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後,氣氛冷了不少,怡嬪很想問敏妃皇上今年怎麼不單純了,突然的就來了。敏妃對上她疑惑的眼神,讓她別急等等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估計皇上是礙於什麼才來的吧。
果不其然,沒一會,便有太監來報,說揚州知府獻藝。敏妃早已料到,還是壓低聲音跟怡嬪解釋:“揚州連年豐收,半個國庫都給填上了,獻藝這個麵子,皇上還是要給的。”
“那---那揚州都那麼富了,巴結皇上幹什麼?”怡嬪傻傻的問
敏妃無奈的又解釋到:“揚州畢竟離京城遠,當然想要借著獻藝的機會,在後宮安插自己的人馬啊。”
“皇上知道他們的目的,為什麼還要允許他們這麼做?”
“你是不是傻,皇上也可以借此人來觀察揚州知府啊。”敏妃一臉無語。
此時,她正在門外,抱著琵琶,她是來獻藝的歌女,江意婉。
踏入殿內,她將會見到那個她等了十年的人。
好戲,真是好戲。
太監招呼她們快點進去,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一個個麵容姣好,顧盼神飛,一看就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她們依次入了殿,宮裏的娘娘們耐心的打量著她們,羨慕她們青春貌美;她們也望著那些氣質非凡的宮妃。
直到她出現在門口,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到了她身上——她帶了麵紗。
“怎麼了,你們看她幹什麼?”怡嬪推搡著敏妃。
“宮中戴麵紗是大忌,太後娘娘就是因麵紗中的暗器所傷。”敏妃緊鎖著眉頭。
不過這次有些不同,一向殺伐果斷的皇帝竟然無動於衷。
準確的說,是愣住了。
於貴妃順著皇上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歌女僅露出來的眼睛——好一雙楚楚可憐,勾人心魄的媚眼!
上次見這樣澄若秋水的碧眼,還是在------很多年前吧。
皇上已經緩緩地起了身,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歌女。
眾嬪妃交換著疑惑的眼神,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勸諫,今年冬至可真熱鬧,一出接著一出。
按慣例,佩戴麵紗者早該處死,哪怕揚州知府再大膽,皇上再寬容,也不能觸犯了王權不是?可皇上那猶豫的動作當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許久,他眼底那抹渾濁似乎明朗了。
那個歌女靜靜地站在那裏,身後是皚皚白雪,身前是雕梁畫棟,而她,勝過這一切風景。
“摘下麵紗。”皇上試圖壓低自己的激動,盡可能平靜地說。
歌女猶豫了。
“怎麼,揚州知府來的歌女見不得人?”皇上向前走了兩步。
是時候了,她想。
她輕輕揭下了麵紗——
於貴妃震驚地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