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的計劃應是利用奴蠱控製軒轅菡,借以控製整個軒轅家族,從而壯大勢力,一舉取得天下,隻是他低估了軒轅菡的實力,加上他並不通藥理,對奴蠱的性情把握不住,才處處失算,一舉兵敗。”
盈盈聞言不由皺眉:“那奴蠱也有母蠱子蠱之分麼?”
慕容澈微微一笑:“有的,奴蠱便是一個母蠱,它可借繁殖的子蠱來控製人,所以苗疆才把它視為禁物,這也是下邪為何偷它的原因,也是世伯為何不惜代價得到它的緣由,更是現今的皇上視它為救命稻草的緣故,想來,若是用它控製千軍萬馬,控製萬千黎民,他又何以懼怕一個軒轅菡……”
聽到這裏,拂影不覺咬唇:“二哥是說,爹爹將那母蠱給我了,我又將它給了二哥,二哥才招致……”
“不管怎樣,他總是要殺我的……”見她麵露愧色,慕容澈不由握了她的手,安慰道:“我既不歸附於他,他自是視我為眼中釘,況我查出真相在即,他自不能坐視不理,想來自母蠱被世伯搶走以後,下邪就已和皇上聯手,樓府一戰,世伯和軒轅菡顧及之時,他們趁機潛進府內尋找母蠱的可能也是有的,想來因為母蠱在影兒你那裏,他們也隻能找到部分未用的子蠱,掠走以後又會蹤滅跡,這才一把大火燒了樓府。”
“那……拈衣身上所中的一刀也不難解釋了……”她咬著唇別過頭,恨聲道:“想來是無意發現他們的行跡才被殺人滅口的!”
慕容澈神色一傷,卻不再說話,半晌隻艱澀道:“拈衣姑娘,是個好女子。”
忽然風起,窗扇被風吹得吱呀作響,屋內隻沉寂的似是沒了呼吸,幾人皆是一臉懷緬之色,拂影心中悲戚,卻不經意望見慕容澈指上所帶的尾戒指,不由問道:“二哥,你手上的尾戒是……”
他低頭,唇角苦澀一笑:“是秦泰的,當時他還是下邪手下,後來他因在樓府找不到母蠱下落被罰,我正好遇到,在崖下救了他,後來,我調查二位大人死因,他前來搶奪母蠱,趁著秦泰不在,他倒是沒有殺我,隻將我打暈了,等我醒來,已被喂下子蠱,那紅色藥丸是用來喂養子蠱所用,半月不食,子蠱發作,便會疼痛難忍,我身子本就難以承受,隻得洋裝助他,再做打算,倒是他,見我身子太弱,輸給我功力吊命,我這副身子也隻暫時靠這股氣撐著罷了……”
拂影聞言頓時別過頭,惱得死死咬唇,隻哽咽道:“二哥,你……亂說什麼……”盈盈也是禁不住眼圈一紅,慕容澈倒是笑了:“傻丫頭,那子蠱在腹內終日蝕其血肉,時日久了,隻剩一副空殼罷了,若是……若是哪天我再也支撐不住,影兒……”他溫柔望著她,淡笑如縷:“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把,我慕容澈,若是能死在影兒手裏……乃是……”
“二哥!”
她不覺流淚喚他,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肩頭隻聳著發起抖,盈盈早已掩唇跑出去,他微笑著看她,終於抬手將她攬進懷中,他身上淡淡藥香縈繞,清淡的隻如稍瞬即失得雲煙,她想起以往種種隻抓住他的衣襟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才抬手撫上她纖瘦的背,溫聲開口:“影兒,我那般對你,你尚不怪我,我很高興,可是,我希望你能高興得活著,我這下半生,也隻為你而活。你現在與皇上同命相連,我不希望這成為你的擔子,相信二哥好麼,我說過,二哥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她卻是再也聽不下去,忍不住推開他,掀了錦被下床,雙唇隻因情緒激動,發起抖來,她卻是惱極,聲音哭的不成調子:“我不需要二哥為我做什麼,我隻要你好好活著,我也想保護二哥,像二哥保護我那樣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