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冰夜生生的頓住了腳步,自己差點就錯過了這麼多好的兄弟,像是沉默了許久,這才轉過身道:“我羽冰夜向天發誓,若是今日真的好運氣,能全身而退的話,定然與大家結拜為生死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是負了諸位的話,就死無葬身之地。”
“王爺,有您的這番話,屬下們今日就算是死了的話,也值得了。”那幾十個屬下齊刷刷的跪下來。
羽冰夜見此,如果自己錯過了愛情,那卻沒有錯過這兄弟之情,隻道:“大家快起來,走吧!”
一行人這浩浩蕩蕩的朝那地下暗宮而去。
遠遠的便聽見一陣陣的哭天喊地,也是,有許多的人都是近來才叫他們給用那騙長工的方法給騙進來的,此刻估計才知道是給陪葬的,這如何能接受過來呢?
此刻大家都藏著這暗處,羽冰夜見此,便道:“地鼠仙你帶著幾個人去找找,他們這修築地下暗宮,定然是要用炸藥的,你去找找,一會兒用來把這底下暗宮直接炸了,免得他們在想著害人。”
地鼠仙聽罷,便喊了五六個人跟著自己,一路像他們的倉庫潛去。
此刻夜狂楷滿臉激動的看著即將要竣工的底下暗宮,一麵吩咐自己的那些屬下將這一千多名所用來陪葬的男女老少看押好,等著那令人激動,然後將他們都給趕緊去,死了之後就能好好的繼續服侍夜家的人了。
此時此刻這一千多人裏,除了那些從來都是在這裏的長大的一兩百人知道自己終究是要給夜家的祖宗陪葬,所以一直以來,都已一種淡然的心來麵對,而且剩下來的也隻有些老弱殘病了,那但凡是有些本事的,都混到了外麵去伺候了,沒有出息的便隻有是認命了。
可是此刻聽見這些這陣子才給招收進來的丫頭小廝們的哭聲,心裏不禁也變得不安起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憑何要為一個死去了多年的人陪葬呢,這心裏的不甘油然而生,恨不得大家反了,難道還對付不了這兩百個侍衛麼?
雖然他們有武功,可是他們人多勢眾,一人給他們一拳,也能把他們給打趴下了。
此刻見他們不過是兩百來人的侍衛而已,那羽冰夜見此,便吩咐身邊的人道:“你們想法子混到裏麵去,看能否煽動他們,我去把這夜狂楷拿住。”
身邊的人聞言,當即便點點頭,大家便趁著那些侍衛不注意,混了進去。
那人群裏哭聲喊聲一片的,不知道是誰,大喊著一聲,“大家難道真的願意就這麼死了麼?想我們進來是給他們當長工的,是簽了賣身契,但不是賣命給他們,所以他們是沒有權力來定我們大家的生死的,更別說是讓我們給一個死去了多年的人來陪葬。”
那人的話一出,便有許多的人跟著喊起來,有的更是喊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大家豈能被他們所死押住,平白無故的給他們家來陪葬呢?”
夜狂楷聞言,隻吩咐身邊的侍衛道:“看看是那些人膽敢帶頭煽動,你們去把他們先殺了扔進去。”身邊原本是負責保護他的三四個侍衛聞言,便朝那帶頭喊的人而去。
不想那人群裏的人正巴不得他們走進去,正好動手。
雖然說是要鮮活的人進去陪葬才好,可是此刻若是真的把他們留著,生出個什麼事端來,雖然是鬧不翻天去,但是怕誤了吉時。
羽冰夜見他身邊那保護人也都叫他這個蠢蛋給喊開了,不禁覺得他這是自找死路,當即一個飛身過去,一把將他給抓住,一把匕首懸著他的喉嚨口,隻道大聲的喊道:“大家都住手。若是在膽敢動一分,本王就將你們的主子掐死。”
夜狂楷突然叫這羽冰夜控製住,一時間不由得滿是後悔,自己竟然是便這羽冰夜他們給忘記了,此刻見他都已經逃了出來,那他的那些屬下應該也在一起才是,方放映過來,那裏麵煽動人心的,估計就是他們的人,此刻見他用自己來威脅他們,不禁道:“大家別管我,竣工要緊,別誤了這時辰。”若是誤了時辰的話,就有傷夜家的龍脈了,自己雖然是怕死,可是卻也不能因此而影響了後輩子孫。
羽冰夜冷笑一聲,懸在他喉嚨間的匕首不禁是劃進了他的皮膚裏,“你想死,不過你也不能這麼著急,我定然是會成全你的,讓你下去陪你們夜家的祖先。”
夜狂楷隻覺得喉嚨上一陣寒涼,隻道:“羽冰夜,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羽冰夜這還沒有開口,便見地鼠仙等人拿著炸藥過來,隻道:“王爺,那入口處我等已經把炸藥放好了,此刻就等著這些人撤離,咱們就點火。”
夜狂楷聞言,這才真的著急起來,頓時便沒有了先前的氣概,隻道:“羽冰夜,我求你,這是我畢生的心血,是我夜家的一切,求你千萬別炸。”一麵說著,又滿是卑微的說道:“你要什麼,我夜家都能給你,隻要你別炸,你說你要什麼?”
