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怒道:“笑個甚!還不想辦法脫身!”
我笑嗬嗬的說:“我說風鴻老妹啊,咱們好歹也是盜門中人,要處變不驚對不對,況且你我相遇當真是天大的緣分,咱們多聊幾句也無妨。”
沒等風鴻說話,我說道:“那你是怎麼到這來的?怎麼又被抓了?”
風鴻怒道:“還不是因為你!我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聽見院裏有人喊姑娘姑娘的,我聽著聲音挺耳熟,我在杭州又沒幾個認識的,便貼著牆聽了幾句,還沒聽清楚,一個大漢就把我拎走了!”
我:...哈哈哈哈哈!
好笑之餘,我便想,這家是不是有毛病啊?抓探子?搞什麼飛機!舉報!我要舉報!這是非法拘禁!——等等,舉報好像毫無用處,因為這個時代好像不是法治社會,這踏馬是封建社會,我日。
“笑笑笑,你還笑!怎麼辦?他這繩子捆的也太牢了,用牙咬怕是能把牙崩掉。”風鴻咕湧著身子扭來扭去的。
我說道:“別費力氣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們還真能把咱們弄死?”
風鴻說道:“問題是,我現在想撒尿!”
我樂了,說道:“憋著吧——誒?你看,那邊有人!”
風鴻也看到了,突然她大喊大叫起來:“抓賊啊!抓賊啊!你們家鬧賊了!”
我:...所謂賊喊捉賊,不過如此。
老遠那人似乎聽見了這犄角旮旯的柴房的聲音,朝我們走來,上一個姑娘——阿不,他們稱之為夫人,我有些納悶,哪有這麼年輕的姑娘就成了夫人了?難道是老家主的三十三房小妾?嗯,有道理,定然如此。
上一個夫人過來的時候,我本有機會逃脫的,但我沒有把握住,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做個好人...咳咳,我要逃出生天。
那人走近了柴房,我看了看,是個清瘦的年輕公子,長得不賴,與方才那位夫人頗有些相像,難道這小公子是老家主的小小小小小(此處略去二十七個小字)舅子?為什麼這麼說呢?大夫人的兄弟叫舅子,二夫人的兄弟叫小舅子,三夫人的兄弟叫小小舅子,綜上,三十三夫人的兄弟應該叫小小小(總共三十二個小)舅子。看來在下也是個數學天才。
隻不過這小公子的目光似有些呆滯古板,想必智商方麵有些欠缺。
風鴻大喊:“你家鬧賊啦!”
那公子眼球機械一般看向風鴻,說道:“賊人?何處?”
風鴻咕湧著身子拱我,說道:“他就是賊!”
那公子說道:“你喊抓賊,他既是賊,現已被綁,我再抓他一遍?”
我笑了,誰說這公子智商有問題的?
那公子又說道:“所謂盜賊出於貧困,仁義出於富足——這位賊兄,你可貧困?”
賊兄?風鴻在旁邊憋笑,我說道:“我的確貧困,我本就是乞兒,還無緣無故的被你家護院給抓了,如今已經十天沒吃飯了,公子你看你能否伸出援手,將這繩索解開?”
那公子思索了一下,說道:“十日未曾進食?那的確貧困的很了,而恰好不才頗有些銀兩,在我手裏也無甚大用,送了你吧!”說完他竟然從袖子裏掏出一疊銀票塞進我的領口,然後說道:“望你改過自新,莫再做賊。”
我都迷了,他竟然思考了一波,竟然認為十日未曾吃飯是貧困的充分條件,誰說這公子的智商沒問題的?
風鴻眼珠子都瞪圓了,急忙說:“我也是賊!我也是賊!”
那公子眼睛“間或一輪”的看向風鴻,說道:“適才你汙蔑這位仁兄為盜賊,想借此與我搭上話,然後哄騙我替你們解開繩索,而我給了這位仁兄些許好處,你便自認為賊,也想得到好處,由此看來,你們兩個,你才是真正的賊。所以,我稍後會稟告母親,派人將你押送衙門。”
風鴻嘴都大了,我忍不住笑起來,這公子也不傻啊,不對,還是有點問題的,他的邏輯我有點跟不上,難道是我的智商有問題?不不不,我和風鴻二人都不能理解他的邏輯,證明他的智商還是有問題,畢竟真理是掌握在大多數人手中的(這句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