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進塔巴姆村(1)(2 / 3)

說著,我掏出眼下在這兒最需要的美軍手電,假裝很隨意地遞給他,並對他說:“外麵太黑,您進出不方便,有它會安全點,拿去用吧。”並告訴他這個電筒可以防水、防震,還可以調節光線的強弱。他拿在手裏看了看,按照我的示範左右轉了轉,一看的確能調節光亮,咧了咧嘴,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知道有點門兒。停了一會兒他對我說:“我家從沒讓外人住過,對你算破例一次,這樣吧,你睡在過廳。”盡管如此,我還是欣喜若狂,隻要他答應我住進他的房子,不管多簡陋的地方,我都沒怨言。至少可以蒙住外人。

因為安全是我的親人和朋友們最關心的事情。在首都馬塞盧白天發生搶劫的事比比皆是,何況我的相機從不離手。我又想起了臨行前朋友的提醒,於是對大酋長說:“我想從當地警察局雇個保鏢。”

“這個我早已想到了,也給你找好了,呆會兒他就來。”大酋長對我說。

我一聽,心想有這麼好的事兒?真沒看出大酋長有這份心思,而且這麼晚了還居然把警察召喚來,到底是大酋長,就是權力大。我正為自己此行能投奔到大酋長家感到慶幸,並滿心歡喜地等待著警察局強悍的保鏢到來時,隻見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位肥臀巨乳的胖大媽,晃晃悠悠,前挺後撅地走了進來。大酋長指著這位胖大媽對我說:“她叫馬丹給索(MATANKISO)是你的保鏢和向導,有她你就放心吧。”

什麼?這麼個胖老太太連自己走路都不穩,還能當我的保鏢?再定神一看,她好像就是我剛進村時被她從黑暗中猛抓了一把的胖女人,行動這麼生硬的女人,關鍵時候能指望得上嗎?這也太糊弄我了,我頓時拉下了臉,很不高興地對大酋長說:“我希望雇個有警察素質、又很強悍的男保鏢,而不是老太太。多付點錢沒有關係,我需要安全。再說,她能講英語嗎?我們怎麼交流?”

“事實上男人並不一定可靠,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還是女人保險,別看她歲數大點,但能給你很多幫助。而且,她可是個很可靠的人。”大酋長說這番話時十分自信。我想,大酋長的話興許有道理,而且我住在他家,他是要對我負責任的,不至於害我吧。

這個家的確沒有多餘的客床,他們把大酋長兒子的床抬到過廳。這個廳有兩扇雙開的大門和一扇通向大酋長居住的臥室的門,兩扇大門,一扇通向客廳,另一扇通向室外。通常大酋長從客廳回到自己臥室睡覺時必經這個廳,廳裏有一麵大鏡子,使這個十一、二平方米的廳顯得挺寬敞,由於牆壁是原始的紅磚,沒有反光,房子裏不是很明亮。但我知道,這張席夢思床足以說明這是當地最奢侈的享受了。大酋長能讓我睡他家長子的床,說明他已經從內心接納了我。

第一個夜晚,我根本無法入睡,冰冷的房子,我隻蓋了兩床薄薄的毛毯,再加上腦子裏怎麼也趕不走那些鬼怪神靈。特別是想到眼下身處這異國深山中,且孤身一人,將麵對近2000個與我完全不同,並從沒接觸過的黑人,我能平安地度過每一天嗎?強暴、搶劫、強奸、疾病,還有難以預測的天災人禍,我一個人能夠對付得了嗎?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睜大了眼睛,看著黑壓壓的天花板,忽聽門外有踉踉蹌蹌的腳步聲,伴著幾聲怪叫,像是醉漢,又像是神經病患者。此時我再也躺不住了,坐起身來,看著通向大酋長臥室的門,隱約中隻覺得那扇門會隨時被打開。我在想,此刻,如果大酋長真的出現在那扇門前我該怎麼辦?此時腦子一片混亂,突然間我失去了一直很足的勇氣。嗨!我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方來?我會死在這兒嗎?我將怎樣與這些差異極大的黑人一起生活?未來的日子將會怎樣?

我在忐忑不安中一直等待到天明。

2.“我叫巴麗薩”

清晨,當金色的陽光越過山脊照射在這座小山村時,我已早早地站在了大酋長家的後山上,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這裏的一切。

這個名叫塔巴姆的村莊,實際是劃分了7個小村莊的村莊中心。[1.馬地北列(MATEBELENG) 2.擦巴裏馬給子(CHABA-LI-MAKETSE) 3.累哈龍(LEKHALONG)4.塞虎棟(SEKHUTLONG)5.塔擦賊拉(TLASATSELA)6.高低馬賊拉(LA HO LIMATSELA)7.地鼓路北(LIKOLOBENG)]。居住了大約400戶人家,近2000人口,都是巴蘇陀人(BESOTHO)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