羽冰夜哈哈哈一笑,“本王什麼也不要,何況你夜家的東西本王還嫌髒呢。”一麵吩咐著地鼠仙等人道:“先把人和那些工匠疏散開,若是可以的話,就把他們給送到地麵上去。”
地鼠仙等人聞言,見羽冰夜沒有被這夜狂楷所誘惑住,便覺得自己方才沒有白救他,而用一次縮骨功,因此斷去十年的壽命,如今覺得值了。
當下那人群裏已經在開始集體的揍那些侍衛了,大家齊心合力,眾誌成城,當下在羽冰夜的召領之下,大家便都紛紛的朝那上地麵的機關入口而去。
時間過得似乎很快,也很慢,待這裏的人大都走完了,便見那夜狂楷竟然一臉的哀鳴,也不用羽冰夜在挾著他了,直接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口裏隻喃喃的念道:“我是夜家的罪人啊,我壞了夜家的龍脈,我是夜家的罪人。”
地鼠仙等人上來,見他這個模樣,便沒有了一絲的擔憂隻道:“王爺,咱們走吧,那火藥已經準備好了,等咱們進來那上地麵的機關就點燃。”
羽冰夜聞言,點了點頭,但見此刻這些人已經沒有了力氣來搗亂,便點點頭,與地鼠仙等人一同進了通道,這便將機關啟動,待上到地麵,但見幾乎所有的人都還在這裏,見著他們來,便都磕頭謝道:“多謝定南王,多謝定南王。”
隨著這一千人與那些工匠的感謝呼聲,隻聽轟隆隆的一陣震天響。便見他們身後的大山向下麵啊塌了下去,頓時大家一陣驚恐,但看那大山從先前劇烈的下降,慢慢的緩了下來,一直與這地麵平齊。
“想不到永平公府的龍脈,竟然就是在這山下。”羽冰夜唏噓一聲,誤打誤撞的,不想竟然就把這夜家給毀了,當即便朝地鼠仙等人屈膝一跪,隻道:“我羽冰夜原來是白活了,隻曉得爭名奪利,如今因為諸位,才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從今以後,我羽冰夜若是在貪圖那富貴榮華,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的話,各位兄弟不必客氣,隻管將我羽冰夜誅滅了。”
地鼠仙等人連忙把他給扶起來,“王爺這是什麼話,今日若不是王爺,我們哪裏能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一麵又提醒羽冰夜道:“王爺先前吩咐屬下們來,不是要救人的麼?如今咱們還是趕快去救人吧。”
經他們這麼一提醒,羽冰夜方記起陸爾雅的事情來,便率眾向金城內趕去。
永平公府裏,此刻眾人才得知那夜狂瀾一件死了的事情,柳月新哭得快斷了氣去,幸得那念桃跟著聞杏高嬤嬤在身邊給勸說著,這才緩過氣來。
然那夜文令等人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這夜狂瀾向來很是狂傲,反正如今這帝位之上坐著的還是他們葉家的人,而且這月鳴顯然比夜狂瀾好控製得多,等這天下穩定了下來,他們三兄弟便可以把月鳴手裏的大權一分三份,各自管著一處。
而且現在那地下暗宮已經過了竣工的吉時,也許今天下午狂楷就回來了,如此的話,夜家的龍脈便也鎖定好了,以後這天下便是葉家的了,永世不變。
不過這還沒有得意好,逐花便來了。
夜文令見此,不禁高興道:“公子有什麼吩咐麼?”
逐花一臉的沮喪,與他們那興高采烈的表情實在是不相符合,隻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夜文令見他的這表情,又聽到他這樣無頭無腦的話,臉上的笑容便僵硬住。
逐花隻道:“公子讓屬下來問問,老爺們還有什麼底牌麼?”
“怎麼了?如今不就是一個上官北捷麼?瞧他的這個熊樣,難道還怕了他不成?”夜文遠隻道。
逐花看了一眼夜文遠,隻道:“大老爺是站著說話腰不疼,如今公子要麵對的不止是神策將軍,而且還有那大明前皇上。”
聞言,夜文令不禁道:“趙清不是已經瘋了麼?”
卻聽逐花道:“是趙亦,他一直活著,一直在暗中看大家鬥得死去活來的,如今他這才出現,而且那青葉先生,竟然是當年的五王爺趙晉,公子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在說那上官北捷的身份是那傾國首輔大人千堇塵之子,而且青沉公主又是他的母親,如今他的身邊除了他們二人,還有翛王爺笑出塵等人,而且那青殤竟然也已經去投靠他們去了,如今那皇宮,反倒是成了一道牢籠而已。”
一連幾個天大的消息,一時間叫夜文令等人當即便怔住了,怎麼會這個樣子?
許久才反應過來看著逐花問道:“那青葉先生是個什麼反應?他可是有個什麼對策?”
逐花回道:“屬下這來的時候,才見他一個人坐在那大殿之上,倒是有些坐以待斃的模樣。”如今恐怕青葉也認命了,他永遠也無法超越趙亦。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夜家的龍脈已經定下來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什麼變動呢?”夜文遠看現在的時辰,那竣工的吉時已經過來,沒有理由這江山還浮動啊?除非……,但是這絕對不可能。
夜狂楷是做事情想來小心謹慎,怎麼可能說是會誤了吉時呢?
