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黑虎報平安有心要報私仇,才約好了褚七,共謀中途下手,他當然知道自己生命,此刻仍控製在石秀郎手中,可是萬一石秀郎不履行諾言,為自己解開穴道,說不得他也隻有一拚。
褚七放下了跳板,石秀郎同報平安一起登舟,上得船後,石秀郎背陽在船蓬下落坐。
他目視前方,儼然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
褚七跑過來請了個安道:“老爺子,何時開船?”
石秀郎手指江上,喃喃道:“日落張帆,日出收帆,現在先弄一席菜,來一壇紹興好酒!”
褚七答應了一聲,退至一邊,向報平安吐了一下舌頭道:“弄一席菜!他把這地方當成了大飯莊子了!”
報平安冷笑道:“一切聽他的!快去辦!”
褚七嘿嘿一笑道:“報爺,我看你是被這老頭嚇破了膽了!”
報平安臉色一紅,冷笑道:“往後瞧吧!”
褚七又皺眉道:“這位老爺子說的話我還弄不懂,怎麼叫做日落張帆,日出收帆呢?
莫非天黑開船,天亮了就休息嗎?”
報平安點點頭道:“一點不錯,這老兒怕光成性,你一切依著他,錢我照給,一毫也少不了你的!”
褚七答應了一聲,搖著頭走下船去。
石秀郎在船頭咳了聲道:“報平安!”
報平安猛吃了一驚,連忙答應一聲跑過來賠笑道:“你老有什麼吩咐?”
石秀郎冷然道:“我性喜靜,你告訴那個開船的,除了開飯以外,不得走近船頭。
此去洞庭要多少日子?”
報平安道:“大概要半個月的時間!”
石秀郎略合雙目點頭道:“很好,有半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說罷揮了揮手,遂閉目不語!
報平安轉過身來,走到了船尾,心中愈發的不自在,正望著江水發怔的當兒,忽然看見身後岸邊來了一個全身白衣的少女!
因為這姑娘長得太美了,報平安是以一望之下,就呆住了。
隻見對方一張清水瓜子臉兒,滿頭秀發用一枚金箍箍著,露出半截粉頸,其色如玉,那樣子真是美極了!
報平安平素本就好色如命,哪裏能見得如此美色,一時直看得瞠目結舌,如呆如癡!
白衣少女,年歲約在二十二三,長身玉立,腰紮同色絲絛,看上去全身上下是一塵不染。
少女這時已上得花船,一雙剪水瞳子有意無意地向著這邊看了一眼,目光正和報平安對了個正著!
報平安若非心中尚存著幾分警惕,早已原形畢露醜態盡現了。
自衣女目光一轉,遂潛身進入船艙,報平安心中甚是失望,他那雙目光,滴滴溜溜地仍在小花船身上轉著,暗想怪呀!怎麼這條小船我剛才沒有看到呢!
想著越發地留意那條小船,更發現小船上的船夫原來也是個女的,這種小船平時隻供遊客乘坐遊湖,很少見其行駛於長江大河之內,那麼這條船來此又是為了什麼呢?
報平安見色心動,腦子裏胡亂地想著,不久褚七返回船上,帶來了大批的酒菜,並帶了兩個人來,為報平安介紹道:“這是上河樓的大師傅,那位老爺子要酒席,我隻有請他們兩個來幫幫忙!”
報平安點點頭,乘機用手指了一下後麵的花船道:“這小花船是哪裏的,你可知道?”
褚七看了一眼,怔怔道:“怪呀!這是哪裏來的?”
說完又看了看,突然噗嗤一笑道:“我明白了!這大概是堂子裏的姑娘,到江上兜生意來了,怎麼樣,報爺還有意思麼?”
報平安一笑,也不做聲,他倒是動了心了!
