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般的看著,北夢鳶的心裏些微的有些緊張。
抬眼掃了獨孤澈一眼,忙又快速的垂下,“殿下……”
獨孤澈輕輕兒“嗯”了一聲。
北夢鳶問道,“殿下,為何這般的看著臣妾?”
獨孤澈聽罷,頓了一下,隨即歎息了一聲,轉過目光,“無事兒。”
北夢鳶聞言,心裏便輕輕兒的鬆了口氣兒,走到一旁坐下,兩人卻是無言以對。
氣氛有點兒尷尬,北夢鳶目光一樁,隻得提起茶壺,給獨孤澈添茶,一邊兒輕聲兒的問道,“不知殿下,為何這時來臣妾此處?”
獨孤澈轉頭盯著她,“哦”了一聲,道,“如何?本宮這時候來,鳶婕妤不高興?”
北夢鳶提著茶壺的手微微一晃,忙就放下茶壺,站定,行禮,“殿下恕罪,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獨孤澈輕笑,“那是什麼意思?”
呃……
北夢鳶被獨孤澈的話噎住了,腦子裏些微一轉,快速的便反應了過來,“臣妾是在想,殿下這個時候來,臣妾沒能好好兒的準備,不能好好兒的迎接殿下,那便是臣妾的罪過了,還望殿下務要怪罪臣妾。”
獨孤澈便這般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讚賞,北夢鳶到底是有才女之稱,應變之快,果然令人稱讚。
獨孤澈點點頭,輕笑,“罷了,瞧你緊張的,本宮不過玩笑罷了,務要當真。”
北夢鳶聽罷,心裏這才算是徹底的鬆了口氣。
獨孤澈轉頭,看了一眼夢香和夢回,“你們都出去罷。”
夢香夢回對望一眼,趕忙的行了一禮,夢香擔心的看了一眼北夢鳶,和夢回退了出去。
見狀,北夢鳶的心裏不由的又是一緊。
進了東宮,那便是太子的女人了,作為太子的女人,無非便是伺候太子……
要做些什麼,進東宮前,教養嬤嬤都已經給她說的很清楚了。
她心裏也明白,早晚都會有這一天到來的,可是……
真的到了這時候,她卻還是不由的害怕,不由的緊張。
她並不喜歡太子,心裏另有其人,可無奈父命皇命皆不可謂,時至今日,她還能怎麼辦?
看著獨孤澈把夢香夢回遣退出去,接下來,該發生什麼,她心裏清清楚楚。
獨孤澈自然是看出了北夢鳶的緊張,卻並沒有多想,每個第一次侍寢的女子,都是會這般的,他以為,北夢鳶這不過是正常的反應罷了。
想了想,他輕聲道,“鳶婕妤,這些天來,你受苦了。”
北夢鳶哪裏敢受,趕忙的搖頭,“殿下此言,真真兒的是折煞臣妾了,臣妾不苦,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她能這般想,獨孤澈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安慰。
點點頭,獨孤澈道,“你能懂得本宮,本宮心裏甚是欣慰。”
說著,便伸手去拉著北夢鳶的手,一起走到了床邊兒,北夢鳶渾身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獨孤澈把北夢鳶慢慢兒的放到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北夢鳶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獨孤澈見狀,不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卻還是輕聲道,“鳶婕妤,你放鬆一點兒,本宮……會輕輕兒的……”
“殿下!”卻不料,北夢鳶突然一把推開獨孤澈,一頭跪倒在地上,“殿下!請殿下恕罪!”
獨孤澈從床上坐起,滿臉的陰沉之色,眼眸如鷹,緊緊地盯著地上的北夢鳶。
陰沉著聲音問道,“鳶婕妤,你這是何意?”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心裏一時怒氣衝天,恨不能直接把北夢鳶抓過來,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可他到底是還有理智,狠狠地壓製著心內的煩躁。
北夢鳶跪倒在地上,眼淚洶湧的流出來,一個勁兒的對著獨孤澈磕頭,“殿下!殿下!求殿下恕罪!臣妾……臣妾不能伺候殿下!”
獨孤澈聽罷,不由的輕笑一聲,夾雜濃濃的冷意,“哦”了一聲,獨孤澈斜眼睨著她,“那你到時說說,這是為何?”
北夢鳶道,“殿下,臣妾,臣妾身子有恙,怕是……怕是不能伺候殿下,還請殿下,改日在來罷!”急急忙忙中,北夢鳶也不知道該找個什麼理由,隻得如此出言搪塞道。
獨孤澈聞言,心裏的怒氣仿佛被這話噎住了,隨即,轉過頭去,“鳶婕妤身子有恙?為何不早一點兒告知本宮,也好叫太醫來瞧瞧。”
北夢鳶忙回到,“回殿下,不過是些老毛病,近些日子才又犯了起來,臣妾才從大牢裏回來,身上有了晦氣,一時,便也忘了這茬兒,請殿下恕罪。”
一聽此話,獨孤澈的心裏的氣兒雖是未消,卻也消散了些許,想著北夢鳶也是入了大牢受了苦,心裏便再次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