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二)
城外沒有了戰火連天,可是這城內卻是偷天換日,帝位之上,此刻又在一次的易主。
青葉自封為丞相大人。
此刻追雁來稟報,隻道:“皇上,丞相大人,但是不好了。”
“混賬東西,皇上這裏新登基,你竟然來說不好。”青葉不知道怎麼會是自己的這心裏一片淩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此刻聽到追雁這一從外麵的戰場上回來,就一口說不好,這叫他的心裏如何舒服,當即便給了追雁一個巴掌。
追雁退到一旁,卻不敢說一句話。如今倒戈相向,本來就不大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原本是讓他留在夜狂瀾的身邊,若是夜狂瀾碰巧能贏了的話,就由他來刺殺夜狂瀾,那以夜狂瀾對他的信任,自然是不會防備他的。
此刻見他突然來,月鳴不禁有些感覺不對,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隻見追雁低頭回道:“根本還沒有開戰,那雪蓮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軍隊裏的,她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襲了瀾四爺,瀾四爺當下一吃痛,就把手裏瞄著陸爾雅的箭給放開來。”
月鳴也是方才聽到青葉說了夜狂瀾把陸爾雅捉去做了人質,心裏原本還很是擔憂的,此刻聽到追雁說來,不由得頓時愣住,心跳有些加快幾分,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那柳家小侯爺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出來,擋在了陸爾雅的麵前,三支箭羽齊刷刷的插在了他的心髒之上,估計是活不成了,不過瀾四爺根本不知道,以為真的是自己親手把陸爾雅殺死了,所以當時就瘋了,把那雪蓮活活的掐死了也不放開,屬下來的時候已經叫雲給捉住了,而且他的那兩個師父此刻也叫千瑾塵很趙翛給攔住,此刻軍中群龍無首,而且大家大都已經厭惡了戰爭,此刻都已經投降了,所以瀾四爺不戰而敗,如今上官北捷沒有損失一兵一卒,便就這麼贏了。”追雁將那石鳳亭所發生的事情與月鳴細細的說道。
月鳴聞言,卻是一臉的冷靜,陸爾雅沒有事情便好,不過此刻他的位置卻是岌岌可危了,原本還想著等著他們兩敗俱傷,自己來撿一個便宜。可是現在那上官北捷不但沒有損兵折將,反而平白無故的添上了夜狂瀾的二十萬大軍。
這難道是老天在跟他開玩笑麼?既然是要給他機會登上這帝王,難道要又立刻收回麼?
青葉也有些怔住了,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與自己預料之中的偏離太遠了,這一時間,自己倒是沒有了對策。
月鳴此刻也不指望他了,隻向逐花命令道:“你趁著現在上官北捷他們還沒有回來,立刻給我去把那兩個孩子捉回來了。”
如今自己也隻有用這樣的老手段,才能控製住上官北捷了,雖然是卑劣,不顧卻是及其的有用。
逐花聞言,當即便帶著追雁一同出城去了。
別苑之中,清沉滿是擔心的在廳裏走來走去的,此刻天已經大亮了,那石鳳亭估計已經開戰了,隻是不知道柳少初可是已經救到了陸爾雅,夜狂瀾有沒有用爾雅來威脅北捷?北捷有沒有受到他的威脅?
這是自己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求起了佛。
小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直勾勾的盯著兩個小主子,身旁他們被人突然又在劫走。
她這裏還在擔心中,突然覺得身後傳來一陣陌生的腳步聲,這一轉身,便見兩個陌上的男子走進屋子裏來,外麵的十幾個丫頭竟然已經叫他們給打暈了,小西頓時一大聲叫起來,一麵擋在兩個孩子的麵前。
她的易容術是不錯,可是她的武功卻是爛的不行。
此刻隻得大聲的喊道:“救命了救命了……”
追雁冷冷的看他一眼,當下手裏的長劍就已經架上了她的脖子,“你在叫一聲試試。”
逐花一麵上前抱起意兒,這還沒將鉉哥兒也扯到懷裏來,便被上隻覺得手腕上一陣疼痛感覺,猛的一收回手,隻得將意兒給抱好,退到一處去。
在說清沉聽到小西的叫聲,這才把東月的穴道解開來,二人一起轉到房間趕來,便見門前東倒西歪的十幾個丫頭,這才到門口,便見逐花與追雁,一人把劍架在小西的脖子上,一個則是在抱兩個孩子。
清沉這心裏一著急,但是又害怕傷到孩子,便拔起頭上的簪子,逐花的手腕打去。雖然不致死,卻也能止住他。
追雁跟著逐花見此,他們已經捉到了一個孩子,所以便預備撤退,當即好、逐花先從窗扉裏翻出去,追雁來斷後,不想這才出了房間,便見院子裏站著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俊美的男子,似乎專門在這裏等他的一樣。
笑出塵來的正是時候,看著他懷裏抱著的孩子,不由道:“就是有你們這些小人來助紂為虐,才越發叫他們得意得忘了形,如今看本道如何將你們給一一的收服了。”笑出塵說話間,那手裏的拂塵突然收起來,手裏已經多了一柄長劍。
逐花一手抱著意兒,一手揚起劍來,“臭道士,你不好好的在自己的道觀裏修自己的法,煉自己的丹,休來管這些凡塵俗事。若不然皇上下旨把你的道觀給封了。”
