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不如一代
臨近中午,薔薇去門房那裏叫人備好了馬車,陸爾雅又在延平公主的監督下收拾好,覺得看不出那憔悴之色了,才點頭道:“這樣可以了,不過你小心些,若是她們敢推你的話,你不用猶豫,直接吩咐風雲把踢開,自己趕緊回家來。”
陸爾雅有些哭笑不得,隻道:“母親,我又不是去上學堂的孩子了,您這話說得真是的。”
延平公主道:“今非不必往日,你現在有了身子,本來已經不能在出門了,可是你也說,不一次解決了的話,說不定以後她們又要玩出個什麼花樣來,到時候還麻煩,若不然我真的是不放心你出門。”
正說著,便見青沉公主來了,今日身著的仍舊不是宮裝,而不過是一身普普通通的少婦打扮而已,隻是這美麗的女人,不管是怎麼樣的打扮,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氣質都是無法掩蓋的。
見她們母女兩在站在鏡子前麵絮絮叨叨的,不由得問道:“這是幹嘛去啊?”昨日自從回宮之後,竟然十分的掛念孩子,而且自己竟然擔心陸爾雅的身體,所以今日便特意的來看她們母子三人,而且還帶了些給陸爾雅補身子的好東西。
延平公主見她來,自然是高興,隻道:“還不是那些閑著沒有事做的女人麼,昨日下帖子約了爾雅去看早梅,我看這分明是鴻門宴,本不想理會的,可是這一次不去,二次定然還要來糾纏,所以才讓爾雅去的。”
不想青沉聽罷,“既然知道是鴻門宴還去做個什麼?”真是的,也不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
延平公主道:“不去的話以後她們說不定更加的變本加厲的,到時候誰不閑麻煩。”
“那我跟著爾雅去,萬不能叫人在我的眼皮子下麵欺負我的媳婦孫子。”青沉公主聞言,便道。
延平公主看了她一眼,問道:“那王乃恭家的女人沒見過你吧,還有永平公府的夜瑤,跟水依然。”若是沒有見過的話,倒是能去。
青沉公主道:“見過又怎麼樣,我易容唄。”一麵又問道:“爾雅的丫頭在哪裏,我易容成她的模樣,跟著爾雅一起話,不就得了,到時候還能站在她的身旁看著,若是真的有個萬一,我也好幫襯著啊。”
兩個女人當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便就這樣確定了,陸爾雅無所謂,坐等青沉易容。
上了馬車,青沉便問道:“那個水依然如今不是已經嫁人了麼?怎麼她還跟著夜瑤來找你的麻煩?”
陸爾雅隻道:“哎呀,那個其實都是我跟母親猜測的,我跟那王夫人又不熟悉,她無緣無故的請我去看早梅,難免叫人生疑,後來母親說她最近與永平公府的小姐夫人們極好,所以才懷疑是她們的,不過這到底是不是,一會兒就知道了。”陸爾雅除了穿著那有些加厚了的棉質儒裙之外,外麵還披了一件雪雕狐裘。
倒是這青沉公主,一身的丫頭裝扮,雖然已經穿了襖子,不過陸爾雅不禁還是怕她冷著,隻道:“你若是冷的話,就把那狐裘披上吧。”看了一眼被青沉公主放在那坐凳邊小茶幾上的紫色狐裘。
“不冷啊,我有武功,而且這麼點風算個什麼,年輕的時候被人丟在那西北的大雪地裏十幾天,我也沒生病,所以你不必擔心。”青沉不以為然的說道,想當年她為了救皇兄,而獨自一個人在那大雪地裏走了十幾天,出了雪山,照樣是精神抖擻的。
陸爾雅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不禁有些懷疑她的身體裏到底是有個什麼,現在按理來說,她怎麼也有個四十來歲了吧,可是但看她的這張臉,實則不過是二十出頭而已,也不知道怎麼保養的,還有她這身體,也真是好的叫人嫉妒。不由有些道:“真好,若是我到了您這個年紀,也是沒便個什麼樣的話,那便好了,可惜啊,我現在覺得自己的比您老得太多了。”
