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為有弱點的孩子營造平衡感(1 / 3)

任何孩子都有弱點和缺陷,從某種程度上說,弱點和缺陷更能體現出孩子的本性,更能反映孩子對於自己生命意義的解讀方式。當然,弱點和缺陷帶給孩子的,一定是挫敗感、自卑感和無力感,這會影響孩子對生命的解讀。作為父母,我們要讓孩子在全麵看待自己、滿足自己優秀之處的同時,也能接受自己的不足,綜合評價自己。

正麵看待身體有殘疾的孩子

身體的殘疾對孩子和父母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但殘疾的意義並不都是消極的,這就看父母怎麼看待了。如果我們能摘掉有色眼鏡,那麼孩子就會從自身的痛苦中脫離出來。

阿德勒曾經說過,當親密的人能使殘疾兒童的注意力脫離自己的問題時,他就會對他人產生興趣,進而能挖掘自身對於社會的貢獻。但這並不容易。

為我們小區送奶的是一個雙腿殘疾的小夥子,每天很早,他就會坐著特製的車挨家挨戶地送鮮奶。起得晚的人根本看不見他。

陶京認識他,因為陶京經常早起跑步。陶京跟誰都是自來熟,每次看見那個小夥子,就會跟他聊上兩句。但沒多久,陶京就說,再也不想和他說話了。

我問陶京怎麼回事,他說:“我就沒見過這麼消極的孩子,沒說兩句話,就開始罵罵咧咧,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都哪兒不對了?”

“國家的政策應該照顧他這樣的殘疾人,小區裏喝奶的人應該多給一分錢,要知道,他多不容易,拖著兩條殘腿,為健全的人服務。”

“他也的確挺不容易的,不然我們就多給他點吧。”

“行嗎?”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他上門收奶錢時,我多給了他一些錢,向他表示感謝。

誰知他一看就惱了,說:“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以前也希望遇到這樣的事。但是我媽說了,我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別人把我看成殘疾人不要緊,如果我也把自己看成殘疾人,那才糟糕呢。”

陶京聽說這事後非常驚訝,之後,他又見過小夥子幾次,也和他聊過天,他說:“他的話的確不敢恭維,但我看他的工作態度,那是沒說的。”

社會對殘疾孩子是不公平的,人們的蔑視、同情等,都會讓身體的殘疾成為孩子的心理負擔。但父母一定要告訴孩子,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一定不能把自己當成殘疾人。

1977年,我們村裏有好多孩子都得了小兒麻痹症,季雨峰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他們家唯一的男孩子,他的病對他的家人打擊很大。

由於長期看到家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季雨峰漸漸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廢物,不能挑起家裏的大梁。

其實在所有孩子裏,季雨峰的症狀是最輕的,而且,他得的比較晚,早得的人把治療經驗都告訴了他的媽媽,所以,他治療得非常及時、準確(村裏其他孩子有延誤的)。

季雨峰上學的時候,從來不上體育課。其實,季雨峰隻是不能順暢地跑,一跑起來左腳就有點跛,平時走路,他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體育老師一直鼓勵他參加體育活動,但他總是以身體為由,嚴詞拒絕。老師說得多了,他就說:“你難道希望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樣子嗎?”

體育老師的一片好心,被他當成了驢肝肺,老師也就不再和他講道理了。

這之後,季雨峰就變本加厲,隻要下雨或者下雪,他連學校都不去,理由是走不了遠路。

說到這裏你肯定已經猜到了季雨峰的結果,沒錯,他現在不是農民,隻是一個無業遊民,一直待在家裏,什麼都不會做。

如果你把殘疾孩子看成脆弱的孩子,一直強調他的弱點,那麼孩子就會把自己當成弱者,一直依賴父母。

我有個朋友,她是心理谘詢師,但其實她的聽力很差,必須借助助聽器才能聽清別人的話語。

她做心理谘詢已經很多年了,治愈的人不計其數。我一直好奇她是怎麼跟人溝通的,因為就我和她溝通的經驗,隻要是聽不清楚的事情,她就不插嘴,不再問。

我有個老鄉,因為和丈夫離婚,生了一場大病,好了後一直鬱鬱不樂,我就帶她去找我的這個朋友。

一進朋友的工作室,老鄉就敏感地聞到鮮花的香味,不是那種濃鬱的鮮花,隻是淡淡的,似有若無的。

工作室的外間很窄,隻能容下兩張桌子,桌子的旁邊有幾盆叫不上名字的鮮花。

但裏麵的谘詢室卻非常寬敞,除了兩張矮腳凳和一張桌子,什麼都沒有。

開始谘詢時,我的朋友隻說了一句:“你很委屈!”她特別篤定,就像她們早就認識一樣。我那個老鄉一聽這話,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然後就開始“痛說家史”。

接下來,兩個人唧唧喳喳的又笑又說,我完全成了局外人,幾乎插不上話。很長一段時間後,我的老鄉長舒了一口氣,說:“真好,遇到你真好。我感覺好多了。”

老鄉走後,我問我的朋友:“我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你聽力有問題啊?”