笑出塵聞言,不由得哈哈的笑起來,“就你們的那些三流主子,也趕自稱皇上,也不瞧瞧何來的紫龍之氣。”笑出塵說著,一麵耍起自己手裏的劍來,戲出一陣好看的劍花來,便直接朝逐花一個回籠飛鳥式刺去。
逐花見這道士是不放自己這麼走了,此刻也隻好被迫出劍,隻是這才跟他過了兩招,便反應過來,這人難道是那江湖排行第二,僅僅是在上官北捷之下的笑出塵麼?心裏這麼一想,也不敢在大意,隻望著追雁能立刻出來幫自己一把,這心裏也後悔此次來太過於輕率了,竟然沒有想到此處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他這裏指望著追雁來助陣,追雁那裏卻是棋逢對手,一個東月便應付不過來,如今還有清沉,雖然她還沒有出手,但她若是真的出手了,自己必死無疑。
清沉見這追雁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這東月的也不差,此刻見東月一個人也能對付,便道:“留著活的,我去追逐花。”這一說著,纖影淺淺浮起,卻是極快的速度飛到院子裏,卻見那笑出塵竟然在這裏。
也不知道他一個修道之人,怎麼管起這等俗事來了,而且也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便直接旋過身影,翻到那逐花的頭頂上去,反手一把將他懷裏已經給嚇得哇哇大哭起來的意兒搶了過去。
抱著孩子倩影便向後退去。
逐花見此,孩子已經被清沉搶回去了,在看這笑出塵一路逼緊,在這麼下去的話,自己遲早是要死在他的手上的。
這個出家人,是殺生的。
從窗戶裏回望了一眼那屋子裏,追雁那裏竟然已經受了傷,看來如今這大難臨頭燕自飛,自己也顧不了他了,當下腳下生風,便匆匆的逃了。
那笑出塵也沒有去追,想著留他回去報信也罷。而且那屋子裏還有一個呢。這便把劍收起來,朝清沉行了一個禮,一臉俊朗的笑道:“許久不見,公主容顏依舊,看來這江湖第一美人的稱號,這三十年間裏,是沒有人能奪得去的了。”
清沉公主打量了他的那一身道袍,隻道:“笑出塵,也虧你好意思穿著這身道袍出來,也不怕丟了道教的臉。”說罷,又道:“你來作甚?我這裏可是沒有你要的丹藥。”
笑出塵郎朗一笑,“公主把貧道看做什麼人了,這次貧道來是叫我家老爺安心的。”
聞言,清沉也不知道他口裏的老爺是何人,便問道:“你賣身了?賣給誰家?”
“天家。”笑出塵笑道,也不惱他的這話。
青沉聞言,不禁頓住,片刻才是一臉的詫異?“趙家?趙翛怎麼會買你呢?”方才他明明是對那逐花下重手了,顯然是不可能聽命與夜狂瀾的,而且他怎麼說也是這江湖上的人物,怎麼可能說是去認一個叛臣做主呢?所以唯一的解釋就隻是趙家。不過以趙翛的性子,怎麼可能說是收他在身邊呢?
笑出塵嗬嗬一笑道:“難道趙家就剩下了他一個不是?”
“那是二王爺三王爺?還是淺羽?”青沉一連將這趙家還活著的人都給數了出來。雖然二王爺三王爺似乎沒有這個本事把他收在身邊,而淺羽雖然有,不過淺羽已經過上了他要的日子,怎麼可能說是還來趟這渾水呢。
卻見那笑出塵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隻道:“當然,公主要是給香吻一個,貧道就告訴公主。”
青沉聞言,長袖一拂,帶起一陣勁風,將那身後的半扇窗削下來,隻往他飛去。“臭小子,你去死吧,竟敢還調戲起本公主來,也不怕擱著你的乳牙。”
那笑出塵手裏拿著拂塵,一麵躲著,一麵笑道:“老的有滋味,越嚼越有味兒。”
青沉千嬌百媚的一笑,“是麼?那你去把我男人跟我兒子殺來,在來我跟前吧。”說罷,這便轉身離開。
不想這笑出塵當即就愣住了,她說她的男人兒子,她不是一生未嫁麼?那趙亦是這樣跟他說的,而且還答應給他保媒,他這才勉為其難的認他做主的啊?可是現在青沉,不禁有些緊張的上前攔住她道:“公主,剛才說的可是真的?你不是一直沒有……”
“不許未婚生子麼?如今他們都在我的身邊,我看你如何造次。”青沉瞪了他一眼,便朝小西帶著鉉哥兒的房間走去。
不過這笑出塵還是不死心,一麵跟在後麵,隻道:“公主,你說的可是真的?貧道膽子小,可經不起你嚇。”
青沉上下看了他一眼,“笑出塵,我的年紀是能當你的娘了。”
笑出塵聞言,便以為她是嫌棄自己的年紀小,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倆騙自己的,心裏頓時便滿是驚喜,隻道:“貧道知道,隻是貧道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公主能給貧道一個機會麼?”笑出塵滿真誠的看著青沉,希望她能為自己而動容。
可是他顯然是異想天開了。
青沉看了一眼懷中已經停止了哭聲,一雙眼睛落在笑出塵手裏的那拂塵上的意兒,“這是我孫女兒。”
“公主別開玩笑了,這女娃分明是我們小姐家的孩子。”笑出塵笑道。
然青沉卻迷茫了,他一會兒又說自己賣身給了天家,這會兒又說意兒是他們小姐家的,不過爾雅的父親隻是東洲刺史而已啊。他不會是賣身給了陸毅吧?
青沉這裏與笑出塵說著話,卻不知道此刻已經歸來了,在中廣核院門外的趙翛一臉嬉皮笑臉的等著看好戲,眼神在自己身邊感覺氣氛不大好的千堇塵身上與那笑出塵的身上來回的轉動著。隻是卻不見這千堇塵有什麼舉動,等得他心急啊。
千堇塵看著那笑出塵,隻差沒有忍住一掌把他這麼個小屁孩給拍飛開來。而且還在那裏一口一個貧道的,難道他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麼?