青沉見她,其實皮膚還是挺好的,而且也不顯老,隻道:“你還年輕,怎麼能與我相提並論呢,何況你不過是這陣子承受的太多苦楚,有些接受不過來,在加上又幾番長途跋涉的跑來跑去,如今自然是憔悴得多了,以後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體便好。”青沉說著,不由得看向陸爾雅道:“其實你挺幸福的,北捷能這樣對你,雖然你們沒有一起走到最後,可是他卻能為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見他是多麼的愛你。”哪裏像那個人一樣,連讓他放棄千家的家訓他都做不到。
想到此處,心裏難免有些難過,一晃過了這麼多年,不知道他是不是老了,還有不知道北捷出事的事情他知不知道,會不會像自己先前那樣責怪陸爾雅。
陸爾雅隻見她的眼裏忽然閃過一道憂傷,與她的氣質及其的不相配,似乎她這種人是不應該有這樣的憂傷,或許北捷的事情讓她想到了自身與北捷父親的事情。也是,如此跟著旁人一相比,陸爾雅就不能說不滿足了,試問這天下,有幾個男人願意為自己的女人付出生命的,而且還那麼痛痛快快的。
兩人說著話,倒是不覺得遠,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就停住,隻聽外麵的小廝道:“夫人,王府到了。”
青沉聞言,自然是做丫頭就該有做丫頭的模樣,自己先下車來,這才扶著陸爾雅下馬車來。而因為有帖子,王府裏的小廝便沒有在進去稟報,而是直接的帶著陸爾雅去了後院的梅林。
這王府當真是不小,如此看來,這王乃恭當初的丞相也沒有白當。
隨著那小廝陸爾雅穿花渡柳的,也虧得他們這府裏頭,竟然還有滿架的薔薇爭相開放著,一大片大片的梅紅色。
又過了幾重樓台亭閣,便到了後院的梅林,那小廝指著前麵那扇半瞌著的遠門,便道:“我家夫人跟客人們就在裏麵,將軍夫人請。”
青沉一直扶著陸爾雅,進了院子,果然是滿院子的梅花次第開,雖然這院子不怎麼的大,但是卻有十幾種早梅,而且還有好幾種珍惜的品種,可見這王乃恭倒是極為會享受。
扶著陸爾雅順著那小廝引的路一直走,便見前麵的一個亭子裏正坐著幾個貴婦呢,不過青沉倒是沒有見過這些女人,隻是在陸爾雅身邊偷偷的問道:“可見著永平公府的人了?”
陸爾雅搖搖頭,那亭子裏的女人,她是一個也不認識,心裏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王夫人見著陸爾雅走過來,便是一臉親密無間的笑容,迎著上去,隻道:“喲,將軍夫人來,我還以為夫人不賞臉呢。”
陸爾雅回笑著道:“夫人說的這是個什麼話,爾雅豈會負了夫人的一片盛意呢。”一麵說著與王夫人進了那亭子。
這亭子是那種典型的八角四方亭,所以裏麵比較大,還擺放了五六張案幾,每張案幾上都配置了一個精巧的小手爐子,四周的半卷著蘆葦雕花席簾,這個高度剛好把外麵的風給擋住,入了坐,那王夫便一一的介紹著,大家都是一臉不冷不熱的回打著招呼。
也是,如今這將軍府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他們知道了上官北捷出事情的原因,說不定這以後還不願意在跟自己同坐一桌呢。
隻聽那劉夫人問王夫人道:“你不是今兒有重量的主角麼?難道就是她?”這劉夫人說著,眼角瞟向陸爾雅來,有些不屑。陸爾雅以前是個什麼身份她們大家都是知道的,隻是這礙於將軍府的麵子,才沒有說的。
陸爾雅裝著沒有看見,淡定的自顧坐著,在自己斟茶滿上。
王夫人笑道:“當然不是了,一會兒你們便知道了。”她話音才落,便有家丁高興歡喜的來報道:“夫人,夫人。”
見這家丁如此沒個規矩的模樣,王夫人不禁責令道:“放肆,你難道沒有看見今日有客人在此麼?竟然在這裏大聲的喧嘩。”
那家丁一臉的委屈,一麵道:“永平公府的馬車來了,夫人要不要去接?”
王夫人聞言,頓時一臉開懷得意的笑容,隻道:“當然是要去親自接的了。”這永平公府現在可以一府當天啊,便是那永平公府裏麵的一個小丫頭,自己也不能怠慢了。
劉夫人聞言,不禁也是滿臉的高興,又很是驚喜,問道:“你說的貴客就是永平公府的客人麼?”