接著大船上起了灶,開始炒起菜來。擺了一大桌子酒菜,石秀郎食量甚是驚人,一個人的食量,足足可以比得上三個壯漢,飯後他由報平安扶著又回到了船頭。
不久船上掌了燈,石秀郎吩咐起錨開船,報平安依依不舍地望了那小花船一眼,大船就慢慢向前行進。
船行漸快,報平安悄悄來至船前,見石秀郎佇立船頭,狀如呆偶,不時仰首當空,向著那輪皓月長長地籲氣,也不知他是在練一種什麼功夫!
對這個老東西,報平安實在是摸不清他的底細,他似乎慢慢地複元了!
報平安生怕走得太近,被石秀郎聽出來,隻遠遠地看了看,就轉過身來,可是身形一轉的當兒,卻為他發現了一件新鮮事兒。
原來先時見的那一艘小花船,這時卻赫然又在眼前,報平安跨上了幾步,瞪大了眼睛望了望,一點都不錯,正是那艘小花船!
這時那掌船的褚七也跑過來笑道:“喂!報爺!那小娘幾們又來了!”
話聲方畢,果見小船上湘簾一挑,白日所見的那個白衣少女已邁步而出,報平安隻覺眼前一亮,方脫口喝好,可是嘴才一張,忽覺得麵前人影一閃,再一定神,直嚇得他麵色蒼白,“啊”了一聲。
原來他所見小船上的白衣女,赫然己立在自己眼前,二船距離,往近處言,少說也有三四丈遠,尤其可異的是,根本就沒有看見少女是如何施展身法,她竟然已來到了大船之上!
報平安麵無人色,後退了好幾步,呐呐道:“姑娘你……”
少女一聲冷笑道:“你既然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看呀!”
身子一閃,又到了報平安麵前。
黑虎報平安眼珠連轉,忽地一揚手,直向白衣女麵門打去,口中叱道:“哪來的野丫頭!”
一掌過去,隻見那白衣少女嬌軀輕輕一閃,報平安一掌竟然打了個空,這麼一來,他才知道對方這個少女果然大有來頭,忙向前一殺腰,霍地擰過身來準備溜!
就在他身子一擰的當兒,白衣女一聲冷笑道:“先歇會吧!”
玉指微探,報平安口中“吭”一聲,頓時全身筆直地立在當地不動了。
一旁的船夫褚七見狀早已嚇得魂飛九天,拔腿就跑,足步方移,就聽得白衣女輕叱道:“你也站住!”
玉指一分,褚七身子一蹌,亦呆若木偶般地不動了。
白衣女毫不費事便把二人製住,可是她來此的目的,顯然並不是在對付如此二人,嬌軀微擰,正要向船桅上騰身。
這時候,忽然前麵傳出了一聲冷笑道:“好本事,鐵姑娘別來無恙?”
白衣女身子一頓,月光之下,隻見船頭上,立著一個枯瘦的老人影子,被月光拉得極為瘦長!
白衣女微一注視,冷冷笑道:“石秀郎,我正是來拜訪你的!”
石秀郎雙手拄劍,狀極消遙地道:“鐵姑娘,我候你甚久了,你如再不來,我還要派他們請你去呢!”
白衣女一怔道:“你找我做什麼?”
石秀郎呐呐道:“鐵娥,你當我不知道嗎?自我住進‘小太平’客棧,你已跟上我了,你還當我不知道?我隻是想問問你,你跟著我又是為了什麼?”
白衣少女冷冷地道:“原來你早已知道了,那就更好了,石秀郎,我對你並無惡意,否則在太平客棧,已不會留你活命了!”
石秀郎鼻中哼了一聲,慢吞吞地道:“你以為我身子不便就可欺不成,鐵娥,你想錯了!”
他揚了一下手上的木劍,輕蔑地笑道:“你可以來試一試看,就知我的話不錯了!”
鐵娥瞳子裏閃爍著精光,上前幾步道:“我隻是來問你,你是否上洞庭去?”
石秀郎道:“正是!”