青沉又道:“還有,笑出塵,把你的這一身皮給刮下來,更別在本公主的麵前一口一個貧道的,你也不嫌臊得慌。”一麵說著,便又轉身走向那院門去,隻振聲道:“你們還要在那裏站多久才?”
趙翛跟千堇塵相互的看了一眼,這才很是有默契的走進來。
然笑出塵竟然都沒有發現那院門外有人,這一回頭轉身一看,卻見這來人竟然是翛王爺,不過與他同行的那個人。帶著一個白色的鬥笠,自己一時間倒是辨別不出是誰來,但見他很是隨意的把鬥笠給摘下來,笑出塵這一看到那張臉,頓時就愣住了,上官北捷?他怎麼在這裏,不過卻又覺得哪裏不對。
頓時這腦子裏不禁滿是疑問,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氣質不是一樣的,眼前的這個上官北捷全身上下少了上官北捷身上的那種霸氣,不過卻又多了幾分溫文爾雅。
千堇塵將鬥笠摘下來,順手交給那身旁跟過來的丫頭,便淡漠一笑,迎上青沉,眼裏卻滿是那種溫柔纏綿的眼神,將她懷裏的意兒給抱過來,看了一眼那打的劈裏啪啦的房間,便問道:“誰的人來了?”
青沉向趙翛打了個招呼,便道:“夜狂瀾身邊的追雁,還有個逐花,他們竟然又來想打孩子的們主意。不過那逐花已經叫他給逃了,我帶著意兒,也就沒有去追。”一麵又記起陸爾雅的事情問道:“爾雅呢?有沒有事情?救到了麼?你們怎麼就回來了?難道那邊的事情已經好了麼?”
這也太快了,難道他們沒等天亮便開展的麼?
隻聽趙翛道:“那夜狂瀾瘋了,爾雅倒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是有些傷心過度暈倒罷了,此刻北捷已經把她給帶到那邊的房間裏休息著。”
“出了什麼事情麼?”青沉聽陸爾雅暈倒了,便問道。
卻見趙翛的臉色有些變得黯然起來,“少初死了。”
“死了?”青沉有些難以置信的重複著他的話,心裏突然有些舍不得,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死了呢?
千堇塵隻道:“他給爾雅擋了箭,剛好那三箭都射穿了他的心髒。”千堇塵說到此處,臉色也有些黯然失色起來。
青沉突然想起他臨走時候說的那些話,這心裏不禁頓時也十分的難過,問道:“現在他是屍體置放在什麼地方?”
趙翛回道:“就在別苑裏,不過青沉你現在還先不要去看的好,此刻他的大半張臉上滿是血,等清洗過後在去看吧。”
那笑出塵聽他這般說來,便才將金城裏此刻的情況道出來,“翛王爺,貧道這才從金城裏出來,那永平公府的月鳴公子現在已經登基為帝了。”
“你說什麼?怎麼著夜家的人都想上來坐坐這龍椅麼?不過那月鳴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在這個時候登上皇位。”趙翛聞言,便憤憤的罵道。
笑出塵這才道:“那夜文令極其的偏愛他,而且還偷偷的給了他十萬的兵力,如今他的身邊還有那青葉先生做軍師。”笑出塵說著,便看向趙翛,又道:“那青葉先生正是當年的五王爺,先前他一直是在那夜狂瀾身邊輔佐的,可是不知道為何,他最後竟然去幫那月鳴,如今月鳴能登上帝位,他是功不可沒的。”
“老五?”趙翛顯然一點也沒有想到,原來這一直在破壞趙家江山的人,竟然就是趙家的人,不過老五不是隱居了麼?他如今這麼會出來,而且還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怎麼可以饒恕,自己這個做叔叔的,更是不能讓他在任意妄為下去,當下給氣的恨不得立刻就去教訓他一頓。
然青沉那裏卻想起這笑出塵所賣身的主子是誰了,滿臉的驚異道:“笑出塵,趙亦還活著?”
笑出塵一臉俊朗英澤的笑容,“不錯,我家老爺現在安好,就在金城裏,隻是過分的擔心小姐的安慰罷了。不過前日叫公主把小姐帶到這裏,實在是叫貧道好找,如今這小姐被綁卻的事情,貧道都還沒有敢去稟報老爺呢。”
眾人有些愣住,這笑出塵口裏說的這個小姐,一切的經曆,怎麼搭都跟陸爾雅的相同,而且青沉想起個你剛才笑出塵說意兒是他們小姐家的孩子,此刻有些不敢想象,陸爾雅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趙翛跟千堇塵也是一臉的茫然,卻聽笑出塵一臉驚異道:“難道小姐沒有告訴你們她的身份麼?”
“什麼身份?”青沉問道。
笑出塵道:“小姐才是真正的公主,宮裏的雪蓮公主一直是假的,不過我們老爺卻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隻是沒有想到這才知道小姐的身份,便出了九王爺被夜狂瀾利用謀反的事情。前些時日裏貧道一直跟著小姐,暗中保護,後來老爺實在是擔心,便讓貧道把她帶去老爺的身邊,不想神策將軍那時候突然來把小姐帶走了。不想這後麵又接二連三的發生這麼多事情,如今老爺正向這裏趕過來與小姐正式相認呢。”
陸爾雅才是趙亦的那個最愛的女人的女兒,這算什麼,那陸爾雅在東洲可是有父有母的,這怎麼可能呢?不止是趙翛詫異住了。
連此刻進來聽到笑出塵這些話的上官北捷也愣住了,自己怎麼沒有聽爾雅說起,不不過轉念一想,爾雅的這禦林軍的軍令如何來的,她一直沒有告訴自己原因,難道就是因為她的身份麼?可是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難道是這心裏沒有接受過來麼?還是她是不是有些記恨趙亦。
不過趙亦還活著,跟自己猜測的一樣,作為一個帝王,他不可能那麼弱,輕易的就這麼死在了一場簡單的宮變之中。隻是他未免有些太過分來,竟然在這個時候才出來,難道之前他都一直在坐視看著眾人為他的江山而拚死拚活的麼?
