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敗名裂……”他一個字一個字讀出來,又突然輕笑一聲,“又不是不能逆風翻盤。”
他突然睜眼,手指在被子裏亂摸。
“你聽話些,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可能秦鹿鳴確實好用,可能他就算是反抗用起來也很順利,
他嘴硬,有時會說出一些很讓人惱火的話來,但是莫名其妙的,路之熠還是會原諒他。
“你父親的醫藥費我可以幫你出,你以後必須隨叫隨到。”
他又突然把話題扯到秦鹿鳴傷口上。
他沉默幾秒,最後還是啞著嗓子,緩緩說了個“好”。
第二天路之熠走的早,秦鹿鳴醒來八九點了,才慢吞吞出了公寓。
白天他把工作給辭了,去醫院陪床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
母親問他怎麼這麼高興。
他回答:“媽,爸有救了。”
意外被稱之為意外,就是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飛機劃過天際線,跨過大洋去了另一個國度。
這是這個國家首都最好的醫院,醫療設備也是全球先進。
就是這樣一個醫院,在一個月後,他的父親在吃了最後一次藥後,生命滯留了。
秦鹿鳴想不明白,化療,換器官,這些都沒問題。
怎麼就突然這麼沒有征兆的,父親就去世了呢?
他發愣,恐慌。
拿著父親以往吃的藥,輸的液,去找了別的醫院問。
這一問,渾身發冷發虛。
他就知道,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好事降臨在自己身上呢?
那人沒直接殺了他們都是有點好心了。
怪他太貪心,
怪他不知足,
怪他病急亂投醫……
父親死後,母親在抑鬱中,半個月後,也哭著離世了。
秦鹿鳴整個人失去了支撐,骨架一軟,他倒在地上,靠著床邊,懷裏抱著割腕自殺的母親。
凡事都巧的厲害。
這天他一無所有後,也找不到路之熠和路之熠父親的那一天,他家的門被敲開,路之熠出現了。
他進來一臉陰冷,走他麵前命令道:“起來。”
秦鹿鳴用含淚的眼睛看他,搖了搖頭。
“別讓我重複。”
“我不走,我什麼都沒了,我不需要錢了,我不走。”
路之熠咬著後槽牙說話,“我叫你起來。”
秦鹿鳴依舊搖頭。
路之熠終於被惹怒,彎腰把他一把抓起來,拖了出去。
“把裏麵處理了。”他吩咐站在門外的助理和保鏢。
秦鹿鳴被他拽的手腕發疼,一路上一直都在掙紮,卻說不出一個字。
坐到車上,路之熠壓過來時,秦鹿鳴慌了。
發出的聲調卻是顫抖,“你滾開!我現在不需要你!”
“是!你不需要我,你去找了我爸!然後呢?”
後半句話路之熠沒說出來,秦鹿鳴也知道他說的會是什麼。
他瞪著通紅的雙眼,拿最惡毒的語氣說他:“你們是殺人犯!”
路之熠讓司機開車,隔板升上去,拿手銬把他拷在車上。
“你放開我!”
“老實點,離開我的那筆賬我還沒找你算呢!”
“你也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