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腥親吻(1 / 3)

文洋是被燙醒的,麵前的是一張與李文山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的臉,主要原因是那頭修仙界中偏向古人的長發被剪去了。

短發的依舊是19歲樣貌的李文山給了他一種迷茫的清醒,那是幻境無法帶給他的,不屬於記憶模仿的,人真實的變化。

哪怕修仙者長生不死都無法抵擋的變化,雜亂的頭發被汗水沾濕幾縷貼在麵上,琥珀色的瞳孔中不是記憶中更熟悉的溫和與安靜,也沒有任何引誘讓人墮入幻境中的舉動。

李文山隻是純粹的,用憤怒的眼神死死盯著他,身上的衣服並不是這個世界的長袖長袍,而是原來那個世界中平常的白T恤和黑色短褲,小臂和大腿全部纏著一層繃帶,清爽而又方便。

“你知道我在山上!然後沉浸在了幻覺裏!你是想怎麼樣?這三年你是在山下玩腦子玩傻了是吧!你是真覺得我的血他媽能對抗克蘇魯是吧!不到三公裏的路蹦出來五個來殺我的!我在山上不能出去你在山下給我散播謠言!”

“文洋!你想怎麼樣吧你!”

文洋隻是傻愣愣的看著,手臂處如同當年一樣的灼燒感清晰的告訴著他這一切既不是夢也不是幻覺,直至李文山憤怒的甩開手往他的頭上狠狠拍了一下:“你胳膊上的肉都快給我燙熟了!你真傻了是吧!”

他才仿若真的大夢初醒一般一把抱住了麵前的人。

李文山是一個無數次選擇了滅世的瘋子,即使他的麵容上沒有任何魔族的嗜殺和妖孽也該清楚他不是一個脾氣多麼好的人。

但他依舊在麵對文洋時泄了火,已經比自己略高的少年並沒有流淚,將頭搭在自己肩膀處渾身隻有顫抖。

李文山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知道兩人同樣的冷漠,同樣的生離死別卻不知道是否該哭泣,對方隻是更清楚怎麼樣在社會上生存,他輕輕的一下下拍著他的背,悲傷不需要用言語去說明,也不需要用淚水來展現。

他甚至不需要去看什麼眼睛裏蘊含的情緒,他就是知道。

“你是個傻子,我也腦袋犯軸,我最開始就不該信你的鬼話,克蘇魯世界你是玩瘋了,我成活人參了,你說我要怎麼帶著你走?就算我記憶裏的宗門和存在過的宗門幾乎不一樣,但那也是個屋啊…也是咱能住的地方…現在可什麼都不剩了…”

“…山上就我一個…還有一群瘋子衝上來把房子燒了…你的那把木劍壞了…我一直在雕…但總是很醜…不是說好來救我的嗎…為什麼把我一個人扔在那不管了…”

李文山感受著那雙摟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收緊卻開始感到安心。

“文山…”

肩頸處傳來低喃,李文山卻幾乎是立刻將人從身上推開:“你是真瘋了還是真傻了!好惡心!不準這麼叫我!你是怎麼想的!”

文洋卻沒有被推開後的錯愕,而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仿佛終於安心了下來,他無視了李文山的咒罵快速的扯開了對方的領口,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一口咬在了李文山的脖頸上。

平凡的,還帶著鐵鏽味的人血充盈在他的口腔,血液中帶著的靈力是與自己體內一般的博雜的混亂的各種元素。

幾乎是下一刻,他被李文山死死掐住了脖子,痛苦的灼燒感仿佛要將他的皮肉燒成碳化,但不過片刻李文山便自動放開了手。

然後,帶著微涼的水輕輕附上了那層被灼燙了皮膚,植物的枝葉拍打在他的耳側,李文山輕拍了兩下他的背脊,緩緩的將他推開。

“過來,給你上藥,光教你殺招了從沒教過你治療,去外邊找野草肯定沒有自己長出來的安全,要不是我屋子給燒了,我一定要把那本百草圖鑒給你拿過來。”李文山將手心長出的幾株植物在石頭上磨爛敷在了文洋的兩處燒傷上。

“…對不起…”文洋在一陣尷尬的沉默後隻從嘴裏蹦出了這麼幾個字。

“沒人怪你,你才來幾年,修仙界你知道個什麼,沒死已經夠好了。”李文山將剩餘的草藥敷在自己的脖子上,轉頭看向山洞外,枯黑的樹木和怪異的動物在邊緣處徘徊卻不敢靠近,內裏古怪的元素混亂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從未在記憶中出現過。

生物本能的趨利避害和被克蘇魯輕度汙染後對血肉的貪念互相對抗,他們隻能一次次在邊緣處徘徊。

“我不知道克蘇魯最後會變成這樣,我以為輕微的克係元素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沒法阻止他們認為你的血可以驅趕怪物和救助那些人,因為之前那個東西一直在有意識的在人麵前受傷展現效果…我…很抱歉…”文洋輕扯著對方襯衫的衣角低聲的道著歉,他將頭深深埋下,不敢抬頭去看李文山的神情。

頭頂被拳頭捶了兩下,不算疼也感覺不到對方的憤怒,李文山這樣輕而易舉就原諒了他。

“你要好好學,故事劇情被搞成這樣肯定沒人教你怎麼用你那那幾個靈根,你在外人眼裏估計就是個變異的雷火靈根,其他的一竅不通,否則那些玩意兒才不敢碰你。”洞口一株嫩綠的藤蔓從土地之中冒出,悠悠的長到一株類似於鹿的生物麵前,可能是生前長久的食草習慣,它竟真的啃了上。

然後瞬間一道衝天的雷光便將那生物電成了一堆焦灰。

其餘的東西大約是被嚇到了慌忙的四散逃開,原本被層層疊疊遮住的洞口也頓時變得敞亮開來,但很快又被從地上長出的荊棘叢遮住。

熒光草從山洞的石壁上冒出頭,嫩綠色的草體上瑩瑩點點的發著光,在這昏暗的山洞中仿若星辰一般“我不知道什麼東西替了我,但我這麼幾招他就算會也不會教給你。”李文山握住剛才被燙傷的手腕,那裏的傷疤竟然已在緩緩愈合,因為剛才敷上去的草藥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高級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