王夫人滿臉的春風得意,目前能搭上永平公府的人,就是能叫整個金城的貴婦圈子裏的人感到最得意的了,隻道:“當然了,而且我今日還請了當今丞相大人的親姐姐,還有那探花爺的夫人。”
其他的幾個夫人聞言,都與她一起相擁出去迎接,青沉見此,不由得罵道:“這王乃恭的女人怎麼忘記了她男人原先也不是丞相大人麼?你瞧瞧她那副說起夜狂瀾的時候的嘴臉,真是醜惡,真不知道當初那趙亦怎麼能叫王乃恭這種人當丞相,不過也是報應,果然沒有給他做出個什麼名堂來。”
陸爾雅見她似乎比自己還要憤怒,便拉著她的手,隻道:“先不要氣,現在就開始生氣了,一會兒她們來了,說出來的定然也都不是什麼好聽的話,您可得沉住氣了,別一忍不住的就出手,而且她們若是真的有那個膽子要害我的話,風雲自然會出來的。”
青沉聞言,自知自己的性子是有些衝動,便道:“行,一會兒我不出聲,你凡是要小心些。”其實她主要的是想看看陸爾雅是怎麼對待這些女人的。若是自己的話,就是一個字:殺!
不過是片刻,便見那淹沒在梅林裏的小路上,幾個夫人相爭擁著如今豐滿得不像話的夜瑤跟著水依然一起過來。
進到亭子裏,陸爾雅裝模作樣的站起來,像眾人點點頭,也就算是打過了招呼,王夫人招呼她們分別坐下,也便開始爭先恐後的跟著夜瑤與水依然搭話。陸爾雅不禁輕歎道:“果然是權利才是硬道理啊!”
青沉就站在她的身側,自然是聽見了她的話,不由接道:“那是自然,若不然你以為她們兩的那名聲,若不是如今永平公府得勢了,誰會挨著她們去啊。”
麵對眾位夫人們的搭話,那夜瑤如今變得很是傲慢,有一句沒有一句的回著她們,倒是那聞杏伺候在她的身邊,看到陸爾雅,便淡淡的笑了一下,來而不往非禮也,陸爾雅也像她點了點頭。
隻聽那張夫人說道:“聽說三小姐與陳太史家的公子定了親,明年的年初就要開始行禮走門了?”
夜瑤麵色含羞,“不值得一提,叫你們笑話了。”
“三小姐這哪裏叫笑話,羨煞了旁人才是,那陳太史家的公子,那可是我們金城出了名兒的才子,如今這佳人配才子,可謂是天作之合啊。”劉夫人笑著說道,那眼裏流露出來的,當真還是羨慕。
“就是啊,我原本聽說,本來今年那陳公子是要去參加科舉了,可是恰好那幾日染上了風寒,若不然今年的魁首定然是陳公子的,哪裏能叫那個東洲來的小子給占了先機。”林夫人也附和著說道。
水依然聽著這話題落到陸爾雅二哥的頭上去,便笑著接道:“林夫人怎麼能這樣說呢,今年的那狀元郎可是將軍夫人家的兄長哦,說不定當初陳公子不過是看在將軍的麵子上,才讓了他這麼一個狀元郎的位置。”言下之意,是陸爾雅跟上官北捷暗中收買了那陳公子,不要他去參考,不過這說來誰信了,大家也隻當是消遣罷了。
她這話音剛落,陸爾雅那裏就嬉笑著接道:“是啊,那陳公子若是來參見了的話,那我那位不成器的兄長最多就是能撈著一個榜眼罷了,白雲侯家的小侯爺就成了探花,不過那若是真這個樣子的話,那咱們這裏的探花夫人可就不能在叫探花夫人了,免得叫人聽了笑話,以為七賢伯家的水小姐是一女嫁二夫了,不過啊,我這權當是開玩笑的,探花夫人可別當真啊。”陸爾雅說著,一臉親切的笑意,朝著水依然歉意的點了一下頭。
如此那水依然不得不將怒氣往肚子裏吞,誰叫這話題是自己扯過來的,可是也不惱,隻聽夜瑤哪裏道:“怕個什麼,一女嫁二夫的,將軍夫人也不就是麼?”
這陸爾雅先前是夜狂瀾的小妾,大家都是知道,隻是現在這將軍府跟永平公府都不是一般的人家,雖然說現在將軍府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可是這朝廷的風雲一天一個變化的,她們也看不清楚是個什麼局勢。哪裏又是她們這些夫人能說得起的,所以當下一個夫人也沒有說插話了。
倒是那王夫人,如今倒是一心一意的跟永平公府,便敢接過這話,隻道:“是啊,今兒就咱們姐妹幾個,爾雅你倒是說說,如今是怎麼樣叫將軍不顧兩家的關係,而強行娶了你的?”
