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說完便要走,我急忙說:“公子,公子!我看你氣質優雅儀表堂堂,顯然是人中龍鳳,請問你可有心儀的女子?若沒有,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那女子——”
那公子突然抬起頭45°仰望天空,眼裏滿是憧憬的說道:“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我心儀久矣!”
我眼睛一亮,有門啊,搭訕最講究的就是迅速抓到共同話題。
我說道:“公子既然傾慕已久,何不與之示愛?”
那公子看向我,說道:“她乃是陸老將軍的孫女,當真天仙下凡令人心折,隻可惜在下頭腦愚笨,拙口鈍腮,竟未曾與之搭過話。”
原來是暗戀啊,暗戀可是最苦的事情,我說道:“公子既然說不出口,那總能寫的出字吧?”
那公子眼睛一亮,喃喃道:“對呀,我可以與之書信....兄台之眼,甚助於我,小弟葉觀書多謝兄台!”說完興衝衝的跑了。
我:....
風鴻:....
風鴻咕湧著身子,咕咕唧唧的說:“憋死了,憋死了!”
我無奈道:“我輩盜門中人,怎麼能被尿憋死?作為同門,我幫你一下吧!”
風鴻疑問道:“你將如何幫我?”
我說道:“我的嘴能動,我挪到你身後,用牙齒咬開你的下衣,這樣——”
“滾!”
我倆嘰嘰歪歪了一會,突然聽見外麵有人聲。
“品仙樓玉瑕姑娘給咱家送的名剌?”
“是啊,要給一個叫陳少雙的人,咱家跟陳家明爭暗鬥這麼多年,哪有姓陳的?”
“陳少雙?那不是剛被抓來的陳家探子嗎?”
“探子?不會吧?玉瑕姑娘從不參與杭州商賈之事啊。”
“算了算了,把那陳少雙放了吧。”
我一聽,對風鴻說道:“嘿,小爺我的救星來了,嘿嘿,你這臭丫頭就在這憋著吧!”
風鴻抿著嘴瞪著我,說道:“你這個無恥的賊人!”
這時候柴門口站了個大漢,我一看,正是將風鴻抓來的那個人,他手裏拿著一隻信封,說道:“陳少雙,品仙樓的玉瑕姑娘請你喝茶,說明你並非陳家探子,是我們魯莽了!”
我洋洋得意的看著風鴻,這時候那大漢進了屋,我頭晃尾巴搖的準備跑路——不出意外的話,意外出現了,那大漢竟然給風鴻鬆了綁,我大喊:“喂喂喂,你認錯人了吧?我才是陳少雙!”
那大漢腳尖踢了我一下,說道:“你不陳小二嗎?竟敢冒名頂替,定然是陳家探子!多餓你一頓!”
他看向搓著發麻的手腳的風鴻,客氣的說:“陳公——嗯,陳姑娘,多有得罪,請吧!”
風鴻得意洋洋的看著我,頭晃尾巴搖的走出了柴門,然後又跑進來,拉開我的領口,將那公子塞給我的銀票抓走,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扭著屁股出去了。我聽見了她的聲音傳進來:“你家茅廁在哪?”“這邊,這邊。”
我:....蒼天啊!大地啊!對我為何如此涼薄!
此刻的我被捆成一隻蛆,隻有腦袋能動,我欲哭無淚。
“五百年,桑田滄海,頑石也長滿青苔,長滿青苔。隻一顆,心兒未死,向往著逍遙自在,逍遙自在——”
噗嗤一聲輕笑,我抬頭望過去,午後的太陽從柴門照進來,刺得我眼花。陽光下,一個身材削瘦的公子看向我,臉上露著笑容,我一喜:“雨薇!你是嗎雨薇!”
木雨薇輕笑著說道:“你這歌唱得倒是有趣。”
我急忙說:“雨薇,我跟你說啊,這戶人家從上到下都有毛病,你快給我解開繩子,救我一救。”
木雨薇說道:“你這小賊也有被抓的時候。”
我無語的說:“別提了,我到杭州第一次作案就出師不利,被你抓了。”
木雨薇臉上含笑,你還別說,她雖背對著陽光,但這笑容卻比陽光還刺眼,她說道:“你差點誤我大事,若在往日,我早就把你一劍封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