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怒河春醒(10)(3 / 3)

三十三殺性正濃,尖嘯一聲,一低頭,那飛坨打了個旋,坨頭與鐵鏈一相撞擊,火花四射。呼嘯著飛回。三十三一蹬石地,如飛般直取那名馬上騎士。

黑馬全身包裹著鐵片鎧甲,馬上騎士則是鎧甲緊裹,紅巾包頭,明甲蒙麵,明甲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如有氤氳流動,細辨之下,隻見騎士麵上明甲之中,一尊猙獰神像一閃而過。

他單手持飛坨,一手勒馬持韁,看著逼近的三十三,驀地一振鐵鏈,鐵鏈回旋回來,夭矯有如龍蛇一般,從天而降,仿佛巨錘。再一提韁,黑馬高高躍起,那適才踏碎反哥頭顱的鐵蹄高高揚起,隻待三十三逼近便縱下來,如踏碎紙。

三十三抽刀一格,架住那淩空砸下的飛坨,順勢一滑,消去小半勁力,一股鮮血狂噴,刺耳的聲音傳出。三十三再借著這股滑勢,“嘿”的一聲,彎腰,屈腿,滑到馬前時,再用力一蹴,左手直線出擊,一把握住那剛筋的馬腿,然後再如弧線一般,將馬蹄順勢一帶,大手去合另一條馬腿。

馬上騎士怪吼一聲,反借三十三的去勢,將馬順勢勒轉,轉了半圈,飛坨去勢已衰,無法變向,馬上騎士伸手一探,拔出右側腰間長刀,一俯身,暗隱隱的長刀自右側馬腹下疾刺三十三,三十三本擬握住馬蹄,將騎士連馬匹一共掀翻,不料騎士反應極快,順勢變向,三十三未及應變,長刀已自馬腹下悄然、殺然而至,一下不防,直直刺入右臂。

鮮血飛濺,三十三一鬆手,直退向場中,那飛坨如影隨形,呼嘯而至。

便在此時,隻聽嗒嗒聲響,場中又多了三位黑衣黑馬紅巾明甲騎士。

台上燭火,一時複盛。

三十三怪叫一聲,那聲音中充滿著刺激興奮,以及一絲不安。至此,三十三已負傷數處。右臂刀傷一處,左脅箭傷一處,右腿箭傷一處。每一處雖然不是要害,但是失血過多,卻大大影響了他的靈敏度和反應能力。

四位騎士坐在馬上,高高地俯視著三十三。另外三人裝束打扮與先頭那人一般無二,區別隻在麵具上,第一人的明光麵具是猙獰之像,其餘三位卻分別是憤怒、淫邪、猥瑣之像。

憤怒騎士手持鉤鐮。

淫邪騎士手持長槍。

猥瑣騎士雙手持闊葉劍。

四名騎士策馬繞場徐奔,自騎士出場後,那燭火便燃燒得愈發高漲,好像著了油。

“聽聲音,好像是四個騎士。”小叛道。

“聽剛才的聲音,第一個騎士的力量,已經與剛才的劊子手差相仿佛。”小逆道。

“後麵三個,比第一個又隻強不差。”

“最強的,隻怕還是最輕的那個。”三十三沿著望去,隻見那力量最強的,正駛過戲台、香燭。

“天下之間,如此強的騎士,恐怕隻有傳說中的四大騎士天王了。”

“我想不通的是,總是要殺這個劊子手,有這四個騎士就已經足夠了,為什麼還要派我們來送死?”

“世之利器,不可予人。我們高山矮人神箭一脈,終究不可能避過這亂世的。”

“不錯,亂世,隻怕已經到了。”

三十三頭痛欲裂,腦海中便如各有一支千萬人的軍隊廝殺。忍不住痛吼出聲。

這時憤怒騎士已衝入包圍,他左手鉤,右手鐮,騎在馬上,整個人身子已傾斜起來,仿佛所有的力量已聚集在他的鉤鐮之上,而場中的三人,就如挺立的稻草,轉瞬便要收割。

三十三原本盤膝而坐,踞坐於地,一見憤怒騎士衝來,左手驀然一探,抓住小叛的衣領,遠遠拋到河中,小逆一躲,三十三抓不著,忽然右臂一長,一拳擊在小逆的麵頰上。遠遠擊飛到河上。

隻聽先後撲通、咕嘟兩聲,小叛和小逆已給丟到怒河中,猶自聽到後入河的小逆道:“好像餃子入水的聲音……”話猶未落,已緊接著入水。

三十三猶自頭痛不已,狂亂中驀然出刀,正架在憤怒騎士的長鉤鐮上。濺出火花。

風聲四起,那如幽靈一般的飛坨飛至,三十三大喝一聲,左拳直直迎向飛坨,在接觸的一刹那,變拳為掌,一把握住飛坨,然後運力一扯,這時憤怒騎士長鐮已伸至三十三頸前,隻要運力一回拉,三十三便會首頸分離。

猙獰騎士為這一拉,也運力急掙,三十三長臂一伸,又將坨索拉近一尺,然後手一壓,那靈活如鳳點頭的坨頭登時朝上一翹,緊貼著他胸腹,自上而下,直直飛射,這時那長鐮離脖子已隻有幾寸的距離,三十三一仰頭,坨頭上升,正格在長鐮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這一下行得極險,長鐮和飛坨,若稍一不吻合,則三十三都將麵臨著被被割首的危險,並且不能避免。

長鐮和飛坨一糾纏,三十三長嘯一聲,長刀反手刺出,正中憤怒騎士馬匹的腹部,反手一攮,一轉,那馬哀鳴一聲一掙之後,便摔倒在地。

三十三借勢一飛衝天,直取猙獰騎士,卻隻聽“咄”的一聲,三十三如被雷擊,背部如遭火焚,劇痛之下,氣力再也使之不出,啪嗒一聲,自半空中跌落下來。

那淫邪騎士手持長槍,縱馬過來,長槍一探,直直朝下刺出。

三十三不提防之下,被擊中背部,猶自不知道這懵然一擊來自何方。他背部甫一著地,劇痛之下,已然跳起,正避過淫邪騎士的長槍直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