所謂就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隻見一個管事的急急匆匆的,連著門也沒有敲,便闖進來一臉驚恐道:“老爺,老爺。”
“叫什麼叫?”那夜文令此刻正是煩著,不由得朝那管事的大吼過去。
此事事關重大,那管事的也顧不了許多,一麵喘著氣,一麵隻道:“老爺,方才小的這才出門,便見那在山莊裏的工匠們竟然都已經回家來了。”
此話一出,那夜文令便一時間接受不足,摔倒在地上,逐花連忙將他扶起來,一麵安慰道:“老爺……”
那工匠們怎麼會回來了呢?按道理,這竣工了,他們也要被埋在裏麵才是,可是怎麼會?夜文遠一把抓過那管事的,凶神惡煞的,像是這個管事把那些工匠給方出來的一樣,隻道:“你說什麼?放什麼狗屁,是不是眼睛花了。”說著,又踢了那管事的一腳。
口裏雖然是罵著,可是這心裏卻已經亂作一團了,那夜文宇由始自終都沒開口說句話,隻是此刻終於有了些反應,傻傻的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木木的喃喃念道:“龍脈果然叫人毀了。”
夜文令想來,那柳少初已經死了,自然不可能是他,而且青殤如今才從宮裏出來,也不可能是青殤,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上官北捷身邊的風雲,不過這風雲又都在戰場之上。
難道是羽冰夜?但是不可能,也許他們早就叫那些水蛭吸成了一具幹屍。
逐花他們一個的像是頓時間失去了生氣一樣,看來是沒有什麼指望了,自己還是早些回那皇宮裏,勸說公子早些隨自己遠走高飛吧。
於是告辭道:“老爺們保重,屬下這便先去宮裏將事情給公子稟報了,看看公子還有吧什麼法子。”
夜文令此刻隻希望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便道:“也好,如今我們就都指望他那裏了。”
逐花心裏隻道:“公子指望他們,他們反倒指望起公子來了,若是知道自己要把公子帶著遠走高飛,那還得了。”當下這麵上便也隻是規矩的應了聲,便就回宮去了。
這回到皇宮裏頭去,便直接到那寢宮裏去,但見月鳴端坐在那龍案之前,手裏的正執筆畫著一幅仕女撲蝶圖,但見那上麵的女人正是上官北捷,見此,那心裏難免是有些嫉妒,可是卻終究沒有表現出來,隻道:“公子,夜家恐怕就此完了。”
月鳴雖然知道夜文令那裏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利用了的,可是此刻聽見了逐花的話,手不禁抖了一下,而且他的這幅畫也正是最後一筆,不想卻在這最後一筆給畫錯了,當即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隻將那筆扔到地上,“他們如何說的?”
逐花見此,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隻道:“夜家的龍脈被毀,已經注定了一切的終果,如今四麵楚歌,公子,我們走吧!”
月鳴突然幽幽的笑起來,一臉的淒涼,看得逐花的心裏滿是難受,不禁上前去把他給扶住,“公子,你不用擔心,隻要屬下在,定然會保護你的一生,不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逐花,你一個人走吧,若是帶著我的話,不過是你的累贅罷了。你自開始服侍我,便待我是一心一意的,如今大難臨頭了,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連累你呢?”月鳴笑道,雖然逐花的這些話聽起來,叫人心裏的滿是暖暖的。
聽到他這樣的話,逐花當即愣住,有些不受控製的將月鳴挽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公子,屬下怎麼能棄你不顧呢?若是沒有你,便沒有現在的逐花。”也許,他對月鳴的不止是這知遇之恩,還有著另外超出了友誼的感情。
此刻隻覺得將他抱在懷裏,突然覺得什麼都不用在乎了,隻要他能好好的,自己即便是死,又有什麼呢?隻道:“公子,你隨屬下走吧,屬下會一輩子照侍候你的。”
月鳴雖然覺得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確實是不怎麼的好,不過此刻的自己卻真的需要一個依靠的肩膀,當下也隻是任由逐花抱住。
良久,才道:“逐花,我們走吧,不過我想在這走之前,看爾雅一眼,我不甘心,你知道麼?”
逐花點點頭,他明白,不過隻要公子願意跟自己走,不管他要自己做個什麼,自己也都願意,便道:“好,那公子可是有什麼要收拾的,收拾好了咱們便走吧。”
月鳴離開他溫暖的懷抱,看了一眼這尊貴繁華的所有,這些都不是自己的,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的,就像是陸爾雅一樣,因為自己從來都是卑微的。“走吧,怎麼樣的來,便怎麼樣的出去。”
二人此刻到底是逃命,所以便也按著那偏僻的小道走。
上書房裏,趙晉也沒有在做什麼掙紮了,似乎是認命了,可是卻又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竟然每一次都輸給了趙亦。
而且這一次不止是在兵力之上自己輸給了他,卻在精神上也輸給了他,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比他強,可是卻還是輸給了他。
不甘心,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誰來告訴他呢?自己現在難得能跟他像是小的時候那樣,一對一的比試麼?
從懷裏拿出那件消失了多年的玉器,眼看自己就要達到目的了,可是這如今,卻什麼都沒有了,不止是因為趙亦還活著,而且上官北捷那裏的強悍自己也無法來相比,月鳴的手裏不過是十萬的兵力,加上這皇宮裏那夜狂瀾原本留下來的五萬,也不過是十五萬而已,怎麼過跟他們來抗衡。
且不說青沉跟著千堇塵不會坐視不管,還有個翛王叔。
如今自己身處之境,便是前有狼後有虎,都一直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這麼一來,自己身處與絕境,還有什麼好掙紮的呢,與其是等著仍任人宰割話,倒不如自行了斷的好,當下隻見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玉頸瓶子,看了一會兒,便直接倒進喉嚨裏,當下臉突然扭曲起來,彎曲著腰摔倒在地上,口裏這才潺潺的流出一道黑色的血液。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大門突然被推開,但見那門前拉出一個長長的身影,慢慢的朝趙晉的屍體走過來,慢慢的走著,似乎每走一步,要讓他下多大的決心似的。
直到走近了他的屍體旁,這便才蹲下來,顯得特別蒼老的聲音說道:“你其實不用真的死,即便是去找個替身來,我也不會在花精力去尋你的,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在你的心裏,我這個兄長當真是那麼的無情無義麼,會置你於死地麼?為什麼從那次之後,你就不在相信我看呢?”
