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嘛?”
秋藍偏過臉,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地打量著楚招。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楚招額頭上的傷已經痊愈了,秋藍還記得主治醫生那驚詫的目光,雖說有她提供的特效治療藥物,但這恢複速度未免有點太異於常人了。
不過畢竟是在禁忌之地發現的楚招,他肯定是天選者,或許是身體方麵的能力吧。
秋藍沒有多想。
此時,兩人正一前一後走在醫院的長廊裏,楚招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簡潔的夏裝,隻是身形略顯消瘦,加上半長的黑發淩亂地散著,顯得有些頹廢。
他的步子很慢,目光掃著路過的事物。
“喂,怎麼不理人呀。”秋藍慢了下來,走在楚招旁邊。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從地裏爬出來的呢?”
“呃,還真是。”
秋藍有點沒話說了。
“查不到你的任何信息誒,我老爸說你可能是流民。”
“無所謂,乞丐就乞丐吧。”
“呃,也可以這麼說……沒事,等你恢複記憶就好了,在這之前,我會幫助你的。”
楚招看向牆壁上指示牌的目光略一停頓,隻輕輕“嗯”了一聲。
“到出口啦。”
秋藍提醒著,走上前去推開了門。
然後她就消失了。
楚招眨了眨眼,四周的場景已然變作了一片昏暗而陰森的樹林,而他自己則坐在一個土坑裏,身上滿是潮濕的黑泥。
我……是剛爬出來?
時空的錯亂感讓楚招一時有點迷糊,他搓了搓蒼白手指上粘著的泥,感觸真實無比。
我真瘋啦?
有點分不清了。
楚招又感受著自己的身體。
好弱啊。
不如從前的一片指甲蓋。
沒來得及進一步探查,莫名一道陰風從身前襲來,楚招順勢向後一躺,回到了墳地的懷抱,眼前的空氣瞬間變得渾濁,一張嘶吼著的模糊人臉隨著陰風而掠過。
怎麼不出聲?誰把你麥關了?
楚招翻身而起,緩緩站直,表情很是平淡。
這種詭物叫“陰婆”,他前世是用來在夏天消暑的。
如今見到,頗有點親切了。
陰風從楚招背後再次襲來,冰涼的觸感已經爬上了他的脖頸。
楚招猛地向右偏過身子,同時腳下也向後退了一小步,左手順勢抬起,掐住了陰婆的嘴。
好久不見。
楚招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陰婆則像蔫巴了的氣球一樣被攥在他手中。
隻要捂住嘴,陰婆這種詭物就沒有任何威脅了。
當然,正統的辦法是用極熱的烈火衝散它。
楚招前世還吃過它呢,沒什麼味道,就像吞了一口涼氣,也不管飽。
“小兄弟好手段!”
楚招右側的林子裏走出了三個男人,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樣貌端正,似乎有個三四十歲,一雙淩厲的眼緊緊盯著楚招,正是他誇讚著楚招。
楚招沒有說話,目光轉向三人,隨手掐散了手中的陰婆,周遭的空氣隨之冰冷了起來。
“小兄弟怎麼不說話?我們沒有惡意。”為首的男人打破了僵化的氛圍。
“裝逼呢。”
楚招放下抬起的手,回應道。
林中一時安靜了片刻。
為首的男人嘴角微動,“你還挺幽默的。”
“嗯。”
楚招淡淡說道,隨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