“是去害那個雲海老和尚?”
石秀郎嘿嘿一笑道:“你說錯了,是雲海害我,不是我害他,現在我去找他,隻不過是結算一下彼此的舊賬而已!”
鐵蛾冷笑道:“你這話太無恥了,雲海老人此刻半身不遂,無異廢人,你去找他,這不是趁人之危嗎?這件事當初隻怪我一念之差為你利用,我絕不能眼看你再下手去殺害他!”
石秀郎嘿嘿一笑道:“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氣,你大概是忘了此刻是在對誰說話了!”
鐵娥後退一步,右手微啟,一口冷光如電的短劍已撤在了手中,她眸子裏充滿了怒火,冷冷笑道:“為此我特來請教!”
石秀郎冷冷一笑道:“你要跟我打?”
鐵娥目放精光道:“你應該知道你此刻身子不便,真要打起來,我看你未見得是我的敵手!”
石秀郎呐呐道:“小姑娘,我是不願意與你動手的,你不要迫我出手!”
鐵娥冷冷地道:“除非你此刻改了主意,打消前去洞庭的念頭,否則……哼!”
石秀郎麵色一沉不悅道:“我已忍之再三,鐵姑娘,我是念在昔日你對我的一點小惠……”
右手一翻,手中木劍霍地劃出去,江麵上嘩的一聲大響,激起了一大片水柱,水珠子灑了滿天都是,石秀郎麵帶不屑道:“你自信有此功力嗎?”
石秀郎身子一閃,掌中木劍就勢向外一磕,“嗆啷”一聲震響,足履踉蹌間,差一點坐倒在地!
可是這一震之力,鐵娥隻覺得手臂上一陣酸麻,差一點寶劍脫手,她身子轉側之間,已到了石秀郎背後,掌中劍霍地向外一吐,劍尖上爆出了一點寒星,反向石秀郎背後第二十骨節上點去!
石秀郎身子向前一倒,掌中木劍以“金雞抖翎”的招式霍地磕出,木劍上挾著極為冽凜的寒風,直向著鐵娥麵門上劈來。
鐵娥立刻體會出對方劍上威力不可力敵,她雙手微分,用“燕子飛雲縱”的輕功絕技,實實地把身子拔起了一丈五六,落在了正麵的船蓬之上。
這種身法,在鐵娥施展起來是那麼輕快如意,也錯非鐵娥如此身手才逃得開石秀郎這背後一劍!
站在船蓬上的鐵娥,兀自免不了一陣心驚肉跳,心中忖道:“好險呀!”
可是當她目光向石秀郎望去時,卻又不禁精神一振。
原來石秀郎行動不便,本來隻能扶牆而行,一旦動上手,雖然功力無匹,可是下盤動作遲緩,一劍翻出之後,身軀卻已倒翻在地。
他身子就地一滾,用木劍在地麵上使勁地一彈,身子斜飛出去,隻是落地不輕,“嘭”一聲,直撞在船艙木門之上。
鐵娥呆了呆道:“石秀郎,你的行動已大不如前了!”
石秀郎背門而立,臉上帶出了幾分不自在,森森笑道:“小姑娘,你有傑出的身手,此刻正可取我性命……隻是你未必勝得過我!”
鐵娥一聲冷笑,嬌軀再次一掠,落在石秀郎麵前,她鼻中哼了一聲道:“石秀郎,你願意知道一件事嗎?”
石秀郎呐呐道:“什麼事?”
鐵娥目光一凜道:“鐵娥雖是一介女流,但生平行事深明大義,利己損人之事,從不屑為……”
輕歎了一聲,粉頸低垂,慢吞吞地接道:“可是,洞庭湖那件事,我作得太不光彩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說到最後,語氣漸漸低微,似有無限愧恨。
石秀郎眉角一挑,冷冷地道:“此事你又何必自責,雲海老人多行不義,這也是他應有的報應!”