而且還有少初,少初就這麼死了,也許爾雅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更加的記恨他,他若是真的心疼爾雅,把爾雅當作自己的親人的話,就不該隱匿著這麼久,而且他作為天子,卻對自己的江山不管不問,如今這笑出塵稱他為老爺,可是這又能這麼樣,他的身份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他就是天子,大明的天子。
除非他真的死了,若不然他就有責任負責起自己的子民們,而不是任由自己這些不相幹的人為他拚死累活的。
笑出塵見到上官北捷,自己猜測的果然沒有錯,他就是那夜在永平公府帶走陸爾雅的褐瞳銀發人。
不過他應該不是月族的人吧,難道是因為那蠱毒所致?不過此刻雖然是好奇,卻也沒有直接就問,而且是向他打了聲招呼,寒暄問道:“神策將軍,不想我們上次竟然是見過麵的,不過哪時候不知道是是將軍,竟然還差點動起手來。”
但此刻見他已經摘下了麵具,然這張臉除了那一雙褐色的瞳眸之外,跟著那個抱著他女兒的人一模一樣,著心裏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突然想起青沉說她有兒子有相公,而且還稱這意兒是自己的孫女,此刻在看青沉跟著那個男人如此親密的站在一起,不由得更是覺得恐怕自己的猜測真的對了。
不過這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開始腐朽了,這會兒竟然才想起自己來,不是說那傾國的首輔大人千堇塵跟著趙翛的麼?
這人不是跟著趙翛一起進來的麼?他說不定就是千堇塵,不過他的這張臉,是上官北捷的大哥麼?
但是,這上官南飛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此刻那東月走出房間來,將那追雁丟出來,隻道:“主子,這追雁如何處理。”
上官北捷這才走上前去,但見他此刻受傷不輕,想那夜狂瀾如今已經死了,他怎麼都不在自己的主子身邊呢。
這還沒有問,趙翛便道:“北捷,那月鳴如今又當皇帝了,這追雁八成是已經投靠了他,他是跟著那個月鳴身邊的逐花一起來的,如今那逐花已經逃了。”
上官北捷倒是沒有什麼詫異的,隻是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都一直在打自己身的人的主意。隻道:“先關起來在說。”
一麵便吩咐下人把這裏打理好,又聽說趙亦此刻正往這裏趕,這裏托青沉給自己看著孩子,想自己到底是他的臣子,而且不管怎麼說,他是爾雅的父親,自己不可能不理會吧。
趙翛也許久沒有見到趙亦了,如今他這詐死的事情也實在是做得有些過分了,如今自己這裏既然是遇見他了,就該好好的教訓一番才是。
笑出塵自然是跟著二人一起到前麵的大廳裏等著,不過一麵也希望趙亦來的話,能一下子見到陸爾雅,不過想她如今又還昏迷不醒的,若是趙亦來知道了她為何昏迷的話,勢必會知道夜狂瀾把她綁去的事情,心裏不由來有些擔憂,難免是要被責怪了。
這才到廳裏等了不過多時,趙亦便就來了,上官北捷這還沒有上去行禮,那趙翛就先劈頭蓋臉的給他罵起來。
隻道:“趙亦,你作為一國之君,竟然這麼沒有擔當,大明大難,你卻獨自躲起來,如今這事情眼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這才出來占著便宜,你說這有這臉麼?”
趙翛這話才說完,笑出塵那裏便給他辯解道:“翛王爺誤會老爺了,老爺這些時日裏來,也是在為了缺糧的事情四處的奔波,而且這一切的事情,從一開始老爺便知道是五王爺回來了,可是卻不敢出來打草驚蛇。”
趙亦倒是一句話也沒為自己說,隻是低著頭,似乎很是誠懇的接受了這趙翛的批判。
又聽那笑出塵道:“我笑出塵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也曉得什麼是利民的事情,這些時日裏來,我是留在金城,雖然不曉得老爺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不過他現在還是滿身的傷。”
“是麼?”這麼說來,難道還是自己錯怪了他?趙翛有些懷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這神色確實是不大精神,當即便抓起他的手腕來,試上那脈搏。
上官北捷見他如此較真,還真的是如今已經這把年紀了,也不便說個什麼,隻是道:“皇上既然是龍體欠安的話,那便早些去休息,微臣已經給皇上準備了下榻的地方。”
趙翛放下他的手腕,到底還是有些擔心,雖然這趙亦的年紀與他差不多,不過他自己到底是長輩,還是關憂他的身體,“怎麼傷的,竟然這麼嚴重。”
趙亦仍舊沒說個什麼,那笑出塵隻道:“想必是那些山賊吧,雖然沒有武功,不過皇上跟著趙公公倆人確實是對付不過他們來,隻是為了他們搶去的那些糧食,也沒法子,隻得是硬拚。”那陣子暗衛也都派往了各方各界押著那些官員開倉放糧。
若不然那山高皇帝遠的,即便是夜狂瀾下了聖旨,不過卻沒有幾個官員正經執行的,到底還是皇上派人去暗中的壓著他們,他們這才放了。
“爾雅呢?”趙亦見就上官北捷一個人在這裏,所以便問道。心裏有幾分擔憂,害怕她不認自己這個父親。
趙翛隻道:“那柳家小侯爺為了救她,就死在了她的麵前,如今她傷心過度,昏迷過去了還沒醒過來呢。”
聞言,趙亦不禁滿是擔心,當下便道:“那她現在在哪裏,我去看看。”
笑出塵鬆了一口氣,幸虧他沒問理由。
上官北捷原本是想拒絕的,不過才想起他是陸爾雅的親生父親,也沒有個什麼好忌諱的,這才請道:“那皇上隨微臣來。”
這一路過了幾個蜿蜒的長廊,便轉進了一處幽徑的小分院子,進去唯獨見著兩三個丫頭,都是青沉身邊原來的那些宮女。
她們都是見過趙亦的,此刻便也都行了禮,推門而入,便直接到那裏間去,上官北捷也被他這麼給甩在了身後。
趙亦隻覺得這心裏的擔憂,就如當年接到她母親來的第一封信之時,隻是那時候他錯了,他竟然去選擇了這江山,而不是自己最愛最重要的人。
