我一點都不懂。自己又沒有孩子,這方麵絲毫的經驗都沒有,這藥該怎麼給他呢?
我幹脆把已經剩下不多的藥都提上了,路上提醒自己,千萬要對症下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有了上次給大酋長下藥的教訓,這次還算謹慎。
以後的幾天,我像個很負責任的醫生,天天都往她家跑。直到看著孩子一天天好起來,我才鬆了口氣。
想起此事至今我都後怕,畢竟是個嬰兒,萬一給錯了藥,就把孩子給吃死了。
就這樣,眼看著我從地球的北半球背來的藥越來越少,我隻好從幾片,減到一片,再減到半片,分發給那些有病的人。但我發現,不論他們吃多少,都很見效,這與他們很少吃藥和從沒吃過中國藥有很大關係。
時間久了,越來越多的人找我要藥。於是我發現,有的人沒看見我時還活蹦亂跳的,看見我來了一轉身,馬上捂著肚子或者抱著頭,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病態模樣。還有的人,總是低頭哈腰,嘴裏不停地說“謝謝”!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這些藥為當地村民治了那麼多病,都是哥們兒劉貴興幫忙的結果,今後他們要是再謝我,就讓他們感謝劉貴興吧。我對他們說:“你們吃的藥,都是一個叫劉貴興的人指點我帶來的,用不著謝我,要謝就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