一麵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帕子來,將趙晉嘴角的血液給擦去,這才站起身來,朝那殿外的人吩咐道:“來人,將五王爺厚葬。”
隻見趙公公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小太監,將趙晉給抬了出去,笑出塵隨之進來,稟道:“皇上,夜家的事情,怎麼處理,那月鳴已經跑了。”
趙亦此刻已經恢複過來,一身的帝王風範,隻道:“立刻去派人追拿歸案,出塵你親自帶人去永平公府抄家,但凡是夜家的人,一個不能留。”
笑出塵領旨退下去,這便帶著人去永平公府抄家。
陸爾雅此刻坐在那柳少初的屍體之前,親自將臉上的血液都已經給擦幹淨了,此刻真癡癡的坐在他的屍體前。
青殤站在她的後麵,隻道:“表嫂,你節哀吧,若是柳大哥在天上看到你這副樣子的話,一定會難過的。”
青殤來到這裏,見過了青沉公主跟著千堇塵之後,便就第一時間裏來看柳少初,他值得自己敬重,這樣一個真正懂得愛的人,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不必上官北捷差半分。
陸爾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現在要怎麼樣才好,也許那柳昌侯家裏已經知道他的事情了,此時此刻也許正等著見柳少初呢。
上官北捷進來,將陸爾雅扶起來,隻道:“爾雅,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來了,我們送少初回家吧。”
陸爾雅站起來點點頭。
風雲帶著人進來,抬著一副剛剛從那下麵的冰室裏打造好的冰棺,將是、柳少初裝進裏麵,抬上了馬車,這綁好了,便啟程去金城。
這才走過沒有多大一會兒,那逐花便帶著月鳴來了,隻將月鳴安排在這別苑之外等著,自己一個人進去查看,不想這才進去就聽到了丫頭們說陸爾雅跟著上官北捷送柳少初的屍體會柳昌侯府邸了。
這便轉身出了別苑,卻見月鳴此刻已經叫官兵給圍住了,當下心裏一著急,也顧及不了什麼,便衝進去一把將月鳴保護在懷裏,一麵安慰著似乎已經受到了驚嚇的月鳴道:“公子不必擔憂,屬下說過,隻要有屬下在,便不會讓公子受到半分的傷害的。”
月鳴咬著牙,隻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心裏多是愧疚,隻道:“逐花,你自己走吧,不要在管我了,若不然那別苑裏的人出來,你在想走就難了。”
“公子,我說過,我要一生一世保護你,除非我死了,若不然決定不會讓人傷害你半分的。”逐花一麵擋在月鳴的麵前,一麵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這裏外麵的刀劍聲音,把別苑的人引了出來,東月一見著逐花,便認出了他,當下二話不說便像他把劍而去。
東月的人品是不好,不過武功不錯,這逐花顯然不是他的對手,這會兒隻顧得上擋他的劍,月鳴那裏便顧不過來,待他抽出空來,月鳴哪裏已經受了重傷,叫那些官兵給團團圍住了。
當下一緊張,便受了東月的一劍,隻是卻沒有發現有絲毫的疼痛感覺,隻覺這心裏在痛,因為看見那月鳴的一身白衫,此刻已經叫那血給染得猶如曼殊華沙一樣妖豔的紅了。
也顧及不了身上的傷,便發了瘋的一樣把那些官兵一個個亂無章法的揮著劍去。
那些官兵似乎也給他的這氣勢給嚇住了,當下便也都愣住了。
逐花終於靠近了月鳴,滿是心疼憐惜的把他給抱在懷裏,看著這四周包圍著的官兵,還有那東月,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量,當即一把橫抱著月鳴,這便用輕功逃出了包圍圈子。
東月最先反映過來,腳下一點,便騰起身子來,猶如大鵬之勢的追去。
逐花此刻似乎因為想要早點脫離他們的追捕,而能早點救月鳴,似乎被激發出了所有的潛能,輕功的速度似乎也已經突破極限,竟然將東月甩在了後麵。
隻是在那岔路口邊,卻不知要走那一條道的好。
看著那左邊也不知道是通往哪裏的,反正隻覺得幽靜了許多,便像此處而去。
大約逃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盡頭。
此刻他們的身後,便是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天,可曾有眼?難道真的要把他們給逼到絕路上去麼?
逐花愣住了,在看懷裏的月鳴,麵色蒼白得沒有了一絲的血色,當即便嚇住了,隻喚道:“公子,公子……”
月鳴隻是感覺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變得輕起來,整個人也變得輕鬆起來,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東洲的家裏,陸爾雅正在他家的院子裏摘著李子,還有夜嫿她們也在,大家又一起吃飯,突然聽見有人叫他,這才睜開眼睛來,卻見眼前的人不是陸爾雅,而是逐花,這才反映過來,方才自己那是在做夢,費力的張口應道:“逐花,怎麼了?”