她笑了,說:“是啊,我以前因為聽力不好,相當自卑,但是我爺爺告訴我說:天使要讓你在某方麵有特長,就會先奪去你的這個特長。”

“什麼意思?”

“就是我能聽到的,比你能聽到的多得多。”

任何一種身體的缺陷都有正向力,比如眼睛看不見,耳朵會格外靈敏。當孩子為自己的某種缺陷而煩惱自卑時,父母要讓孩子看到自己身體的正向力。

蒙老師心語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孩子身體有殘疾,的確會使他的心靈受到一些傷害,但如果父母能夠把殘疾孩子當成普通孩子,甚至把他當成天使,那麼孩子就不會被內部的身體受束縛所折磨,不會被外部的消極態度所影響,而能夠找到自己的生命意義,能夠獨立實現自我價值,甚至創造出比普通孩子更高的價值。

為孩子營造歸屬感

安全感對於孩子的成長極為重要,它甚至直接決定孩子對自我潛能的挖掘力度。但如果孩子沒有歸屬感,那麼他的安全感也會降低,並影響他的自我塑造。

心理學家說過,任何一個人,都是在尋找自己社會意義的過程中而完善自己的。如果一個人沒有歸屬感,那麼他也就沒有安全感,沒有自我完善的激情和力量。

陳彧是一個轉學生,雖然在她進入班級之前,我就要求同學們熱情地歡迎她,幫助她,但是很長時間以後,我還是發現,她不能很好地融入班級中。

元旦聯歡會,大家都玩得熱火朝天,她卻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冷冷地看著所有的人。班長兩次喊她猜燈謎,她都搖頭拒絕了,還皺著眉,仿佛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聯歡會後放假,孩子們都被父母接走了,隻有陳彧的父母還沒有來,我就和她聊了起來。

我問她:“轉學是不是很痛苦?”

“是。”她低著頭,腳尖一直在地上碾著。

“你最想念誰?”

“所有的人。”

“哦?老師,同學?”

“嗯。”

“老師經常和你玩嗎?”

“不,但我們住得都特別近,和老師和同學都是,他們都知道我是什麼樣的。”

“老師也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你跟老師說說吧。”

“哦,我......不愛說話......”

“還有呢?”

“我不喜歡別人假裝關心我。”

“哦,你希望他們不要因為你是轉學生而特別關注你,是吧?”

“對,對,對。”她一連說了三個“對”,麵有喜色。

這之後,她就打開了話匣子。

環境的變化會讓孩子失去歸屬感,如果孩子內向、敏感、適應力不強,那麼他就會感覺特別難過,很久都無法高興起來,這就要求父母能夠幫助孩子去適應新的環境。

我的學生潘龍的爸爸是一個小企業主,他離婚的時候,給了妻子二百萬,條件是永遠不能見兒子。他的妻子百般協商,都沒有做通他的工作。自此,潘龍就開始了沒有母親的生活。

潘龍的爸爸隔不久就又結婚了,那個女人對潘龍並不壞,但潘龍卻始終不願正眼看她一眼。

潘龍的爸爸很嬌慣他,不允許自己的這個妻子對潘龍有任何一點不敬。這是他結婚的前提條件,這個前提條件就成了潘龍為所欲為的憑據。

爸爸不在家的時候,潘龍經常會對繼母搞點惡作劇,比如,會讓人抓一條蛇扔進繼母的被子裏,或者把蟲子放進繼母的飯碗裏。

繼母整天提心吊膽,對潘龍極為怨恨,但卻不敢直接告訴潘龍的爸爸。潘龍於是變本加厲,讓繼母來給他開家長會。

繼母剛進教室的時候,潘龍居然悄悄在地上放了一個香蕉皮,致使她滑倒摔傷。而潘龍則哈哈大笑。

為了此事,我狠狠教育了潘龍一番。

但不久,繼母懷孕了,潘龍就顯得更加落寞了。而我,也不敢過多批評他。

父母離婚對孩子的打擊非常大,如果父母還給孩子種上仇恨的種子,那麼孩子就無法接受這個殘缺不全的家庭,也就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因為他沒有安全感。

學生楊玉鑫的爸爸媽媽是農民工,為了在城裏上學,楊玉鑫不得不寄住在二姨家裏。楊玉鑫的二姨是一個過氣的演員,單身,沒有子女。由於生活環境所迫,她這個人敏感、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