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趕緊擦，我現在先調幾碗牛筋麵涼皮，待會兒小學一放學，人就上來了。”李正富說著就拿起了削黃瓜絲的神器，用黃瓜在上麵凸起的小孔上不斷的摩擦著，很快一根黃瓜就完了。
曲凡這邊拿著這個毛巾在桌子上來回推動著，心情很沉重。有些猜不透李正富對這條毛巾的用途，他在想，是不是回家後李正富再用這條毛巾擦腳擦臉，頓時感覺口味略重了些。
“叮鈴鈴鈴鈴鈴……”
“來活了。”李正富道。
“好嘞。”曲凡也已經蓄勢待發。
“賣牛奶～賣香腸～”
“好吃的手抓餅，真他娘的好吃！”
“蛋卷寶寶樂，每份五角。”
逐漸的，伴隨著出校門如海潮的小學生，門口的小販都賣足了力氣，跟菜市場似的。
“李老，咱喊麼？”
“不用。”
“高手就是高手，壓根就不用……呃……好吧。”曲凡正打算奉承兩句，結果看到了默默拿出廣播喇叭的李正富。
“牛筋麵，涼皮。牛筋麵，涼皮……”
“你這個，毫無亮點。”曲凡說道。
“放心吧，孩子們會順著聲音找到我的。”
隻見，有幾個戴著紅領巾的小學生跑的飛快來到了李正富的攤前。
“哈哈，我先到的。涼爺爺，我第一個到的，免費吧！”
“你耍賴，還沒放學就提前跑，下午等著老師吵吧！”
“吵就吵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好好，你們都免費，還有以後可不能提前跑了要聽老師的話啊，嗬嗬嗬，曲凡，上涼皮！”
“啊？真的嗎？”
“太好了，謝謝涼爺爺！”
曲凡捂著嘴笑著剛剛這群小學生的談話，將涼皮端到了他們麵前。
幾個小男孩，書包往旁邊一放，開始興致勃勃的吃起了涼皮。剛剛第一個來的小男孩看到了曲凡，道：“你是誰啊？”
“我是你涼哥哥。”
“哦。”
曲凡忍不住放開大笑道：“李老，是不是他們都是因為喜歡吃涼皮才叫你涼爺爺的？”
“是的。”
“那你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外號。”
“沒錯。”
“這群孩子太搞笑了，還分兩派。”
這邊曲凡剛說完，那邊就聽到一個小女孩喊道：“牛爺爺，我要一碗牛筋麵。”
“好，隨便坐吧……那個，曲凡，端盤子！”
“好。”
忙活了一中午，最後走的兩個小孩還給吵起來了。
“牛爺爺的牛筋麵好吃！”
“胡說！涼爺爺的涼皮才最好吃！”
“牛筋麵！”
“涼皮！”
就這樣，曲凡目送著這倆孩子吵著直至被各自的父母擰著耳朵接走，實在是有些無語了。
“嗨，李老。”
“嗯？咋了？”李正富正收拾著碗上套著的塑料袋，每個碗都被吃的幹幹淨淨的。
“我想說，你牛筋麵做的很成功。”
“嗬嗬，嚐嚐麼？給你留了一碗呢。”
“哦，真的嗎？我真得嚐嚐。”
李正富將塑料盆裏剩下的最後一小部分牛筋麵全放在小鐵盆裏，調了調，醋水，蒜汁，糖水，醬油，麻芝醬等多種調料一拌，最後黃瓜絲麵筋塊一和，成了。
端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曲凡迫不及待的剝了一次性筷子的衣服，啪！又掰開了連在一起的木筷。
“哧溜！哧溜！”
“味道如何？”
“不錯，口感舒服，滑嫩柔和，乃牛筋麵之精湛。”
“嗬嗬。”
……
天，黑了。
曲凡坐在李正富家院子裏地上的一張寬大的涼席上，感受著小風，手中還在玩著那兩張牌。李正富坐在一旁玩著自己的手機，點著手機上的方方塊塊。
“幾點了？”曲凡問道。
“九點多，好了，可以走了。”李正富說著起了身，整了整自己的褲腿，並輕輕的打著自己身上並沒有的灰塵。
“去哪兒啊？”
“跟著我走就行了。”
“叮！”弄開火機，點了一根紅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