隻是這才轉進裏間,看見了她的睡顏,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卻移動不了身子了,就這麼遠遠的看著她,心裏有一種甜的也是苦的東西在糾纏著。
上官北捷見他就這麼站在離著陸爾雅躺著的床榻的三尺之外,不禁道:“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趙亦臉上的笑容有些顯得蒼涼,似乎有些站不穩的伸手去扶著上官北捷,口氣裏滿是擔憂,“北捷,我突然有些擔憂,爾雅他會不會恨我,恨我當年沒有擔當,為了這皇位而放棄了她的母親。”
這個上官北捷真的不想打擊他,但看陸爾雅先前一字不跟自己提這件事情的情況來看,心裏定然是恨著他的,而且也不是那一般的恨。不過此刻也不好直接跟這麼說,而且翛王爺也說他的身體如今不好,所以上官北捷便道:“怎麼會呢,即便是有那麼一定的誤會,隻要以後說開來了,應該也沒事的。”
聽他這麼說來,想他是爾雅的相公,應該對爾雅很是了解的,便道:“不過若她真的因此而記恨我,北捷你要多勸勸她,如今你別看我那麼多子女,可是沒有幾個不是算計著我的,隻有爾雅,我知道她是不會向那些子女們一樣,而且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哪怕是她要我的命,我也是願意給她的。”
他說的這個,上官北捷倒是相信,想當初他那麼對雪蓮,不正是錯把雪蓮當作是陸爾雅了麼,還因此連身邊的禦林軍都派來暗殺陸爾雅。
不過要自己給他說情,自己倒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別因為這件事情而得罪了陸爾雅才是。就她的那性子,自己還真的說不準能完全的駕馭呢,所以還是別答應他的好,當下也隻道:“我知道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憂這個事情,爾雅向來是個體貼的人,應該是會明白你當時的苦楚的。”
趙亦這跟他說著話,心裏的緊張這才漸漸的緩解開來,才向那床沿靠去。
走到床邊,隻覺得她即便是這睡顏,也與她的母親一個模樣,可是自己竟然這麼多年都沒有看著她長大,定然是叫她受了不少的委屈吧,而且原先在永平公府的時候,聽說總是叫那永平公府的妯娌姑娘們陷害。
這些說來都是自己的錯,而且原來是自己還如此糊塗的因為雪蓮而派人刺殺她,若不是那次皇宮裏的相遇,自己說不定此刻還不知道她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突然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陸爾雅突然咳嗽起來,上官聞聲,一臉的擔驚受怕,走到她的身邊去將她半扶起來,輕輕的給她順著氣。
趙亦看在眼裏,也不禁覺得欣慰,即便是爾雅真的恨自己,可是她的身邊有上官北捷這麼一個體貼的人照顧著,自己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陸爾雅睜開眼裏,朦朦朧朧的,隻覺得自己又看見了柳少初,他那滿身是血的向自己走過來,陸爾雅心裏一疼,隻覺得自己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忍不住開口喚道:“少初……”
上官北捷見她此刻那思緒還在先前發生的事情上麵,不由得將她喚醒過來,“爾雅,爾雅!”
陸爾雅轉身看著身後的上官北捷,不由得撲進他的懷中,哭了起來,“北捷,我剛剛看見少初了,他來了。”
上官北捷滿是心疼的將她給摟著懷裏,好生的安撫著,“爾雅,你做夢了。不要多想了,好好的休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忘記了腹裏的孩子。”
陸爾雅這眼裏似乎還能清楚的看見柳少初的模樣,聲音很是虛弱的問道:“少初呢?你送他回柳家了麼?”
“沒有,還在前麵置放著。”上官北捷如今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那柳昌侯呢。而且若是可以的話,他想把柳少初葬在這裏。一麵又朝那著急緊張的趙亦看去,也不知道陸爾雅到底是看見了他沒有,還是故意假裝沒有看見,便道:“爾雅,皇上來看你了。”
陸爾雅先前倒是覺得這屋子裏還有人,隻是也沒有那個精神去看,此刻聽見上官北捷的話,這才轉向他看去,似乎見到他死而複生,沒有顯得怎樣的激動,更別提說是開心了,隻聽她冷冷的說道:“你果然沒有死。”
趙亦滿是愧疚的垂下頭去,“爾雅我,我不是故意要騙大家的,隻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陸爾雅打斷道:“把你不必跟我解釋什麼,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與我無光。”說罷,無力的靠在上官北捷的懷裏,“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被下了逐客令不說,而且陸爾雅的這一番態度與這冷言冷語,就足夠打擊趙亦的了,不過似乎他的承受能力不錯,還是因為早就知道陸爾雅對自己的態度,這是必定的,畢竟這以前的事情還都曆曆在目。
當下也隻是道:“那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先出去了。”一麵又朝上官北捷叮囑道:“北捷,爾雅就交給你了,剩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操心了,這是我跟五王爺的事情了。”
上官北捷點點頭,“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趙亦這才出了房間,陸爾雅便問道:“你都知道了?”
