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才明白,她為什麼恨我。因為,她一定認為是我把這事告訴馬丹給索的。就這樣,她帶著對我的怨恨離開了塔巴姆村。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她,甚至,連向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我唯一的願望是,希望她能平安地度過這段特殊的日子,順利地把孩子生下來。今後不要對中國人有什麼成見。
3.為大酋長治病
中國藥在村裏“知名度”越來越高。人們都在傳“巴麗薩有中國藥,不管什麼病一吃就好。不用花錢,也不用跑路。”他們省事了,可我卻遭殃了。我發現,隻要來人要藥,大酋長總是皺著眉頭,一副不舒心的表情,我想可能是嫌他們在外麵大嗓門地叫我太吵了。盡管我對那些來要藥的人越來越煩,恨不能躲著不理他們,但我卻希望有機會用這些中國藥在大酋長麵前表現一次。每次他從馬塞盧回來,我都會在內心向老天求救:老天爺,求你了,讓大酋長病一次,讓我有機會給他吃中國藥。
果然老天沒有負我,有一天,大酋長真的病了。
“巴麗薩,快回去看看大爹馬太裏拉,大清早又睡了,可能是病了。”馬丹給索叫著我。
“他昨天回來時好好的嘛,也許是困了。”我並沒當回事。
到了中午,他仍然沒動靜,馬丹給索有點急了,又來找我。“大爹馬太裏拉到現在還在睡,是不是病了?”
“是不是病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心想,這回懸了。
兩分鍾後,馬丹給索從屋裏躡手躡腳地出來了,對我說:“大爹病了,要找你,你快進去。他睡在他女兒的屋裏了。”
我想,這回表現的機會來了。我輕輕推開房門,這是個閨房,平時沒人住,但總被傭人打掃得幹幹淨淨,時不時地還灑點便宜香水,盡管屋裏散發著一股劣質香氣,卻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屋裏隻有一張大床和兩個床頭櫃,牆上懸掛了一張很大的女孩的照片。每當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直射屋裏,這間屋子就會顯得格外亮堂,有一股鮮活的氣息。然而,躺在床上的大酋長卻沒精打采,緊鎖眉頭。他歪斜著腦袋躺在床上,被痛苦困擾著。
“我頭疼得厲害,全身沒勁兒,很冷,嗓子也痛,你的中國藥……”他說話時有氣無力的,一直皺著眉頭。
立功的時候到了,讓這幫隻認西方醫藥的上層黑人認識中國藥的機會來了。我對他說:“大爹,別著急,吃了中國藥很快就會好的,這藥可靈了,你就放心吧。”
我趕緊回屋,打開我每天必翻的藥包,盡管這藥包已經從原來的兩大包,變成了一大包,又從一大包,減少到半大包,而現在隻剩了一小包了,但我還是找出了眼下需要的藥。
“滿格賊賊給大爹倒水。”我喊著女傭。
然後,我與她一起來到大酋長床前。我對他說:“在中國這叫‘感冒通’,每天吃三次,每次吃……”這時我看藥盒上用中文寫的“每次一至二粒”我想,應該讓他加倍吃才能好得快。於是,我接著說:“一次吃4粒 。”說完,把第一次的4粒取出來,遞給傭人,然後又拿了一片“散力痛”,對他說:“這是專門治頭疼的,吃了頭就不疼了。”
看著他把藥吃下去,我又突然想起應該再給他衝兩袋感冒衝劑,這樣能好得更快。
我快速跑到廚房,找了個茶杯,用開水衝了兩袋感冒衝劑,端到他的床前,對他說:“把這個也喝下去。”
他抬起身,看看我,小聲嘀咕了一聲:“吃這麼多中國藥?”然後接過杯子一看,問我:“這也是藥?”
我點了點頭。
“我必須吃?”他又問我。
“YES!”我答。
他端著杯子,聞了聞,猶豫了一下,看我不像是害他的樣子,然後,一股腦地喝了個底朝天,把杯子交給我說:“謝謝你!”
我讓他好好睡一覺,並對他說:“睡醒之後,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