逐花見他醒過來,突然開心起來,笑道:“公子沒有事情就好,沒有事情就好。”
月鳴笑了笑,看見眼前的逐花,突然間就變成了陸爾雅的臉,一時間看著這張臉,笑得極為溫柔,慢慢的揚起手,輕輕撫上了那清麗絕俗的容顏,張口似乎要喚著對方的名字,卻遲遲的吐不出一個字來。然那心中卻是已經喊了千百遍:“爾雅,爾雅……”
逐花有些失色的愣住,公子這溫柔的眼神是對著自己的嗎?有些失去控製的一把握住了月鳴撫在自己臉上的手,是那樣的幸福,等著他喚自己的名字。
可是等到的不過是溫柔的笑容一直成了月鳴的最後表情,半張著口,卻始終沒有叫出自己的名字來。隻覺得自己握著的手突然像是斷線了的風箏一般,那樣絕情的從自己的手心滑落,然後垂直。
逐花全身一軟,似乎這失去了靈魂的不是月鳴,而且他自己,抱著月鳴的屍體,雙膝無奈的跪了下來,仰著頭朝那陰彌的天空大喊幾聲,懸岩兩邊的飛鳥從那枯枝敗葉裏給嚇出來,隻聽陣陣的翅膀撲哧聲音。
東月自然是最先追上來的,然那些聽到逐花的聲音之後,才趕過來的官兵見此,不由得都齊刷刷的愣住了。
隻見此刻的逐花,與先前可以說是判若兩日人,但見他的一頭原本緊緊高束著的發絲此刻已經完全的垂了下來,而且竟然大部分的青絲已經開始變成了霜白。
他滿臉淒厲的笑容,看得眾人滿身的寒意。
逐花站起身子來,由始至終那懷裏抱著的屍體都沒有放開半分,一直是緊緊的抱著,似乎那是自己的心髒一般。
眾人見他站起來,便也都一步步的逼近。
回頭來了一眼那身後布滿了雲煙的懸崖,生既然不能同枕,那老天爺就準許他們死能同穴吧。
決絕的轉身,似乎身後的那些人根本沒有存在一樣,自己走自己的,一步一步,靠近了那懸崖的邊緣。
沒有一絲的疑慮,是那樣決絕的跳下去,月鳴被血染紅了的衣衫,成為了那風裏最後的一道風景。
東月難免有些愣住,見過感情好的,但是沒見過感情這樣好得不一般的主仆,歎了一聲,便收著自己的劍回了別苑。
眾位官兵看了那深不見底的懸崖,這一掉下去,不被摔成粉身碎骨才怪,當下便也回去複命了。
宮少穹跟著悟空大師一直在這城門口等著,一直見到那馬車來,這才便迎上去,腳步顯得十分的沉重,走上前去,上官北捷這便下了馬車,三人相見,卻不知道該說個什麼。
上官北捷指了指後麵那輛馬車上用黑色的綾子蓋著的一冰棺,“少初就在裏麵。”
宮少穹長長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走進去。
悟空低歎了一句“阿彌陀佛”!,這便也走了過去,揭開那黑色的綾子,隻見那裏麵躺著的人,臉上少去了他一貫的嬉皮笑臉,已經沒有了那風流翩翩的柳家小侯爺,此刻有的不過是一臉掛著淡淡笑容,平靜孤獨躺在那冰棺裏的人;柳少初,那個深愛著陸爾雅的柳少初。
“少初……”宮少穹終究是忍不住,低聲喚了一句,明明知道他聽不見自己說話,可是卻還道:“少初,你醒來吧,我以後給你介很多的世家小姐,以後你來我的客棧裏我不收你的銀子了,而且夕照樓裏的四樓三樓,永遠給裏留著一套房間,隻要你醒過來,我的金山銀山分你一半,可好?你倒是說句話呀,這要倒是不要?”
悟空是出家人,理應來說是那四大皆空,六根清淨的,可是此刻見看見了柳少初的屍體,不禁也動起了這凡人的貪嗔癡苦,口裏這個時候在也無法淡定的念著阿彌陀佛了,隻道:“少初,你難道真的就這麼便宜了少穹麼?現在他都給你開了這樣的好條件,這不是我們原來最想的麼?雖然那夕照樓我是沒有去過,不過你不是說很好麼?就是太貴了,現在少穹給你免費了,隻要你醒過來,醒過來,就是你的。”
陸爾雅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馬車來的,默默的站在他們的身後,聽見兩人的話,頓時便跪他們的身前,“你們罵我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因為我,少初就不會死。”
上官北捷一驚,隻與她同跪在二人的麵前,隻道:“不,這是我的錯,總是沒有保護好爾雅,才連累了少初,這要罵就罵我。”
宮少穹跟悟空陡然轉過身來,見他們夫妻兩人就這麼跪在地上,便連忙將他們給扶起來,隻聽宮少穹道:“你們這不是故意要陷害我們被少初半夜來罵我們麼?”
悟空也到“是啊,你們這是故意要陷害我們麼?”少初是個什麼性子他們還不知道麼?即便是這麼死了,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去死的,不要說是少初,即便是自己的話,自己也可以毫無怨言的為他們去死,不為別的,隻為他們是那生死兄弟。
陸爾雅咬著牙,原本是不想用流淚的方式來祭奠柳少初的,可是她沒有辦法,這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突然那上官北捷一臉的緊張,隻道:“你們可是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原本大家是沒聽見的,可是這麼一聽見他說,似乎都聽見了什麼聲音,不是很大,也很容易叫人給忽略,一陣“咚咚咚”的聲音,不像是普通的敲擊木質或是鐵質的東西說發出來的聲音,而且有些沉悶。
陸爾雅心裏頓時有些害怕,也有些異想天開,隻道:“好像是這冰棺裏發出來的?”這不會是詐屍了吧?還是少初並沒有死?可是自己在他的屍體邊上受了這麼久,也沒有發現他又辦分的氣啊。
三人聞言,頓時那臉上都滿是驚詫,陸爾雅這麼一說,似乎這聲音真的是冰棺裏發出來的。
不過三人卻是愣住了,動都不敢動一下,似乎怕這麼一動,那聲音就會消失一樣。
陸爾雅推了推上官北捷,“北捷北捷,你去看看。”
上官北捷吞了一下口水,這才把那黑色的綾子全部掀開,隻見那模模糊糊的看見那冰棺裏的柳少初,竟然睜大著一雙眼睛,口裏不知道在說個什麼,那蒼白的唇卻輕輕的蠕動著。
上官北捷見此,充滿了興奮激動的聲音大喊道:“少初,少初還活著。”
