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錢 便是信仰(1 / 2)

“走了啊,趙大爺。”曲凡放好鞋架上最後一雙鞋說道。

“嗯,謝謝啊,以後和你叔常來玩兒。”趙國梁從鞋櫃一箱子裏掏出兩瓶紅茶扔給了曲凡。

曲凡正渴,也沒怎麼客氣。

出了門,曲凡給李正富紅茶,李正富不喝,並道:“有什麼想說的沒?”

“其實吧,我感覺這次趙叔做的太不應該。”

“趙國梁做的就應該麼?”

“趙大爺人挺不錯的啊,最起碼沒和趙叔那般口舌與動作吧。”曲凡又咕嘟了兩口。

“嘿,你就沒看明白麼?”

“啥?”曲凡倆眼瞪的溜圓,被紅茶潤的發光的嘴含著瓶口,兩隻手攥著瓶身,臉上透著呆愣與茫然。

李正富道:“趙騰在我沒赴場之前應該是借了趙國梁五千塊錢,而且剛剛趙國梁也說了是他們不對在先,也就是說他們早已提前串通好琢磨了今晚如何坑我,就跟我說的那樣趙騰是故意弄出一樣的牌點平局想贏我翻倍的錢。”

“贏了錢不也是趙叔的麼,那贏的一萬六和趙大爺能有幾個關係?”

“不是說了麼,趙騰之前借了趙國梁五千塊錢,他在借錢的時候肯定出了點子說今晚能保證從我這贏多少多少錢,而趙國梁也肯定的能從中獲取一些利益。但趙騰這人腦子僵硬知道吧,不會隨機應變。看我識破了他,卻死不承認。而趙國梁會看眼色,瞅著事態的發展不對頭最後果斷賣了趙騰,把出千的鍋扔給趙騰背,你明白了麼?”

“你怎麼知道?”

“用腦子想想也就是這樣的,別人家給你兩瓶紅茶就感覺人家多好一樣。”

“呃……這個,我渴嘛,沒辦法。哎,你那幾千塊錢你真不要了。”

“我給你那幾千你不也沒拿回來嗎?”

“靠,我給忘了!”說罷,匆忙的將紅茶放在了地上轉身就要往回跑去。

“別去了,我們以後都不來玩了,那些錢如果你現在收回來,你以後就還得來玩,這種關係早斷了為好。”

“喂,幾千塊呐。”

“在賭桌上幾千塊不算多,就送給趙國梁吧,看趙騰那貨也不像還錢的人,讓趙國梁撿這個便宜算了。”

“那以後趙大爺這……就不來往了?”

“你說呢?”

曲凡停下了腳步,回頭有些不解的說道:“你這是什麼邏輯,朋友關係你怎麼處理的跟掰玉米一樣簡單。”

“他們都是賭桌朋友,是真正的朋友嗎?和酒肉朋友一個道理。就咱倆的關係還湊合,嘿嘿。”說完,李正富掏向褲兜,翻出一紅色煙盒,朝手上磕了磕,對曲凡又道:“有煙沒?”

曲凡無語的看了下李正富,摸了摸口袋,拿出一盒道:“雄獅。”

李正富接過,看了看盒子上威武的獅子,拿出一根咬上笑道:“白亮和我有一點很像,都喜歡抽便宜的煙。”

“哎,不一樣好麼。雄獅三塊五,紅塔山七塊。”

李正富吸了一口道:“呼,十塊以下的東西我都歸為便宜一類。”

“嗬嗬,那個……李老,我有些困惑,今天……究竟是誰看錯了牌?”

李正富聽著曲凡說的話,笑意有些逐漸褪去,說道:“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我隻是感覺,一個人再怎麼粗心也應該不會看錯自己手中的牌,盡管6和8在數字的結構上都有上麵一部分的半圓,但還不至於到看走眼的地步。”

“嗬嗬嗬。”李正富笑笑,沒有直接回答曲凡的話道:“你分析的還算可以,不過,你真的打算涉及這個嗎?”

曲凡呆了一下,然後趕忙點頭,並道:“我想跟您學習賭點。”

“以後,如果在賭桌上惹出了麻煩,可不要找我,我是一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

“看出來了,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解決。”

李正富通過路燈的寒光看著曲凡臉上明顯的汗毛與個別的坑坑窪窪,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副牌。”

過了一會,李正富出了商店,手中的票子變成了一扁平的幽藍盒子,打開取出了裏麵的牌,扔掉了那張無用的花牌,道:“其實今天是我的運氣好。”

“運氣好?你這話從何說起?”

“趙騰如果今天直接攤開他的那張六,你們也都會看到那張六的,可偏偏他想玩懸念將牌蓋在了桌子上,而我就有機會出千使它變成八了。”

“出,出千?你是千手?”

“嘿,我做千手許多年了。賭這個東西越贏越想贏,輸了便想把它給贏回來,有錢賭便是有了幾分希望,但卻沒有因為贏收手導致越欠越多,最後被逼無奈,除了出千我想沒有別的辦法了。”李正富仰望空中蒼月,將煙扔在了地上,黑色的皮鞋在之上碾了碾,令其散出最後一縷殘煙,又道:“真正的賭神,就是出千別人卻看不出破綻。”

曲凡看著老者,明白了一些東西說道:“你當初為何沒有收手呢?”

“收手?如果收手我想我就沒有如今那麼自在了吧。你選定一個東西就要將它幹下去,就像你做小偷一樣,大家都不待見你這份職業,但你就要做偷盜中的高手,令別人摸不到你的蹤跡,這也是一種成功。就像我當初做千手一樣,你的性格和我的曾經倒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