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界中遊玩為做官(1 / 1)

阿福摸了摸鼻子,略帶一絲委屈道:“還不是夫人叮囑小的多照看公子爺,小的也是為公子爺著想嘛!”

袁鵠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追究阿福,自顧自出了房門。

春日盛景已過,初夏的綠葉湛如翡翠,承德二十五年的天光已有些灼熱,袁鵠仿佛也心煎起來。

繼父和母親看重這門婚事,是因中正官人隻有羅玉婷一個獨女,縱然她待嫁的日子格外長些,經她挑選品評的郎君多些,也不妨礙她官家之女的名聲。反而因此使人窺見她得父母寵愛不說,亦有幾分高嶺之花的意味。

袁鵠遠遠的看了一眼忙碌的家仆們,便皺了皺眉。

母親的院落裏正是忙碌的終點,偌大的院落裏擺滿了庫房的家私,母親正神采奕奕地拿著冊子清點,望見他來便招他過去。

袁鵠走近便接過母親新製的冊子,央他細細看一遍,不過是些家產記錄名單。袁鵠未待看完便已問道:“這些竟都是聘禮嗎?”

袁母看著高出自己一個頭顱的兒子,不禁笑道:“你的聘禮自是從府裏公賬上走,你父親早早便把這事攬了過去,說是有什麼官家禁忌,我不管這些。隻這冊子你收好,這是我單給你置辦的東西,另外我名下還有幾處地契和旺鋪,待你成了婚,有了……呃…反正都是你的,我隻你一個親兒,必不會讓你真正做了那上門女婿還去受苦。”

家仆們都還在一旁幹活,母親這番言語顯然是有意叫他們聽去,既把庫房裏搬出來的家私收到她的小庫房不說,也點明了她的嫁妝地契遲早有個去處。

不過是為人母親的長遠計議,袁鵠心中不由暗歎,這是他必須要走的路。無論是為那記不分明的界中遊一事,還是為了母親心心念念的官身,他都必須要去做官。

此麵鏡中,等級森嚴,他明知一切皆是虛妄,卻還是要如此行事。

聽母親說了好些話,臨了竟攜著他的手到無人處,雙眼含淚地說起他的生身父親:“你生得像他,如此高大威武,若他還在,定不會叫你受此番委屈。合該你如今的父親待你也親厚,那羅家女兒我也見過,是個懂禮數的人。”

許是擔心隔牆有耳,母親最後還是說起繼父的好來,他默默聽著,不忍再看母親拭淚的模樣。

繼父端是光風霽月,所圖也不過名利二字,他的母親才是那個受委屈的人。

告別母親後,阿福匆匆遞來一封信件,大約是他想的那般,也不忙展開信件,隻吩咐阿福去備馬。

待阿福去了,他才拆開信封,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路過的丫鬟見了紛紛紅著臉低頭。

阿福牽著馬繩見到自家公子時,不由眼睛一亮,諂笑著打趣道:“公子爺今日外出打扮得好生英武,不知要迷暈哪家美人?”

袁鵠懷念地撫了撫馬鬢,隨即翻身上馬道:“自是連羅小姐都讚為觀止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