眾人也都圍上來一看,一麵七手八腳的把那冰棺的蓋子撬開,上官北捷跟宮少穹便連忙站上馬車,把柳少初給扶著出來。
柳少初凍得給直發顫,抖著牙關,那虛弱的聲音隻恨恨道:“是誰提議把我放在那裏頭?把我給凍死了,敲了這麼久也沒有個人聽見,還是爾雅跟我心心相印,能聽出那是我敲的。”這說著,咳嗽了兩聲,也不管大家詫異的目光,便轉向宮少穹道:“剛才說的話,你最好別給我忘記了。特別是你說你的金山分我一半。”
宮少穹頓時有一種被人刮去身上的肉的感覺,很想把柳少初給塞回那冰棺裏去,隻是卻想到他身上的傷,這才將自己的這個念頭打消,隻道:“剛才我什麼也沒有說,不相信的話,你去問他們,真的。”宮少穹說著,一麵朝眾人擠眉弄眼的。
上官北捷不禁笑道:“少穹,別擠了,你的眼睛本來就有些鬥雞眼,如今這在擠,以後定然真是要娶你家的嬌嬌表妹。”
陸爾雅聞言,不由得失笑,那個嬌嬌自己此刻還能記起她來,而且這上官北捷向來是不曾取笑旁人的,如今這會兒卻開起了宮少穹的玩笑來,可見他此刻是多麼的高興。
然此刻那悟空仍舊沒有淡定下來,而且是朝西方的方向念著他的阿彌陀佛。
將柳少初送進了馬車裏,這便朝柳昌侯府邸而去,宮少穹則去那院子裏接文大夫給柳少初看傷口。
柳昌侯府邸,此刻消失了幾日的夜子軒帶著向官便在他們家的大廳裏,一身的破爛,若是他沒有說話,那柳昌侯硬是沒有認出他來。
知道前幾日裏他被永平公府裏的人通緝,不過卻沒有被找到,如今見他送回來的包袱,不禁滿是感謝之意,;連忙給他們倆上飯來。
向官跟夜子軒也不客氣,當即連那手也沒有洗,就開始吃起飯來。
柳昌侯隻覺得他們夜家果然是祖上積德,能生出夜子軒這樣的奇葩來,一麵不禁滿是心疼,想著把他收為自己的義子,想如今少初已經沒有了,自己終究是要個人來養老送終的,隻道:“慢點慢點吃,吃完來還有呢?”
此刻那柳昌侯夫人見此,原本她已經發誓了,隻要是夜家的人她都恨,可是此刻看見夜子軒這個樣子,便也不恨他了,隻道:“可憐的孩子,你們慢點吃,沒有了就在叫廚房裏給做出來。”
這吃完了之後,這夜子軒才向他們磕頭道:“小侄在這裏為夜家給柳家造成的傷害道歉,雖然知道如今說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子軒是真誠的。”
向官也跟著自己家的公子一起跪在一處跟著磕頭道。
柳昌侯夫人見此,連忙將他給扶起來,“你是你,他們是他們,怎麼能相提並論呢,快去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吧,這幾日也不知道你是如何過出來的,一個貴公子,卻流落成這個樣子。”
夜子軒隻是哭哭的笑了笑,並沒有說半句這幾日的事情,倒是向官向來口快,隻道:“我們那日逃出了府裏,因為害怕被抓到,就辦成乞丐,可是不想這當乞丐也是有規矩的,沒有地盤要飯,晚上也沒有個歇息的地方,沒少被小孩子跟這狗追趕。”
聞言,那柳昌侯不禁苦歎道:“你們怎麼不來這裏呢?難道還怕連累了不成。”
“公子就是怕連累人,所以就一直躲起來,一個人也不敢找。”向官又到。
這才說著,柳昌侯府管事的便一臉激動的進來,隻道:“侯爺,小,小侯爺回來了。回來了,活的,活的。”
“你說什麼?”柳少初頓時一歡喜,將手裏的正拿著的兩件玉器放開,伸手去揪著那管事,眾人雖然都聽見了那玉器被摔碎發出來的清脆聲音,不過卻無人去管,都看著那管事的,似乎那管事的聲音才是最好聽的一樣的。
管事的也是滿臉的激動,這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聽見那外麵的丫頭們高興的聲音,柳昌侯這便將管事的給放開,連忙迎出去看,激動得失去了作為一個侯爺的風度。
大家迎到那廳門口,便見柳少初由著上官北捷跟著陸爾雅給扶著,悟空大師似乎有些激動得過分的一路感謝著菩薩。
柳少初見著自己的父親,不禁哭喪著臉,笑著:“老爹,我是偷了你的玉器,可是你也不能這麼看著我吧,你就算是想罰我,也等我養好了傷才是,若不然我要是給你打死了的話,誰給你們養老送終啊。”
聽見這話,柳昌侯夫婦是又氣又惱,可是卻也很是高興,衝上前來,恨不得是好好的揍他一頓,不過卻是顧及他身上的傷。
所以這便都十分的低調。
那柳昌侯夫人一麵笑一麵哭,隻道:“你這個喂豺狼的,竟然這麼沒有良心,那玉器算個什麼事情,你就不能因為怕回來就你父親給教訓,而去尋死啊,何況玉器已經叫子軒給送回來了,不過你父親方才聽見你還活著,這一激動,就給砸碎了兩件。”
天知道,那柳昌侯分明是故意的,隻有這樣,才能杜絕還有人想著要找這玉器求長生不老,所謂有舍必有得,如今自己砸去了兩件玉器,換柳家永世的平安。
聽說到夜子軒,陸爾雅等人這才把那貌似乞丐一般的夜子軒跟著向官給認出來。
夜子軒仍舊是朝他們淺淺的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來,那向官出眾些,還向陸爾雅揚了揚手,喚道:“我是向官,我是向官。”
這才把柳少初扶著進去。宮少穹跟著文大夫便過來了,延平公主也一並趕著過來,大家這見著便是一片歡愉,齊聚一堂,那管事便來報道:“定南王來拜訪。”
定南王?這不是羽冰夜麼?方才在來的路上,聽見大家都在議論,是他炸了那夜家的龍脈,還救了裏麵給那夜家的祖先陪葬的人們,此刻也算是個一等一的大英雄了。
柳昌侯這便連忙迎出去,隻見他卻是滿身的傷,不過卻不是什麼嚴重的,隻是那身上似乎到處都貼滿了膏藥,整個人一時間看起來,就像是那賣狗皮膏藥的一樣,這一來向大家打過了招呼,連忙向那此刻已經梳洗換了衣衫的夜子軒謝道:“多謝那日夜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然本王便不會有今日的一切,還能有一幹生死好兄弟。”
此刻他雖然是滿身的膏藥帖子,不過卻是榮光煥發的。
夜子軒卻是愧疚,看著他的這身打扮,隻道:“你不會又被關進了那水蛭牢房裏吧?”
