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我倒是沒怎麼注意,一眨眼,麻子都這麼大了,能娶媳婦了,時間過得可真快。”無憂早上賣完糕點,就來回春堂找小六閑聊,意外撞見了春桃和麻子在談情說愛。隻可惜,小六他們暫時還給不起屠戶高要的聘禮。

小六有些發愁地坐在一旁。

“這樣吧,我帶你采藥去,我是草木成妖,找靈藥的本領很高,我帶著你,又快又安全。你也不用覺得麻煩我,我幫忙也是有條件的,讓麻子替我賣兩日糕點做報酬就成,怎麼樣?”

“成。”

小六準備好後,就去找無憂,那時候天還沒亮。

二人也不急,索性慢悠悠地走去。邊走邊啃著鹵雞爪。老木鹵的雞爪滋味十分好,無憂做糕點小食手藝一絕,肉菜味道隻能說尚可。

走著走著,無憂停了下來,“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小六停下腳步,遠遠地看見身後有個模糊的身影,“誰啊?”

無憂回:“葉十七。你讓他走吧,我最多能護住你一個,他來了,要是遇見了妖獸,我可顧不上他。”

小六揮了揮手:“十七,你回去吧,我去采藥,很快就回來。別跟著我們了。”

葉十七安靜地站在遠處,並未離去,用沉默表達了堅持。

無憂看著這做派,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抓著小六的手腕,“別管他了,我帶你甩開他。”

刹那間,藤蔓張牙舞爪地擋住葉十七的去路,無憂拉著小六幾個騰挪間就消失無蹤,隻留下一地瘋長的藤蔓。

無憂待小六站穩才鬆開手。“好啦,沒了礙事的人,我們去采藥吧。我感覺到了,在東北方向有一棵靈草。”

小六順著無憂指的方向興衝衝地跑過去,果然看見了一株百年人參。

無憂坐在藤蔓上,百無聊賴地逗著一隻小兔子。“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一隻紅燒,一隻麻辣,好吃好吃真好吃……”

小六小心翼翼地將人參完整挖出,放進背簍,看無憂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撫摸著兔子,唱著凶殘的歌,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這兔子要是聽懂了你的話,現在就跑了。”

“可惜它聽不懂。”無憂將兔子放在地上,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好啦,這個應該夠了,我們回去吧。我感覺不太對勁,我們快走吧。”

無憂沒發現有什麼人,她的心裏警鈴大作,直覺告訴她,快跑!

小六不明所以,聽話地握住了無憂的手。兩旁的樹木極速後退,無憂突兀地停下腳步,四周的景象分明和方才一模一樣,青天白日的,好似撞鬼了。

一抬頭,一個白衣男子坐在樹上。無憂拉著小六就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啊,小妖不是有意冒犯大人,小妖隻是想帶有人采些藥材補貼家用,還請大人明鑒,放我們一馬。”

巨大的危機感,讓無憂生不起反抗的念頭,直覺告訴她,求饒還有一線生機。

小六麻溜地跟著求饒,“大人,我這妹子說得全是真話,小的是清水鎮西河邊回春堂的小醫師。擅長治婦人不孕不育,我妹子開了個食鋪,賣些糕點,大人去清水鎮一查便知,還請大人放過我們。小人這就將采來的靈藥獻給大人。”說著將背簍放在了地上。

一小隊士兵跑了過來,向男子恭敬行禮,“大人。”

男子從樹上飛了下來,“捆了。”

“是!”四個士兵用手指粗細的妖牛筋把二人捆了個嚴嚴實實。

一路上無憂和小六沉默不語,一個是被嚇麻了,一個是信自己不會有事。

二人被扔進了臨時紮的營帳中,小六小聲問:“無憂,你別怕,洪江將軍治軍嚴明,查明了身份,就會放我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