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北夢鳶如此這般的對待他,終是氣有不消的,看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北夢鳶,獨孤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道,“罷了,既是如此,那本宮就繞了你這一次。”又道,“明日,便尋了太醫來,好好兒的提鳶婕妤治治身子罷了!”
北夢鳶一聽,心裏立即就鬆了口氣兒了,渾身如同被抽了水的海綿,頓時軟的都沒了形兒,,卻又聞的獨孤澈的聲音傳來,“今日天色不早了,早些歇了罷!”
北夢鳶剛剛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來,“殿下……”
卻見得獨孤澈已經卸了衣裳,躺入了被中。
北夢鳶站起,走到床前,見得獨孤澈已經閉了眼睛,想了想,這才猶猶豫豫的道,“既是如此,那臣妾便在外間兒歇了,沒得給殿下過了病氣兒和晦氣。”
獨孤澈卻是不作聲,北夢鳶見狀,知道這是應允了,這才徹底的鬆了氣兒了,趕忙的行了一禮,轉身便去了外間兒的床榻了。
北夢鳶一走,獨孤澈便睜開了眼睛,眼睛裏麵兒微微閃爍。
今日來北夢鳶這裏,也並非他的本意,他本就對北夢鳶無甚感覺,不過是想著依著個禮罷了,做那事兒,便更無感了。
沒有想到,北夢鳶也是個沒趣兒的,他便越發沒了感覺,加之白天本就累極,哪個時候,他也是準備停下來的,卻是沒想到,北夢鳶害怕到了哪個地步,竟是先一步推開了他。
雖是氣怒,可轉念想通了,也是鬆了口氣。
這樣也好,瑤兒,如今我不能陪著你,為你守著身子,也算是對你的一種補償了吧?
隻是,我的用心,你可知曉?
獨孤澈心裏歎息了口氣兒,閉上了眼睛。
外間兒,北夢鳶坐在床榻上,深深的洗了好幾口氣,那種無力的感覺,這才稍稍的好了些許。
擦掉眼角的淚,北夢鳶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
月光如此清美,當是佳人共許的好時光,可如今,卻是叫她苦不堪言。
搖頭,苦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一次她能推脫了,下一次,她又該如何?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能得一時的清白,便得一時。
若是不能……
那,便隨緣。
………………
紫薇兒對著張瑤輕輕兒的行了個禮,便微有些猶豫的道,“娘娘,殿下,去了鳶婕妤哪兒。”
張瑤坐在熱炕上,聞言,轉頭看了紫薇兒一眼。
“嗯”了一聲,歎了口氣兒,張瑤點點頭,“我知道了。”
桂枝兒見狀,蹙眉叫了一聲,“娘娘……”
張瑤道,“罷了,晚了,你們都出去罷,我坐坐便歇了。”
桂枝兒紫薇兒無法,隻得屈膝行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桂枝兒輕嗔,“紫薇兒姐姐為何要對娘娘說真話呢?便是騙騙娘娘,也是好的啊,娘娘不是總說什麼,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極好的嗎?”
紫薇兒瞪了桂枝兒一眼,“你這傻丫頭,那是在某些時候,如今這種事兒,你還以為能騙到娘娘?就算是我們現在對娘娘說了假話,不到明日,娘娘便就知曉了,到時候,娘娘知曉了,會怎麼想?怪咱們不說,怕是娘娘會更加傷心而已。”
桂枝兒聽罷,不禁微微偏著頭想了想,好像,說的也有那麼幾分道理哦?
紫薇兒見狀,不由的搖搖頭,轉眼,擔心的看了屋內一眼。
等到桂枝兒紫薇兒退出去,張瑤坐在熱炕上,明明熱炕上溫暖的不行,可偏偏她卻覺得冷。
本以為,獨孤澈待著自己是真心的好,也是真心的愛著她。
可如今看來,不過一切都是自己想象的美好了嗎?
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話說的,果真是不錯。
不過才對自己溫言軟語,轉身便新進了美嬌娘的屋子。
雖然,她也知曉,北夢鳶進了東宮這麼久,都未曾侍寢。
罷了,不過都是如此,自己想那麼多,難道他還能回來不成嗎?
張瑤自嘲的笑了笑,就這麼偎在了熱炕下,歇了。
窗外,秋風呼呼的吹,一下又一下,如同敲在心頭的更鼓。
秋夜涼。
………………
日子一晃,便已經到了正月份。
除夕之日,太子帶了太子妃進宮團年,而類似與張瑤等人的妃嬪,不能算是正兒八經的皇家人,便怎能留在了東宮。
以太子嬪憐玉容為首的,東宮的妃嬪們阻止了一個小小的宴會,一起聚一聚,也算得上是團了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