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和仁、藍生輝、洪金回都看韋俊彪,水蘭也很感興趣,她說:“我就說咱們‘四大才子’不一般嘛,說來聽聽。”
韋俊彪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告訴水蘭,他們想向其他班級兜售一些緞帶、腕帶,上麵有標語的那種,當然,是免費的,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替自己的班級喊“加油”。
水蘭一聽,馬上批準了,當然,她心裏也比較忐忑,不知道這算不算犯規。水蘭告訴韋俊彪,不許把緞帶兜售給和他們的比賽項目有衝突的班級。
結果,這一次的運動會,水蘭班裏的學生由於受到學校裏眾多班級的鼓勵,取得了優異的成績,韋俊彪連破三項紀錄。
這之後,“四大才子”成了同學們眼中的英雄,他們四人也變得自信起來,惹是生非的次數也少了很多。
任何孩子都是可塑之才,如果他表現得很普通,甚至很讓人頭疼,那是你還沒有發現他潛在的能力罷了。
奶奶很會繡花,我家廚房的門簾,就是奶奶繡的山水百合。
有一段時間,小語迷上了繡花,非要跟著奶奶一起繡。奶奶怕小語沒有耐性,就不願意教她,但架不住小語軟磨硬泡,最後還是答應了她,讓她繡一條發帶。
奶奶讓小語在發帶上畫了幾個簡單的花朵,然後開始教小語方法。其實說起來挺簡單的,隻要把繃子繃好,然後讓針線按部就班地穿梭就可以了。
可是在繡花的過程中,小語的針線鬆緊老是把握不好,不是過鬆,就是過緊,這樣,她繡出來的花成了四不像。
小語看著那些堆積在一起的、醜陋的線,氣得把繃子扔到一邊,不願意繼續做了。奶奶看到了,就把自己正在繡的一塊布遞給小語,讓她把一個紅蘋果繡上去。
這個相對來說簡單一點,沮喪的小語馬上就掌握了規律,她的針線慢慢快了起來,她一邊繡,還一邊說:“奶奶,你說,這是不是就是評書裏說的上下翻飛啊?”
“什麼上下翻飛?我記著上下翻飛不是說練武的嗎?”
“嗬嗬,是嗎?我是說,我覺得我能繡好了。”
一開始,就給孩子一個大難題,那他肯定會產生挫敗感和無力感,不敢繼續挑戰。隻有從簡單開始,循序漸進,他才會有足夠的自信堅持到底。
有一年,我父親買了一個理發的推子,要我在家裏給他剪頭發。我那時候大概十幾歲,剛能把自己的小辮梳妥,哪裏敢去拿推子?我父親說沒事,大不了剃光頭唄。
那個年代,農村裏的很多人都在家裏剪頭發,工具就是做針線活用的剪刀,而理發師大都是一些家庭主婦。其中不乏一些會裁衣服不會剪頭發的人,剪出來的頭就被人稱為“狗啃的”。
我想,我再差,也不過就是落個“狗啃的”說法,也沒啥大不了的。但我還是不敢直接拿推子推我父親的頭發。
我找來一把廢舊的刷子做實驗,練了一星期後,那把刷子的毛已經全部被我消滅,這才開始給我父親推頭。
我不敢深入頭發裏推,隻是把推子放平,讓它和頭發的高度保持一致,其實也就是削了一點頭發尖。有那麼幾回,我甚至看不到有頭發掉下來。
就這樣,我讓推子在父親的頭上轉了一圈就結束了。父親在鏡子裏左右端詳了自己一番,馬上說:“不錯,不錯。”
之後,我就成了村裏的一個非專業理發師了。
當孩子第一次做某事時,別給孩子壓力,可以讓孩子先空手練習,並不斷在腦海裏重複這個練習過程,熟練後,他在進行實際操作時,就會變得容易多了。
蒙老師心語
一次成功雖然不能治愈孩子長久的恐懼,但它卻比心理暗示、外人鼓勵都有效得多。所以,對於那些處於失敗中的孩子,父母要給孩子製造成功的機會,而且要持續不斷地給孩子成功的刺激,這樣有助於他穩固自己的信心,有助於他激發自己的潛能。
受傷的孩子需要心理按摩
誰都不想讓孩子遭遇變故,但我們左右不了命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補救,對受傷的孩子進行心理按摩,讓他不再軟弱。
孩子的潛能挖掘必須在安全感充足的情況下進行,這樣才會有很好的效果。孩子一旦遭遇變故,會因恐懼而變得軟弱,唯一能幫助他的,就是愛和關懷。
我媽媽在我五歲那年就去世了,那時候,我根本不懂什麼是死亡,我隻是看到一群人到我家裏來,然後,我爸爸就讓我三姑把我抱到她家裏去了。
幾天後回來,我看不見媽媽,就問爸爸:“媽媽呢?”爸爸總是說:“出門了。”
我那時候對媽媽很有意見,因此,三姑來了,還對她說:“我媽媽不好,出門這麼久,都不願意回來看看我。”
三姑一聽,就瞪了我爸爸一眼,說:“你咋不告訴孩子呢?她早晚不得知道嗎?芷怡啊,我告訴你,你媽媽死了,再也不回來了。”
“死了是什麼?”