羽冰夜看了自己的這身打扮,臉上的笑意也不似原來的那般,有著濃濃的疏離,而是顯得很是輕鬆,隻道:“很顯然是的,若不然我身上哪裏那麼多的小傷口。”
羽冰夜說著,這目光便看向陸爾雅,雖然知道了自己該換一種方式來喜歡她,可還是忍不住的在上官北捷的麵前關憂道:“爾雅,你身體沒事吧?如今你有了身子,可是得注意些。”他一麵說著,也沒顧及陸爾雅身邊站著的延平公主。
那上官北捷走上前去,站到他的身前去,將他跟陸爾雅隔開來,還沒等陸爾雅開口,便帶陸爾雅回道:“定南王多慮了。”
陸爾雅吐了吐舌,看向延平公主,低聲說道:“看吧,男人都小氣,自己跟著別的女人一起說話的時候不準咱們女人生氣,如今有人跟我打招呼,問候關憂一下,他就顯得這麼沒有度量。”
延平公主點點頭,“讚同!”
陸爾雅的聲音雖然小,不過大家也都聽見了,不禁都哈哈笑起來,上官北捷這正是尷尬之時,文大夫便出來了,正好給上官北捷解了圍。
文大夫也很有覺悟,沒等大家問,便道:“這簡直是個奇跡,小侯爺的心髒上也三個劍窟窿是不假,不過因為那箭拔得及時,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自己長在一處了,如今已無大礙了,就算得上是有些皮外傷罷了,多養些日子就好了。”
大家聞言,便都放下了心來。
文大夫這轉向陸爾雅,有看向上官北捷,隻笑道:“小侯爺想單獨見見夫人,將軍以為如何?”
他這麼一問,上官北捷不禁又滿是尷尬之意,似乎自己是個怎麼樣小氣的男人一樣,隻道:“見吧,何須問我。”
不過他說這話之時,陸爾雅就早已經走了。
進到房間裏來,便見柳少初半躺在床榻之上,身後墊著一個高高的枕頭,見陸爾雅出來,笑道:“我以後叫你若初吧?還是爾雅?”
陸爾雅當即愣住,若是他不提的話,自己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叫做墨若初,不過柳少初這麼知道自己叫這個名字的?問道:“你……”
柳少初笑道:“我死了,真的,不過我又活過來來,跟你是差不多的,不過我仍舊回到我的身體上來罷了,還是幸虧你們把我的屍體用冰凍住了,若不然真的回不來了。”
陸爾雅聞言,連忙走到那床邊去,滿臉的驚喜,“那你怎麼知道我叫墨若初?難道你去了我的家鄉?”
隻見柳少初點頭道:“是啊!我見到了你的父母,不過我是以遊魂的方式,不過他們沒有和離,如今又在一起了,還給你生了一妹妹,叫念初。”
陸爾雅聞言,不禁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來,而且最冤枉的是,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禁道:“那你可是知道我怎麼死的,莫名其妙的就來這裏了。”
柳少初聞言,隻笑道:“聽說是個半夜夢遊,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不過你自己卻不知道,仍舊在夢遊的狀態裏,但是你也沒有什麼好歎息的,不管怎麼樣,你都是要回來的,你的靈魂原本就是這裏的。”
陸爾雅聞言,倒是跟青沉說的一樣,若不是這裏的靈魂,是不會來這裏的,自己在現代,不過算得上是寄住罷了,不過此刻聽見柳少初說爸爸媽媽已經複婚,又給自己生了個妹妹,那麼他們以後一定會幸福的,雖然有的時候會想起自己,不過自己也在一直想著他們,他們應該是能感受得到的。
突然柳少初把陸爾雅的手握住,往她的中指套上了一個銀色的環,俗稱戒指,在陸爾雅還沒有反映過來之時,竟然說出了一句英文,“爾雅,ILOVEYOU!”
爾雅當即愣住,“少初你……”
“爾雅,我愛你!”柳少初又道,“不過我不會是那樣不講理的人,我愛你的方式是守護你,按照你那個時代的說法,我是七月的生辰,是獅子座,注定是扮演了保護他人的那一個角色,不過我這個人懶,就唯獨保護你一個人。太多了的話,我會給累死的。”
陸爾雅滿臉的感動,不過記得獅子座的人沒有這麼浪漫的細胞,可是他說的這話,分明就很是浪漫。
隻道:“少初,你去守護別人吧,我的身邊已經有了北捷!”
