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他朋友是吧。”旁邊一看了倆人對話半天的男子說道，語氣有些衝。
“對，我是。”曲凡說道。
“你朋友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我那些石頭怎麼說也得值個十來萬，你們這些年輕人有能力賠麼？”
“十來萬？”曲凡愣道。
“**那幾塊石頭值十來萬？！”白亮猛地站起身指著男子說道。
“哦，嗬嗬。小孩，你嘴巴放幹淨點，十來萬很多麼？我這一行買賣的價錢你又不是不知道。”
“嗬嗬，你比我大個幾歲？你在這小孩小孩的說著。十來萬你訛我呢，我跟你講十來萬我，沒，有！”白亮正煩，一個字一個字的頓道。那邊賭點欠的四萬七還沒解決，這邊又來個十來萬。
“你還有臉叫喚了是吧，你偷我東西……媽的，我也不心平氣和的跟你講了，浪費我的口水。等著坐牢吧，啊，小屁孩，這個金錢數字夠你坐的。”
“哎哎，白亮你少說兩句。那個，哥，你也消消氣兒。我這個朋友這不是需要錢麼，所以才去偷的，這件事他確實做的不對，你看你說個時間我們湊湊還你，你看成不？”
“三天之內！”
“媽的，你當老子取款機刷刷的出錢啊！啊？曲凡，我進就進去了，這個錢就是有我也不給他！”白亮又是破聲喊道，意思說明白了，就是他沒錢。
“你，少說兩句！那個哥，你看能不能再緩緩，三天時間是不是太急了點。”
“你看看你那個朋友的態度！”
“他這人就這樣，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生氣了，啊。”曲凡說道。
“哎，曲凡，你幫哪邊的？”白亮怪聲問道。
“行了，偷是咱有錯在先，你還能說出個理兒是吧？你真想蹲牢？”
白亮眼神餘怒未消，呡了呡幹燥的嘴唇想說什麼卻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摸了摸褲兜，翻騰著什麼東西。
“給你帶來了。”曲凡扔給白亮一包雄獅，白亮咬上一根，這才吧唧吧唧的不再吭聲。
“唉，我也不想在爭糾什麼了。其實我還真需要這筆錢呐，那幾塊像染了雞血的石頭是人家的貨，而且都是上等石料，我其實隻是個送貨的。如今石頭毀了，你讓我如何與人家交差？”
“你不是賣玉石的麼？還給人送什麼貨啊？”曲凡問道。
“朋友的，不知從哪淘來的石頭，想擱我這看能不能賣掉。但太貴了，以至於沒有人敢要，我不得跟人家送回去麼？”
“唉，三天太短了。”曲凡愁道。
“如果實在沒能力，那就真的對不起了。”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其實早就看不順眼白亮那副臉了，鐵了心了要撂白亮。
“那個，曲凡。如果我進去了，外麵的賬就交給我家裏人吧，還有看在我的麵子上沒事多去看看我父母，說我是一個沒出息的兒子，隻能讓他們操心。”
“說什麼呢？就這樣進去了你甘心？媽的，你這個事啊，真是給我一個措手不及。”曲凡來回踱著步，掏出了手機撥了李正富的號碼開了免提。
“您好，你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嘖！”
曲凡看著白亮聽到聲音後強擠出來的笑容，心情有些掙紮與低迷，狠歎了口氣。
後來白亮就進了看守所，曲凡來看望他的時候，白亮本來就瘦的身子似乎又瘦了不少。
“在裏麵，怎麼樣。”曲凡不知道該說什麼，頭時而低下時而觀望四周，但臉色固然是不好看的。
“還行吧。”
“雄獅要麼？”
“他們不讓抽的。”白亮拒接了曲凡手裏的煙。
“抽一根吧。”
“他們不讓抽。”
曲凡看白亮老實了許多，道：“在裏邊受欺負沒。”
“我這種遇見啥廟燒啥香的人，怎麼會受欺負呢。”
“振作一點兒，你……外邊兒欠的債我會幫忙想辦法的。”
“沒你的事，那個，不需要你的錢，你自己都不夠花的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