上官北捷自然明白她問的是個什麼事情,便應道:“是啊,不過挺詫異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才是真公主。”
“真不真,假不假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稀罕他給的一切榮耀,自己我現在有的時候會想起我母親來,她是多麼的不值,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終日裏鬱鬱寡歡,最後也逃不去那紅顏薄命的事實,積鬱而終。”陸爾雅說道,如今自己的靈魂已經跟這陸爾雅的身體完全的重合了,有的難免會替自己的母親所不值。
這便是愛上天家人的悲哀與無奈。
天子不會為你真的拚棄後宮,獨寵一人,不過即便是得到了這份獨寵,那與之同時得到的還有那媚亂後宮的罵名。
若不然就是一輩子在一群嬪妃之間鬥個你死我活的。
聽罷,上官北捷便道:“既然是如此,你也沒有什麼好恨他的。別因為恨他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是他不幫趙亦的忙,隻是這還當真無從勸說陸爾雅,而且現在又是那非常時期,所以自己還是三緘其口罷了。
“我恨他做什麼,我還沒有那閑工夫去恨他呢。”陸爾雅說道,一麵又道:“對了,那夜狂瀾死了,如今這天下也就太平了,若不然的話,我們回東洲吧。”
卻聽上官北捷道:“那個月鳴稱帝了,而且他身邊有個五王爺,皇上這些時日裏不出聲,就是在等五王爺現身,而且皇上這些時日也沒有閑著,一直在四處處理這缺糧的事情,而且如今還是滿身的傷,翛王爺給他看了一下,似乎還不輕。”
“五王爺?”陸爾雅原本這心裏是埋怨趙亦不負責任的,不過聽到上官北捷的話,這才消去了恨他的心,一麵也好奇,淺羽不就是五王爺麼?難道淺羽也有野心。
上官北捷解釋道:“這個五王爺是皇上的弟弟,當年最有機會能登上皇位的,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初他錯失良機,這麼多年來一直耿耿於懷的,皇上也一直暗中防著他,當初夜狂瀾就是因為有他的輔佐,如今不知道那夜狂瀾怎麼冒犯了他,他就去幫月鳴,眼下月鳴為帝,他自封丞相大人。”
原來是這樣一會事,難怪方才趙亦會說剩下來的事情是他跟五王爺之間的問題,不用上官北捷去管了,既然是如此的話,那上官北捷不是正好能去幽州,看看有什麼法子,能番邦的事情和睦解決了。
不過想不到月鳴竟然有這樣的野心,雖然驚異,不過此刻也沒有在去多想了,隻是覺得很是疲倦,這心裏也總是想起柳少初的模樣來,雖然自己不能在叫上官北捷擔憂了,可是沒有法子,自己不能不去想柳少初,畢竟自己跟著北捷欠他的恐怕不是用命就能償還得了的。
可是陸爾雅不知道,真正的愛一個人對於柳少初來說,是不需要回報的,隻要所愛之人永遠的幸福,他便滿意足了。
逐花倉惶的逃回金城裏,這方匆匆的進了宮,便連忙直接到禦書房裏去稟明那別苑裏的事情。
此刻月鳴跟青葉正在商量這他們如何滅上官北捷的大計,便有公公來報道:“皇上,丞相大人,逐花大人回來了,此刻正有事情要稟報呢。”
月鳴聞言,便連忙召逐花進來,想不到他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妥了,這心裏不禁滿是高興,如此一來,這也算是抓住了上官北捷的命脈,抓住了上上官北捷的命脈,這便等於有一般的勝利了。
青葉也非常的高興,隻覺得這運氣好起來的時候,什麼都擋不住。見逐花這一進來,便連忙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逐花見他們這麼高興的神色,實在是有些不敢說。
見他不語,而且臉色也不怎麼樣的好,月鳴不禁有些擔憂道:“怎麼了?”
隻聽逐花回道:“皇上,請賜屬下的罪吧!”主抓說著,一麵跪了下來。
他的這話已經十分的明白了,青葉當即便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質問道:“追雁不是跟著你一起去了麼?怎麼還給辦砸了?”
逐花隻回道:“那園子裏暗藏著高手不說,幸得青沉公主沒有出手,還有那道觀裏的笑出塵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來插上了一腳,如今追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笑出塵?”青葉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這笑出塵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道觀裏修仙煉丹,他跑出來管這些閑事做什麼?此刻不禁有些懷疑逐花的話道:“你確定是笑出塵?”
“自然是能確定,本來屬下這已經捉到了一個孩子,可是後來卻被笑出塵這麼橫加幹涉的,才叫青沉公主搶回去了。”逐花現在想來,當時若不是笑出塵突然冒出來擋著自己的話,自己定然是能趁此把那女娃兒搶來的。
他這才說完,便又聽見外麵的公公進來稟報道:“皇上,方才這突然從天上降下一道,一道……”那公公實在是不敢在說出來,可是卻又不得不說,此刻隻將那手裏的聖旨遞上去。
青葉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一把將那聖旨接過來,一麵問道:“這是哪裏來的?”
“天上……”那公公顫抖著聲音回道,“奴才剛剛才出去,便看見了這天上掉下一來一道聖旨。”自己在宮裏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天降聖旨。
青葉跟著月鳴同時一驚,雖然知道不可能真的是天降下來的聖旨,不過卻也詫異,到底是何人有這樣高深的武功,竟然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皇宮大院裏自由的來去呢?
