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可能是他今生聽到的最高興的事兒了。
4.村裏有個美國誌願者
在這裏我還應提到一個人,他就是美國人肯恩(KEN)。與肯恩相識純屬偶然,那是我走進塔巴姆村一個星期之後的一個傍晚,我和馬老太太拍照片回來。就在我們快到大酋長家時,迎麵突然走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天色尚未全黑,但已經進入昏暗。雖然看不清這兩個人的相貌,但依稀仍能看到他們的體態、著裝、膚色與本地人截然不同。其中一位個子高一點,身穿一件藍色大罩衣,走起路來微微低著頭,但腰板挺得很直。而另一位走路卻略顯緩慢,身穿一件深色而又寬大的衣服,皮膚顯得格外的白。
“是白人?”我納悶地問馬老太太。
還沒等老太太開口,我與他們已相距咫尺了。
“HALLO!”他倆幾乎同時跟我打著招呼。不過,看得出,對我的出現,他們似乎也有幾分疑惑。
“你好!我叫安準兒(ANZHUN)。”
“你好!我叫肯恩(KEN)。”他倆很主動地分別向我介紹著自己。
“你們好!我叫梁子,是來自中國的攝影師。”
“不!不!她叫巴麗薩·塞伊索。”馬丹給索插話說。之後,她回過頭又衝我說:“他叫力都麥子·塞伊索,你們都姓塞伊索,是一家人。大爹力都麥子是美國人。”
我抬頭看去,那個叫肯恩的人,30多歲,個子足有1米90,魁梧的身材,滿臉的青胡碴,樣子挺深沉,那對不大的眼睛透著一股威嚴,使人不由得想到美國的西部牛仔。不過他說起話來語調很柔和,又讓我們很快縮短了距離。安準兒卻顯得比較文靜,說起話來麵帶笑容,鼻梁上架了副金絲眼鏡,樣子極溫和。
“你們一定是來非洲工作的誌願者吧?”我問他們。
“是的,我們在這兒要工作兩年。你呢?”他又問我。
當我告訴他們,我隻是一個人想在這兒拍些照片時,他倆的臉上頓時顯出了不解的神情。
“你……一個……女人?”
“是的,我住在大爹馬太裏拉家。”我隨意地往身後一指,意思是這裏能給我安全。
因天色已漸漸黑了,我們也就分手了。
聽馬丹給索說,那個叫肯恩的人已經在這兒住了半年,他與村裏的人都很熟,但不喜歡多說話。特別是他白天要去鎮上工作,還經常去馬塞盧或南非。
其實,我很早就聽說不少發達國家的年輕人,主動來到非洲,為幫助那些貧困中的非洲黑人,誌願做著力所能及的工作。但沒想到,在這個村裏就有這樣的人。他們居住的是草頂圓房,沒水沒電,與高廈林立、燈火輝煌的曼哈頓相比,真是天壤之別。他們能夠在這種環境下工作兩年,使我對他們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又過了幾天,仍是傍晚,我從外麵拍照片回來,誰知迎麵又遇到了肯恩(他上廁所,必經我住的地方),這次是他一個人。
“你的朋友呢?”我問他。
“已經回去了,上次,安準兒是來看我的。”肯恩說。
這次與肯恩相遇,正巧就在大酋長的家門口,於是,我便邀請他一起進了屋。
他告訴我,在美國,他的職業是中學老師。他非常喜歡把自己有限的知識傳授給學生們,同時很想盡自己一份微薄之力,幫助那些貧困地區的人們。
“在美國,不少人都參加過和平隊。作為誌願者,走進一些貧困地區,幫助那裏的人們解決困難。其中有醫生、教師、工程師,也有一些農牧業專家。”肯恩對我說。
“那你呢?你在這裏做什麼呢?”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