眾人聞言,都將目光齊刷刷的落到陸爾雅的身上去,卻見那陸爾雅反倒沒有一點的慌張之色,一麵看起來倒是十分的淡然,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才朝夜瑤看去道:“姐姐妹妹們既然如此的好奇,但可問夜三小姐啊,哪時後她還沒有被休,是將軍府的大夫人,又是瀾四爺的親姐姐。”
她這分明是想要叫自己難堪,夜瑤原本是想好好的在這上麵羞辱陸爾雅的,不想她卻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還一臉無知的模樣,說自己沒有被休的事情。
劉夫人跟著林夫人幾個見她們中間說話不大對譜,便都開始紛紛的找借口先離開了。那王夫人作為主人,卻是不得不在場。但是卻不敢在插嘴了,雖然說如今將軍府的地位有些叫人看不透,不知道那新皇是怎麼打算的,可是那陸爾雅的婆婆到底是趙清的親姑姑,所以現在她是左右為難啊,她們要怎麼吵,怎麼鬧的是她們的事情。
早知道的話,昨日自己就不要給陸爾雅下帖子了,而若是今日沒見著她來,夜瑤問起,自己就說她回絕了。如今這麼一想,心裏忍不住的後悔,隻道:“喲,這茶都涼了,這些丫頭,看我不去收拾她們,肯定是在哪裏躲著偷懶烤火。”一麵又像陸爾雅等人滿臉的歉意,隻道:“看來我得親自去使喚這些丫頭了。”說完便連忙出了亭子。
她這是什麼意思?看來是不能對她太客氣了,當下隻連名帶姓的指著陸爾雅道:“陸爾雅,你現在還好意思說,當初若不是你背後陷害我,如今怎麼會害得我的孩子都誤會我。”
“三小姐說的是這話就不明白了,我是如何害你的,難不成是我讓你去管你四弟找的藥,下給自己家的相公麼?何況玉兒是個懂事的孩子,誰是誰非你不要以為他就不知道了,先前為了給留分薄麵,他裝作失憶便罷了,你還自己找上門前,把他逼得無路可走,你可知道他是怎麼跟我說你的麼?”陸爾雅原本是不想跟著她浪費口舌的,可是這會兒想起上官玉的話了來,不禁很是心疼那孩子。
“我的兒子,難道我去看看還不行麼?這關你什麼事情啊,不過你現在有什麼好得意的,如今我也不稀罕那上官南飛了,就叫他去娶了那個村姑吧,本小姐又不是沒有人要。”夜瑤一臉得意的說道,又想起大家都說那陳公子好。
陸爾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下,“如今你的身價了得,要得起你的估計少之又少,還不知道那陳公子見了你之後是個什麼樣的反映。”人家要娶的是女人,而不是一隻豬。
不想這夜瑤聽見她的話,卻將意思會錯了,隻道:“我的這身價,你如今自然是比不了,你們將軍府現在已經落勢了,還不知道能撐到幾時呢,到時候回去告訴上官南飛,別帶著孩子來求我可憐收留他。”
這誰收留誰,還說不清楚呢。
水依然站在那裏,見她們這麼吵下去,也吵不出個什麼結果了,便走到陸爾雅的身前去,絕麗的臉頰有些扭曲著表情,朝夜瑤道:“三姐你別跟著她在廢話,今日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個女人,看她還敢到處勾三搭四的。”這水依然果然是天生的行動派,一麵說著,便伸手去要打陸爾雅,聞杏見此,一麵拉上她,一麵隻道:“水夫人,凡事要有個分寸,何況你哪裏來的證據,不要無緣無故的冤枉人。”
沒想到那水依然隻道:“證據,這要什麼證據,我昨晚親耳聽見相公說的,他的心裏就隻有陸爾雅,到死都隻能是陸爾雅,我看他們是在陸爾雅還在永平公府的時候就有染才是。”水依然越說越氣,更是滿腹的委屈,“何況現在相公的病還跟著她有關。”
聞杏聽她這話,不由得將眼神轉去看了陸爾雅一眼,又回看向水依然,難道是陸爾雅給下的藥?可是陸爾雅向來是不會用這樣的招數的,何況她跟著軒三爺又無仇無恨的,陸爾雅為何要害他呢。
卻聽水依然說道:“我不過是把這個女人送給他的一方墨硯給打翻了,他就給氣病了,而且還揚言把我給休了,聞杏姑娘,你是時常在太太的身邊伺候著,自然曉得這中間有個什麼,若是他們的感情沒有那麼般深厚的話,相公怎麼可能那區區的一台墨硯給我小心打碎了,就氣得病過去了呢。”