一麵連忙將那所謂的聖旨打開來一看,卻見是這並不是下給月鳴的,而是給青葉的。
隻見上麵的格式也不是聖旨之風,反倒是一封普通的信箋而已,隻是用了龍黃色的金帛來寫而已,而且還有那大明的傳國玉璽大印。
第一行隻道:吾禦弟見信如吾。
下麵便是正文:吾弟晉,為兄以為當年欠你,所以事事任爾,隻是如今晉竟然不知道好歹,不顧天下的黎民百姓,挑起事端一番又一番,如今為兄為當今天子,為了自己的子民,便是如何欠你,也不能在縱容你如此下去,若不然百年之後你下地獄之時,終究是要怪為兄不曾警示與你。
此限晉一日之內帶其黨羽撤出皇宮,永消失與大明疆土之上,若不然見著誅之!
下方的玉璽之上,便是趙亦的親筆提名:亦!
月鳴當下便驚住,滿臉的大駭,隻道:“皇上竟然還沒有死?”一麵又直勾勾的看著青葉,早知道他不是個平庸之輩,但是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當年文物雙全的五王爺趙晉。
青葉此刻也有些詫異,他竟然還沒有死,可是卻這個時候才出來,分明就是在儲蓄自己的力量等著給自己的最後一擊。當即像是發瘋了一般的狠狠將那聖旨給撕碎。
月鳴見此,便連忙道:“大人冷靜些,那皇上已經死去了多時,而且當時大人不是也親眼看見了麼?也許這不過是旁人故意在裝神弄鬼也說不定啊。”
那一夜,青葉確實是看著趙亦叫趙清打死了,所以才放心去了青沉那裏的。不過此刻想來卻有諸多的破綻,想那個同他們大明國姓的趙公公,他的武功向來不錯,可是卻就那麼簡單的死在了趙亦的麵前,如今一想,還有趙亦,他難道真的有那麼的笨麼?
想來這心裏不禁是陣陣後悔,隻捂著自己的額頭道:“不可能,那上麵的字跡就是趙亦的,還有那傳國玉璽也才是真的,當初那趙清用的,一直不過是個贗品而已。”不過自己也是在夜狂瀾稱帝之後,有一夜來宮裏的時候偶爾發現的,不過當時想著這大明都已經滅亡了,便沒有去理會。
此刻想來要是自己當時多分心的話,一定會發現些許的破綻。
月鳴聞言這心裏不禁也有些著急起來,隻差是沒有忍住要罵他一句飯桶了,不過此刻他還是有用得著的地方,也不能這麼給得罪了,便道:“即便是真的那又怎麼樣,現在名義上朕才是皇上,而且現在已經不是大明的天下,而是大周了,誰認可他他這個前朝的皇帝呢,所以朕看眼下還想是先想個法子,趁大臣們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先秘密的把他殺了才是。”
刺殺?這說的倒是輕巧,可是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便道:“你的這個辦法是好,卻是行不通的,依我來看,那青殤不是還在這宮裏的嗎?”
聞言,月鳴心裏一陣歡喜,問道:“大人的意思?”
“不錯,隻要這青殤在咱們的手裏,就能威脅住傾國的皇帝,那傾國的皇室就他一個王爺,所以傾國未來的皇位非他莫屬。”青葉瞬間轉悲為喜,得意的說道,一麵便欲吩咐人去請青殤過來,讓他寫一份書信與那傾國的皇帝,借兵六十萬來對付趙亦跟著上官北捷,若不然的話……
然此時此刻,那皇城之外,但見青殤一臉的少年老成,遠遠地望著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宮,自己見證了三位皇帝登基,雖然每一位都非常的倉促,不過卻還是有些紀念價值的,也算是沒有白白的在裏麵住了這麼久的時間。
身後的暗衛見他久久不移,便上前道:“殿下,走吧,屬下已經打聽到了眼下青沉公主他們的落腳之處。”
青殤回首一笑,“是麼?”看來自己的這趟大明之行,倒是豐富多彩啊。一麵上了那一輛外表看似毫不出色的馬車。
說罷,這便就打發著逐花去請青殤。
半個時辰之後這逐花滿臉驚恐的又匆匆的進來,著急的大喊道:“皇上,皇上,青殤殿下已經走了。”而且還在他的寢宮的牆壁上留下了謝謝招待的幾個大字。
什麼?不見了?青葉隻覺得這不好的事情一波接一波的壓過來,不禁有些惱怒道:“沒用的東西,讓我親自去看看。”
青葉說著,這便當真去了青殤的寢宮,不過也是白跑了一趟。
逐花此最憂心的倒不是這天下,而且月鳴的安慰,隻道:“皇上……”
月鳴突然自己果然不是這做天子的命,擺擺手,似乎有些虛脫的聲音道:“別叫我皇上,還是叫我公子吧!”在叫下去折壽了。
逐花聞言,有些擔心道:“公子,若不然,我們想法子逃了吧!”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這樣的話,公子也能把那陸爾雅給忘掉。
月鳴此刻的心裏倒是有這個打算,要是能帶著陸爾雅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去,永遠的過著那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那該多好,那樣的話,就一定也不遺憾錯失這天下了。
可是眼下就這麼走了,他到底是有些不甘心,隻道:“不行,現在已經當了半日的皇帝,逐花,我不甘心,在等等看,反正那趙晉他隻要那些玉器,又不要這天下,如今就這麼拱手送人,我實在是舍不得啊。”何況自己還有父親的支持,也許父親能幫他一把呢?