鐵娥眸子裏泛出奇光,在石秀郎麵上一轉,切齒淩聲道:“這都是受了你的指使,我真是一時湖塗,竟會作出此事……每想到這件事,我就恨死了你!”
石秀郎鼻中哼道:“這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又不是我勉強你,再說我還傳授了你幾手功夫!”
鐵娥長歎一聲道:“所以說我心裏很慚愧,今夜我來找你,一來是勸你不可趁人之危,第二,是問你索討解除雲海身上所中白臘蟲針的解藥!”
石秀郎呐呐道:“世上沒有可以解除此針的解藥!”
鐵娥冷冷一笑道:“那我也隻有取你性命了!”
石秀郎忽地雙掌一揚,帶著一股極大的風力,直向鐵娥身上劈來。
可是鐵娥身法靈活,他掌力一到,鐵娥早已躍出了一丈以外,反倒是他自己掌力過大,下盤不便,止不住身子又大大地晃動起來。
鐵娥看在眼中,不由微微冷笑道:“石秀郎,你看,你傷體未複,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是我的敵手了!”
石秀郎單手一按,身子平掠而出,他雖是下盤未曾複元,可是功力實在驚人,掌中木劍起手之間,但聽得“嘩啦”一聲大響,整個船蓬竟吃他淩空的劍力砍下了一半,一時蓬倒木摧,發出了極大的聲音!
接著他身子一轉,第二劍又平空劃出,木劍上發出一股淩人的風力,向鐵娥立身之處削來!
鐵娥不得不特別小心,她雖然知道對方下盤不便,可是功力仍然未減,此老早已練成了“混元功”,百步之內可吐氣傷人,更何況相距如此之近,真要為他劍上風力所沾,定是不死必傷。
木劍上風力一到,鐵娥就地一滾,她這次對敵,是看準了對方的弱點,安心要以靈活的身手取勝對方!
就見她一滾之後,身軀騰空而起。
石秀郎一聲哼道:“著!”
木劍向空中一指,劍尖上再次發出一股勁力,可是冷劍鐵娥身手也著實了得,半空中的身子就勢一折,已如同一片雲般地飄到石秀郎身後。
石秀郎連忙轉身,鐵娥卻施展出“小六乘移挪身法”,但見她纖纖身影,忽前忽後,忽左忽右,竟是一會兒也不停留!
這一套緊密的身法,果然為石秀郎帶來了極大的困擾,要是在平時,他根本不會在乎,甚至於他能以不變製萬變。
可是現在情形不同了,因為他下盤已失靈活。
鐵娥這“小六乘”身法一經展開,環繞在石秀郎前後左右,全是飛舞的人影,石秀郎也就像磨盤似地,不得不跟著轉動了起來!
如此相峙了甚長的一段時間,石秀郎自是吃不消,感到了極大的困窘!
忽然他一聲狂嘯,身子一歪,倒在了船板之上,鐵娥身子向前一掠,已迫到了他身邊。
石秀郎倒在地上的身子,霍地一擰,反手一劍,鐵娥“噢”一聲驚叫,雙手一振,騰身飄起半尺長短的一縷秀發,隨著石秀郎劍風過處斷落了下來。
這一劍真可說險到了極點,隻要有分毫之差,可就傷著了她的麵門!
鐵娥銀牙一咬,嬌軀一挺,再向前一竄,有如狸貓般地又到了石秀郎左側!
石秀郎由於用力過猛,那僵硬的下半個身子,這時奇疼不堪,哪還能再移動?
鐵娥身子向下一落,掌中劍“撥草尋蛇”,已點在了石秀郎左肋下方,隻要再向前微一推送,石秀郎這條命也就完了!
石秀郎身子一陣急抖,忽地哼了一聲。
鐵娥本待推出的劍,卻不知如何,竟是推不出手,她冷冷一笑道:“石秀郎,你還不服嗎?”