“你沒看見那天那麼多人來你家嗎?你沒看見那口棺材嗎?”
爸爸一直在旁邊打岔,但我還是聽到了三姑的這兩句話。現在想來,我根本就不記得我爸爸當時是用什麼話打的岔。由此可見,三姑這些話在我心裏引起的恐懼有多大。
這之後很久,我不敢提媽媽,不敢聽“死”,不敢說與“棺材”兩字音近的詞語。
好在我爸爸非常細心,他經常開導我說:“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天堂嗎?你媽媽呀,現在在天堂裏,我們看不見她,但是她能看見我們,隻要你表現好,媽媽就會很開心。”
大概就是受爸爸的“天堂思想”影響,我在十歲左右,接觸另一件死亡事件時,才會那麼淡定,才會跟那個和我一樣失去親人的小孩說:“沒關係,他隻是去了天堂。”
麵對親人的死亡,孩子是難以接受的。但孩子需要知道死亡的正解,這個正解不是永遠消失,而是以某種方式存在,並能以一種特殊力量保護孩子。
湯優美是我的學生,我印象最深的不光是她,還有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怎麼說呢,有一點虎,不管跟誰說話,都是大嗓門,一副訓人的派頭。
據說,湯優美的媽媽就是去菜市場買菜,都會因為價錢不合適,或者其他的什麼問題,而和人吵一架。
那天,湯優美的媽媽又和一個小販吵了起來,還把人家的菜攤掀翻了。為了讓所有的人都不去那個小販家買菜,湯優美的媽媽拿著一條紅圍巾,一直站在門口做“義務宣傳”。
那個小販是個年輕小夥子,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不知他通過什麼渠道,打聽到周二的時候,是湯優美的奶奶接孩子。
到了周二,那個小販帶上眼鏡,打扮得斯斯文文的,埋伏在學校附近一個幽靜的地方。湯優美和奶奶過來時,他說自己是湯優美一個同學的爸爸,有件事要問湯優美,讓奶奶先走。
奶奶沒有防備,就走了。結果那個小販一下子掐住湯優美的脖子,惡狠狠地用刀背在湯優美的臉上劃了好幾道。
小販做完這些就跑了,湯優美的媽媽知道後,第一反應就是找人算賬,而不是安慰孩子,致使湯優美在很長時間內都變得神經兮兮的。
任何關係都可能是危險關係,有時候防不勝防。作為父母,我們要處理好自己與他人之間的關係。一旦孩子因此而受傷,我們要安慰孩子受傷的心,還要讓孩子看到積極的關係。
我教過很多孩子,其中不乏像魯迅那樣家道中落的孩子。幾乎每一個孩子,都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變得鬱鬱寡歡。但小蟲是個例外。
小蟲是他在日記裏的自稱。發生變故那年,他隻有九歲。他的爸爸被人陷害,進了監獄,他家的所有財產都被沒收了。小蟲不得不和媽媽到很遠的地方租房子住。
即使遭遇這樣的變故,小蟲的媽媽也沒有在孩子麵前流過淚(小蟲在日記裏是這樣寫的),她隻是顯得有些落寞。她對小蟲說:“媽媽很脆弱,你是男子漢,能保護媽媽嗎?”
開始小蟲還埋怨媽媽:“我是小孩子啊,你怎麼要我保護你呢?”
媽媽說:“小孩子力量大啊。”
“誰說的?”
“你忘了嗎?我生你的時候,做過一個胎夢,說你是一條世紀之龍,隻有你能拯救整個世界,不過因為你能力強,所以上天肯定會剝奪你一些東西。”
“真的嗎?你說咱們家沒錢了,就是上天在剝奪我的東西嗎?”
“對啊,如果它不剝奪你的一些東西,它是打不過你的。”
“嗬嗬,它怕我了。”
當在小蟲的日記本中看到這樣的故事時,我心裏非常難過,但同時也對小蟲的媽媽充滿了敬佩。
其實,任何變故,都可以有一個美麗的解釋。如果父母能在變故發生時,給孩子一個合理而美好的解釋,那麼孩子在麵對變故時,就不會產生恐懼心理。
蒙老師心語
不同的孩子,麵對不同的變故,會有不同的反應,我們不能一概而論。為了讓孩子能更好地應對變故,我們要做好預防,增強孩子的適應能力和抗挫能力;同時,在孩子突然遭遇變故時,要給予孩子心理安慰。如果父母不知道怎麼做,可以請專業的心理老師來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