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回了這裏的房子裏,這座房子比國內的大很多,像一個莊園,秦鹿鳴沒仔細看。
到家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沒了力氣。
“你把我帶這裏幹什麼?”
“你說呢?”路之熠眼神凶狠,秦鹿鳴沒再問下去。
路之熠把他關在房子裏,連院子都不讓去。
他正好渾身無力,精神疲憊,不是躺著,就是坐著,除了吃就是睡。
一整天,如果不是有人來找他說話,他可能一個字都不會說。
好在路之熠並沒有找他麻煩。
那天路之熠帶著他去了一個地方。
火葬場。
他眼神裏終於有了些波動,看著父母沉靜蒼白的臉,他喉結滾動一下。
再次見到時,是兩罐骨灰。
“回國再安葬嗎?”路之熠問他。
秦鹿鳴點點頭,“回國。”
H市最大墓園裏,秦鹿鳴和路之熠以及一眾保鏢在這裏安葬秦氏夫婦,墓碑已找人寫好,葬禮很小,卻莊重。
車上,秦鹿鳴說他不要去路之熠那裏,他要回自己的家。
路之熠凶他,“你哪裏還有家?”
這倒是點醒了他。
沒有家,回哪裏去?
秦鹿鳴起初還是很聽話的,除了每晚路之熠會折騰他哭上幾聲罵上幾句,其餘的時間裏他都安安靜靜的。
像隻木偶。
那日魏遠庭來這裏拍雜誌,秦鹿鳴眼睛眨了眨,問他可以去見一麵嗎。
路之熠答應了。
魏遠庭和霍帆都在。
秦鹿鳴看見他們時恍如隔世,神情恍惚。
他走過去叫了他們兩聲。
魏遠庭拿意外的目光看他。
“你現在怎麼這麼瘦了?”
秦鹿鳴扯出抹笑,“沒胃口吃飯。”
兩人也沒什麼可聊的,秦鹿鳴得知霍帆現在又開始進圈拍戲了,他為此高興了幾秒。
剩下的就是路之熠在和他們說話。
秦鹿鳴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熱水,眼神發直。
自這天之後,他才開始反常。
路之熠發現他想自殺。
路上故意橫穿馬路,
在家拿刀子往手腕上比劃,
泳池裏他也會故意憋氣……
若不是家裏人多,他大概早就解脫了。
路之熠給他請心理醫生,秦鹿鳴不配合治療。
“我不想活了,你看不出來嗎?”他抬頭拿很嘲諷的眼神看他。
路之熠一把掐住他脖頸,“我不允許,你明白嗎?”
“路之熠,我們不該這樣的。”
路之熠心到底還是軟了,每日都帶著秦鹿鳴,不讓他離開自己半分。
漸漸的,他好像工作上並不是很忙了,還會帶著秦鹿鳴出去,有時甚至是國外。
就是玩,和他一起玩,還會留下他們交纏的身影,試圖把秦鹿鳴喚回來。
然而能夠救他的不隻是溫柔的路之熠,光這一個還不夠,秦鹿鳴根本不愛他。
他需要的是愛。
是愛別人的自己,和愛自己的自己。
回國的前一天,在大街上,日落前,秦鹿鳴鬆開了路之熠的手,把一隻流浪狗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