此時此刻的避暑山莊裏頭,那整個暗宮就要竣工了,現在就差那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已,除了監工的夜狂楷,便是他手下的那幫屬下,其他的人,以及這整座山莊都將會被永遠的埋葬在地底下麵,永世不見光,成為一座名副其實的地下城,永遠的守護這那座他們夜家埋在龍脈的底下暗宮。
羽冰夜仍舊被關押在那間滿是水蛭的地下室裏,心裏苦笑,難道這夜家就一處地牢了麼?還是這兄弟兩人太有默契了,都把他關押在這個破地方,不過自己被關押便也罷了,這裏的牆壁上還掛著自己的那些屬下,這是第一次把他們喊來,便就這麼倒黴的牽連了他們,方才這石壁震動了好一會兒,也許他們家的底下暗宮就要竣工了,不過這竣工也代表著他們即將跟著這座山莊一起永遠的埋葬。
此刻不禁是滿心的愧疚,隻道:“跟著我這樣的主子,算是你們的倒黴,還是我這個主子太愚蠢,竟然把你們害得跟我一起給永平公府的祖先陪葬了。”
那些屬下知道自己的主子向來是個多疑之人,好不容易相信他們了,可是卻頭一次跟著主子做事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也算是他們的運氣不好,便道:“主子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倒黴不倒黴的,如今能叫主子信任屬下們,屬下們就已經覺得很值得了,如今即便是真的要死在這裏,也是心甘情願的了。”
羽冰夜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的這些屬下竟然對自己這般的衷心,不得滿臉的感動,心裏卻也是十分的後悔,隻道:“若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接結果,我就不該來找你們。”此刻他沒有在自稱本王,因為覺得已經沒有那個必要在他們的麵前把自己當主子了。
又道:“若是真的死在了這裏,來生我便與你們大家做那情同手足,同生共死的兄弟。在也不會像是從前那邊的對你們有所猜忌了。”
“王爺!”那些屬下聽到了這樣的話,心裏不又來滿是感動,隻道:“王爺,放心,屬下們定然能想出法子逃出去的。”不到那最後一刻,萬不放棄。
羽冰夜隻當這話是說來安慰的罷了,若是真的能逃出去的話,他們能等到現在麼?在這裏受著這水蛭吸血之痛麼?
卻聽一個小個子的侍衛道:“王爺,您一定不認識小的,小的叫做地鼠仙,原本對王爺也算是死心了的,想著大家能在一起死了就死了罷,不過此刻聽見了王爺的這番話,反倒是要感謝這月鳴把屬下們跟著王爺關在一處,這也才聽到王爺這樣的肺腑之言。如今王爺放心,待小的先解開了這鏈子,立馬就來救王爺。”
這號稱地鼠仙的小個子說著,羽冰夜隻見他的手腳突然變小,一直便得像是個孩子一般的大小,隻見他從那牆上鏈子裏滑落下來,但是卻沒有直接落到這泥地裏,而是那身子陡然間的恢複成了先前的樣子,像是個猴子一般的貼在那牆上,又像是壁虎一樣的迅速爬到羽冰夜身邊,將那鎖著他兩根肋骨的鏈子打開,還沒等羽冰夜反應過來,便見他將頭上的鐵簪子拔下來,朝羽冰夜手上鏈子鎖孔裏一伸,那鎖便打開來。
羽冰夜滿臉的詫異,又是驚喜,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能人,若不是自己的真心相待,恐怕今日真的是要死在此處了。
不過隨之想起這山莊裏這麼多無辜的人,他們若是能快些,說不定能救出這裏的人,便也來不及感謝,隻道:“地鼠仙,你趕快把他們的鎖都解開,我們若是能快些的話話,說不定能趕在他們的竣工之前,把那地下暗宮給炸了,把這裏將要被一起陪葬的無辜百姓給救出去。”
那地鼠仙聞言,直覺得自己沒有白救主子,此刻他真的改變了,這心裏想著的不止是那如何搶奪到更多非的權力,而終於知道助人為人之本了,這心中不禁也滿是欣慰,隻道:“好,王爺盡管放心。”
這地鼠仙說話間,便已經打開了五六個人手腳上的鏈子。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大家便也都下來,齊齊的上了樓梯,一麵撕扯著身上的水蛭,那羽冰夜還記得上一次那夜子軒帶自己去廚房的路,便道:“你們先在這裏等著,待我去拿些鹽過來,若不然這水蛭是難以扒下來的。”這說話間,便先出了這房間,卻不見外麵有半個侍衛,這一路忍著那水蛭在身上吸附的痛意,到了廚房裏,也沒有先顧著自己的身上的水蛭,便又往回趕去,這仍舊是不見半個人影,想必這些人都叫夜狂楷給趕到了那地下暗宮的出口處,等著一會兒竣工的吉時,把他們趕緊去呢。
回到小屋子,但見自己的那些屬下也都還在,一麵喊著他們出來,一麵將鹽分發下去,隻道:“這院子裏此刻已經沒有了人,估計都已經被趕到地宮的入口處了,現在時間緊迫,大家恐怕是來不及顧這身上的傷了,把水蛭化了。若是願意的話,就都跟著我過去。”
羽冰夜說著,也沒等眾人回答,便一臉沉重道:“我不勉強大家,如今這時間我怕不夠,也許救得了那些人,我們便會被鎖進裏麵,所以大家想清楚了的,在與我來。”羽冰夜將身上的水蛭身上都灑了鹽,看著那些水蛭都迅速的化成一團烏色爛泥,便轉身朝那地下暗宮的入口而去。
眾人麵麵相覷,這才死裏逃生,便又要去冒險一次,隻是卻沒有一個猶豫的人,都道:“王爺,屬下們雖然不敢高攀,可是王爺方才說過,若是有來生便與大家做這生死兄弟,可是依屬下們現在看來,屬下們與王爺已經算是這生死兄弟了,而且王爺此大義的舉動,屬下們便是死,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