“我知道,所以,我會用心來守護你,而且北捷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我在無恥,也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柳少初看著她,說道。見她一臉的過意不去,便很是無恥道:“要不然的話,那你就給我一個擁抱,在給一個吻。”說著,便張開手臂。
陸爾雅溫柔一笑,便靠近他的懷裏,如果這個擁抱可以還了他的心願,那便也好。
柳少初閉上眼睛,隻當這個懷抱能讓自己回憶一生了,又聽陸爾雅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來,“閉上眼睛。”
陸爾雅離開他的懷裏,看著閉著眼睛的柳少初,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上他的額頭,這便轉身出了房間。
柳少初一直閉著眼睛,舍不得睜開來,也不敢睜開眼睛,因為陸爾雅已經離去了,不過她唇上的香氣與溫度,卻永遠的留在了自己的心上,永不磨滅。
趙亦重新回宮裏,夜家除了那夜子軒跟著夜嫿的母親之外,雖然是一個未斬,不過卻是男子充軍,不記軍工,女子為奴,三代之內,都不能取消奴籍,丫頭全給取消了奴籍打發散了。
回到了將軍府裏,大家這才整頓過來,好生的給青嬤嬤和那雲譜辦了葬禮,這還不見那上官南飛回來,召集人一早,想是那雲譜把藥給下重了,那上官南飛竟然都還沒有醒過來,幸得雲管家紮了幾針,他才醒過來,這一醒過來就喊著餓。
然陸爾雅莫名其妙的就給賜封為明月公主了,而且最叫她生氣的是,那趙亦竟然不問自己的意見,而把鉉哥兒給立為儲君,這是哪裏跟哪裏,陸爾雅跟著上官北捷一聽到這個消息,連聖旨都沒有接,當夜便就立刻帶著鉉哥兒跟著意兒連夜出了金城去幽州。
而千堇塵跟著青沉還有青觴一起回了傾國。雖然是擔憂千家的長老麼,不過想那規矩都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麼就該讓人來破。而且他就算是在迂腐,那身邊有著青觴那個小鬼跟著青沉這個現代女子陪著,陸爾雅也沒有太多的擔憂。
這一進神羽關,來迎接他們的仍舊是短亭,不知道是不是他娶了一番邦的夫人,因為進來的番邦與漢人的戰爭,他沒有夫人,顯得很瘦。
不過見到陸爾雅跟著上官北捷回來,倒滿是開心,在看見那對雙生子,不由得更是高興的忘記了北。
上官北捷這果然是軍人職責,這一到了神羽關外,就開始進入了狀態,風雲在陸爾雅的身邊保護,小西和薔薇跟著伺候。他便直接先騎馬去了幽州,陸爾雅等人則坐著馬車在後麵隨後而去。
不過好在這路上雖然是遇見了番邦的人,卻都念著陸爾雅救命之恩,沒有一絲的冒犯,反倒是好臉相迎,茶水相送,以至於陸爾雅有些錯覺,這裏難道沒有在打仗麼?
想這上官北捷不過是早兩日先到幽州罷了,難道就已經說服了那些番邦長老麼?還有他們的什麼大法師,難道就這麼好打發麼?還是上官北捷的麵子真的那麼的大。
這離幽州還有一天的路程,便在路途裏遇見了上官爭雄。
此刻大家遇見,難免是要坐下來喝杯茶。不知道是不是陸爾雅的錯覺,她總是覺得上官爭雄的表現有些和往常一樣,而且還不敢直視自己,心想就算自己真的給趙亦冊封成了什麼破公主,可這還是他的兒媳婦啊,而且他又不是沒有見過公主的人,何況他自己的夫人就是個彪悍的公主。
上官爭雄滿臉一副舍不得鉉哥兒跟意兒,陸爾雅見此,不由道:“父親這是怎麼了,我們又不是不回家裏去了,你何必做得像是以後見不著他們了一樣。”
那上官爭雄幹咳了兩聲,隻道:“這裏的事情有北捷來處理,我也該回金城裏去了,這裏的事情恐怕是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好的,你又要留下來陪著北捷,兩個小寶貝自然是不可能跟著我先回去了,我多看看自然也是正常的了。”
他這麼說了也對,不過是吃過來一頓飯,那上官爭雄便匆匆的走了,像是怕那身後有誰追他似的。
次日到了幽州,這一進那府裏,上來伺候自己的還是齊格,陸爾雅不禁好奇的問她,“這裏不是在打仗麼?你怎麼如今還留在府裏。”
卻見那齊格一臉的高興道:“夫人不知道麼?老將軍已經說了,答應讓將軍做番邦的大首領,長老和大巫師們也都很高興,不過將軍還不知道,昨日高興跟著老將軍多喝了兩杯,這會兒來沒有醒過來呢。”
聞言,陸爾雅當即便明白過來,那上官爭雄為什麼會有那些表現了,他估計是給北捷下了藥,私自答應了那番邦的長老跟巫師們,但是又怕上官北捷醒來不答應,找他發難,所以便腳底抹油先逃回金城去了。
當下把那看見了番邦人,顯得很是興奮的兩個孩子安排好,便去了上官北捷的院子裏。希望別像自己想的那樣,若不然自己的不敢想象上官北捷是個什麼反映。敲了房門,根本就無人理會,想必是根本沒有人理會,這便推門而入,直接就轉進裏間去,果然見上上官北捷睡在床上,不禁上前去喚了兩聲,“北捷?北捷?”
卻不見反映,坐到床邊來,隻將鼻子給揪住,那上官北捷呼吸不過氣來,這一咳嗽,才醒過來,不禁滿是詫異道:“爾雅?你怎麼在這裏?”說著,又看了這房間裏一下,似乎是在找個什麼,隻道:“父親呢,我方才與他喝了兩杯,不想竟然醉了,這還是第一次醉酒。”
陸爾雅隻道:“方才個什麼,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父親早就跑了,若是他騎馬快些的話,就要進神羽關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