石秀郎那雙銀色的眉毛一陣抖動,喟然一聲長歎道:“你下手吧!”
鐵娥哼道:“隻要你交出解藥來,我就饒你一命!”
石秀郎的臉上,帶出了兩道冷峻的笑紋,喃喃道:“沒有解藥!”
鐵娥一抖劍身,正要刺下,石秀郎突又道:“小姑娘,你且住手!”
鐵娥止住劍身,冷笑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石秀郎枯瘦的臉上毫無表情,道:“你如果殺了我,此生將更加後悔了!”
鐵娥冷笑道:“似你如此惡人,殺了你怎會後悔?”
石秀郎道:“你莫非不知今日勝得不武嗎?小姑娘,如果不是我下盤失靈,隻怕你連我的身邊也近不了呢!”
鐵娥一時無言以對,正不知如何是好,石秀郎見她如此,遂又冷冷一笑道:“如果你不服氣,錯過今夜,明年此時,我們再決一勝負如何?”
鐵娥冷冷笑道:“哪一個再上你的當!”
言罷一咬玉齒,就要舉劍刺下,可是看見石秀郎那皓銀白發,卻又不由心中一軟,劍尖一轉,點在了石秀郎“尾椎骨穴”上。
石秀郎頓時打了個冷戰道:“你……”
鐵娥收劍退身,一聲冷笑道:“這樣一來,你大概和龜山上那個老和尚差不多了,你再去找他也無妨了!”
石秀郎下盤本就不靈,不意此刻又為鐵娥劍尖點破氣關,走了中氣,整個身子隻覺麻軟不堪,除了雙手尚能如意活動以外,竟連站立行走也是困難了!
他身子戰抖著道:“好丫頭,你……這樣還不如殺了我好些!”
鐵娥冷冷一笑道:“我對你已是十分留情了,以你功力,重聚真力,也不過是一年兩年的事情,那時如果不服,再來找我就是!”
身子一轉,已到了船尾,在報平安與褚七二人背心上各擊了一掌,二人相繼痛呼一聲,吐了一口濁痰,清醒了過來,鐵娥手指船頭道:“那個老怪物已不能動彈了,我看你們還是隨便送他到一個地方,讓他自去吧。大概他是不會再去洞庭了!”
報平安打了個寒顫道:“小姐你……你貴姓?”
鐵娥細眉一挑,道:“瞎了你的狗眼,竟連我冷劍鐵娥也認不出來,豈非是自討苦吃!”
報平安嚇得臉一陣白,心中卻暗想,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江湖上難纏的幾個人,都叫我一個人碰上了?
他忽然又想到自己被石秀郎點了心經穴,看來石秀郎是自身難保,也不會再顧到他了,不如求求這姑娘,看看她是否有辦法為自己解了此穴?
想到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痛哭道:“女俠客,你行好行到底,救救我吧!”
鐵娥冷冷笑道:“我已為你解開穴道,還哭什麼?”
報平安才痛哭流涕地說出自己被石秀郎點了心經穴的經過。
當然這其中不免提到了“郭飛鴻”三字,這三個字,卻像是三根針,突然地刺痛了鐵娥,使得這個冷麵絕情的姑娘神色一變!
她打斷了報平安的話,道:“郭飛鴻?你遇見了他?”
報平安至此,哪裏還敢有所隱瞞,於是一五一十把經過說了個清楚,鐵娥聽完之後,低頭想了想,遂道:“好吧,既如此,我就為你設法就是!”
報平安大喜過望,叩了個頭道:“謝謝姑娘!”
不想頭方抬起,但見冷芒一閃,連“啊呀”兩字都沒能喊出,便已身首異處!
一旁的褚七,嚇得鬼叫了一聲,叩頭如搗蒜一般,連連道:“女英雄饒命,女英雄饒命”
鐵娥收回了劍,喃喃向空中說道:“鴻哥!我總算為你出了一口氣……”
粉頸微垂,落下了一串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