聞杏隻覺得這水夫人也太小題大做了,不過是打翻了一方墨硯而已,何況那軒三爺的病,廖大夫都說了是累病的,不是給氣病的,她為何如此要強加到陸爾雅的身上去,難不成還是因為那心裏還惦記著上官北捷,如今看他跟著陸爾雅和和美美的過日子,著心裏氣不過,所以才挽著三小姐今日來找茬的,看這王夫人打一個茶水去了這麼久,肯定是知道她們之間的事情,所以才撤著腳走,估計在她們沒有鬧完之前是不會回來的。
便道:“水夫人你這是多想了,將軍夫人跟軒三爺向來就不熟悉,至於這送墨硯的事情,不是將軍夫人的二哥跟著我們家三夜是同窗摯友們,這送一方墨硯也是說得過去的啊,你可不要想歪了,白白的這人家的府裏頭鬧,到時候叫人看了笑話。”
不想這個水依然今兒是鐵了心的,隻將聞杏甩開,一麵反倒質問著聞杏道:“你是哪家的丫頭啊,胳膊怎麼像外拐,這個女人先嫁了瀾四爺又去嫁北捷表哥,何況在東洲的時候,她是個什麼名聲你們還不了解麼,這種女人的yin性是骨子裏蕩漾出來的,便是披上一張賢惠的人皮,這還是改不了。她的那對雙生子,說不定還是你們瀾四爺的呢,何況那也不止是一個大師說過,她能給二房添子添孫。”
竟敢把自己的孩子說是夜狂瀾的,她竟然如此的侮辱了自己的孩子,陸爾雅原先聽著她的那些話,隻權當是笑話,可是現在她竟然扯到自己的孩子的身上去,還懷疑自己的清白,不由得怒得雙肩有些微微的顫起來。
青沉自然是相信陸爾雅的,因為那兩個孩子跟著北捷小的時候極像,倒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哪裏像陸爾雅的,所以此刻見她生氣,便連忙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陸爾雅咬咬唇,可是無法冷靜,便道:“你就說吧,不過那夜子軒的名聲你當是注意顧著點,怎麼說那是你自己的相公,還有你若是在這麼鬧,難道要大家都知道你相公念著的別人家的妻子,你這個正妻在他心裏的地位,反倒是連著別人送他的一方墨硯也比不上麼。”一麵看向水依然氣得微紅的臉頰,又道:“不過你怕個什麼,反正大家都知道夜子軒是怎麼才娶你的,而且你當時又是個什麼光景。”
水依然聽了這話還了得,當即便將陸爾雅麵前的小茶幾掀起來,那上麵備著的點心茶水散了一地,幸虧青沉拉著陸爾雅退開得快,但看這水依然,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可是竟然是這麼一個人,虧她先前還哭著喊著的非北捷不嫁,不過幸虧北捷沒有娶了她,若不然這種心眼小,又容易猜忌的人,以後怎麼跟著延平公主相處呢,當下便甩了她一個耳光。
水依然自然不知道這打她的是青沉公主,而就當她是薔薇,此刻被一個丫頭扇耳刮子,這是何等的羞辱人啊,隻朝青沉罵去,“你這個下賤胚子,原來還是永平公府的丫頭,如今倒是狗仗人勢,打去我來,我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這一說著便像青沉撲去,不想那腳下叫她剛才給打翻了的桂圓滾了一地,她這一不留神,便踩在桂圓上溜倒在地上。
聞杏跟著她的那個貼身丫頭見此,都連忙去扶著她,隻不過這人走的速度怎麼能趕得上那人摔倒的速度呢,兩人隻得是將她給扶起來,一麵坐到另外一方的軟凳子上去。想笑又不敢笑出來,隻得是憋在肚子裏頭。
夜瑤原本還指望著她能有些出息,那就不用自己動手收拾陸爾雅了,不想這水依然竟然這麼不爭氣,出師不利,不止是叫個下人扇了耳光子,還給怎麼摔了一跤,而且那桂圓又是她給掀到在地上的,頗有些自作自受的。
然事情還沒有這麼就結束了,她方才罵了那青沉,青沉哪裏能這麼容易的就放過她了。環手抱兄,直接就那麼走到她的跟前去,一雙眸子幽幽的盯著她看,似笑非笑的,“自我懂事以來,但凡是敢對我不敬的人,都沒有一個是豎著的。”
水依然隻覺得這薔薇今日有些奇怪,而且竟然敢這麼看著自己,而自己被她這麼一盯,心裏還有些發毛,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你這個死丫頭,方才打了本夫人還沒有跟你計較,現在你倒是威脅起我來了,你以為陸爾雅能保住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