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溫言猛的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在她還沒從噩夢中完全抽離出來時,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撲麵而來,令她不由的皺起秀氣的眉頭。
坐在床上冷靜了半分鍾,溫言掀開被子想要下床,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不對,她不是……死了嗎?
現在是怎麼回事?
病房門口傳來動靜,隨後“哢”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溫言驚魂未定,下意識看了過去。
門口出現的男人讓她皺起秀氣的眉頭,“你怎麼又來了?”。
紀深看著麵前的女孩,臉上的不耐煩不加掩飾,冷冷道:“不想我來做這一出是給誰看?”
隨後他邁開修長的腿走近溫言。
他個子高,往病床前一站就擋住了整片燈光,整個人陰影把溫言完全籠罩住了,莫名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溫言疑惑不已的看著麵前這個人,看到那張熟悉卻青澀的臉,她不由瞪大了眼睛,“哪個美容院?什麼項目,這麼牛?”
紀深皺起眉,臉上不快越發明顯,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溫言的額頭,“你是不是燒糊塗了?”
誰料手還沒接觸到溫言就被她往後躲開了。
溫言突然驚恐的喊道:“等等!你別過來!”
這熟悉的場景,這熟悉的嫌棄,怎麼那麼像10年前!
溫言現在腦子很亂,她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在哪兒。
紀深見她一臉抗拒,動作頓時頓住了,那極具壓迫感的眼眸瞬間覆上一層冷冽的寒霜。
他堪堪收回手,麵無表情的盯著溫言。
溫言捂住胸口,她覺得自己有點喘不上氣來了。
紀深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沉默片刻才道:“我去幫你叫醫生。”
隨著病房門“砰”被關上的那刻起,溫言緊繃的神經終於才慢慢放鬆下來。
她慌張的掀開被子想下床,但腳腕腕上尖銳的痛感讓阻止了她。
她低頭一看,纖細的左腳腕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
她這是……怎麼了?
溫言一驚,忍著疼痛一隻手在床頭翻找了一番,終於找到了她的手機。
她翻開日曆一看,瞬間呆滯得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這果然是10年前!
是她20歲的那年!
溫言緩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她想起來了曾經用跳樓逼迫紀深答應和她交往!
“不會……吧!”溫言一臉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溫言和紀深相識於她10歲那年,她的父親溫橋去國外出差,回來時竟帶回來個孩子。
本來想送去孤兒院,到相處幾天溫父對這個孩子已經有了感情,加上那時紀深非常瘦弱,感覺風都能把他吹倒。
溫父和溫母商量了一晚上,最後還是決定把紀深留下來,當做他們的義子,也想讓女兒今後多一份依靠,所以溫父溫母待他視如己出。
小時候溫言很霸道,溫父工作忙,很少陪她,原本就不寬裕的父愛還要被突如其來的陌生人搶走一半,她當然不樂意。
於是她每天都給紀深找事,不是嫌這裏不好,就是說那裏不對。
她常對紀深說:“我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我不高興了,他們就不要你了!”
紀深比她大幾歲,從來不把她的話當回事,總是敷衍道:“是嗎?那你好厲害。”
說完就扭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越被忽視,溫言就越要招惹他,兩人不是吵架就是冷戰。
吵就是溫言單方麵輸出,紀深基本上不會回嘴。
冷戰也隻是站在溫言的角度去說,當她不和紀深說話時,就代表冷戰開始了。
因為紀深不愛說話,他一直都很冷,也就沒有所謂冷戰這種說法了。
溫言小時候性子跳脫,往往冷戰幾分鍾就自己憋不住去找人家說話,撒嬌賣萌去跟人認錯。
紀深對她的態度從小到大沒怎麼變過,一直都是淡淡的。
溫言真正喜歡上紀深是在她16歲夏天的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