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逝
時間:五四運動產生後地點:舊山上海的寓所和X胡同的小宅
人物:史涓生、子君、宋太太
史涓生坐在書桌旁,好空虛,心力具悴,目如死灰。油燈昏暗,周圍是無限空曠和死的寂靜。(旁白:子君不會回來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真不該說真話,不該......把時間撥回到從前,撥回到那段滿腔熱血和奮發的時刻。
第一幕
地點:寓所。(煤燈閃爍,史涓生和子君在座椅中談論文學,說著各自的向往,眸子無比明媚,子君眼裏不時閃著朝氣和稚氣。)
子君(以下簡稱君):我們的鄰國印度有著一個偉大的詩人泰戈爾。我喜歡他的詩,崇拜他的思想。泰戈爾說:“生如夏花之燦爛,死若秋葉之靜美。”我渴望著夏花之燦爛的生命。
史涓生(以下簡稱生):時代在改革,我們當爭做新青年,做著自由自主的青年。生命由我們自己來支配,夏花燦爛由我們自己來營造。
君:涓生,你見過陳獨秀先生嗎?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有如此大的號召力,引導了中國一場運動。真想見見他,更想和他說話。
生:我聽過他的演講,後來有和他說了話。他實在是個先進的人。《新青年》雜誌就是他主辦的。他極力批判一些封建舊道德,鼓勵我們接受和學習新思想,崇尚民主與科學。
君:(神態失落)我的父親和母親要我和崔家的二少爺結婚。
生:(目光露出淡淡的在意)你真的要和他結婚麼?
君:(無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崔家的二少爺我並不喜歡他,他並不理解我!我該怎麼辦?!咳!
生:生如夏花之燦爛,死若秋葉之靜美。夏花的燦爛有我們自己來營造。我們都是新青年!
(兩個人都沉默了。煤油燈光閃爍在他們臉上閃爍在寓所的每一個角落。良久......子君突然站起來,宛如火山爆發,神情豁然開朗,眼裏閃爍著令人心怡的稚氣。)
君:我是我的,沒有人能夠左右我!
(旁白:看著子君眼裏透出的稚氣,史涓生心裏再一次浮起強烈的內心爭鬥和猶豫。他是喜歡子君的,然而子君出生富家他卻孑然一生......終於他決定,將從前演練了無數次的場麵變為真正的實踐。)
生:(撇下羞澀,鼓起勇氣,用眼睛直視著子君的雙眸,充滿著愛慕。凝視了一分鍾,他終於跪下了一隻膝蓋,伸出雙手,溢著無限熱情對子君說)我喜歡你!請你和我結婚吧!
君:(同樣充滿了熱愛,用那雙流露著稚氣
的雙眸回應著他,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第二幕
(旁白:由於子君未能聽從父母之命,她的父親將她逐出家門並且拒絕給她生活費。史涓生四處籌款,子君變賣首飾,十分艱難地找到了一個還能住的小宅,與一個宋姓人家一個院落。他們養了幾隻小油雞,還養了一隻狗,取名阿隨。日子就這樣過開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日日月月離不開的柴米油鹽瑣屑事。子君終於做的一手好菜,開始會為一個銅板斤斤計較,關注市場上的菜的價格......)
宋太太(以下簡稱宋)史太太,你喂你們家小油雞的米太少了啦。
君:噢,宋太太,我們家不富有,喂的米小油雞夠吃就行。
宋:史太太,你還說喂的米你家小油雞夠吃呢,你瞧,它們都跑到我們家小油雞的地盤,把我撒的米都吃了去!
君:宋太太,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的雞都在同一個院裏養著,這兩家的小雞四處跑,哪兒有米就都去啄,奧妙能夠單單說我家的雞吃你家雞的米呢?你家雞不也曾吃俺家雞的米嘛。
宋:(瞥著眼)哼,明明就是你家的雞吃我家的米,還不承認,臭窮酸!(走掉了)
(宋太太退場,史涓生上場。他剛從局裏下班回來。)
生:局裏的那些爺兒們實在可恨,收授了有錢人的銀就放人。這文書我實在是不想謄抄了。光明的世界什麼時候會來臨啊!
君:(端菜上桌)最近肉價又漲了兩個銅板兒,連白菜都貴。現在吃什麼都會心疼的塞牙。
生:海涅說,光明總需要一番隧道裏的摸索和追逐。
君:今天宋太太又說咱家的小油雞吃了她家雞子的米。
生:咳,舊社會何時才會死去,新的曙光何時才會降臨!
君:真是的。都是養在同一院裏的雞,這撒的米小雞都是互相吃來吃去的,怎麼就單單說我們家的雞吃了她家的米呢,這太不將道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