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城城主,據說是個不愛見人的病秧子。
整日縮在屋子裏,皮膚都蒼白的要命。
宴歸晃了晃尾巴尖。
“病秧子也能坐上城主的位置嗎?不是說純血好鬥,隻會服從比自己強悍的人魚嗎?”
祭司想了想,說:“因為他的伴侶很厲害。”
眾人默契看向沈照。
宴歸點頭:“哦!明白啦!”
就像他一樣,有個很厲害的伴侶!
沈照看他放肆的又黏在自己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給宴歸一腳踹開。
他看著地圖上,海城和冬城的交界地。
是一處內陸海。
蜿蜒的邊境線,將海洋分成兩半。
費吉說:“以前冬城那些人,就是悄悄從海裏遊上來的。”
海水深邃黑暗,人魚又擅長遊泳。
他們被水波遮掩痕跡,然後選中目標,用健壯魚尾拍碎漁民小船,或是用利爪撕開他們的胸口。
人類成為戰利品,他們甚至還會拿走獵物的心髒,得意洋洋和同伴炫耀。
但宴歸有點不明白。
“如果像你們說的,冬城城主的伴侶比他還要強大,那他為什麼不保護城內人類,反而任由他們被屠戮呢?”
“可能是因為……他的伴侶也不喜歡人類。”
像沈照一樣。
別人死在他麵前,他毫不在意。
從前的對手或者同伴,都說沈照冷酷至極。
他會麵無表情的,踩過同伴向他求助的手指。
一切隻為自己的利益。
但聽說冬城內已經很久沒發生純血虐殺人類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人類越來越少,為了保持一定數量的奴隸,從而禁止純血對他們動手。
也有可能,是冬城城主為了神座戰爭,而養精蓄銳。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得引冬城的人來探探實力。
沈照目光劃過邊境線,沉吟片刻後說:“如果把海城內,偷渡客擁有自由這件事傳到冬城人耳朵裏,結果會怎麼樣?”
費吉想象了一下,然後倒吸一口氣。
“他們會瘋。”
那些一旦被發現,就隻會迎來死亡結局的偷渡客,居然成了自由人……
這件事如果被自詡高貴的純血知道,肯定要氣瘋了。
用柴納家族的人脈,這個消息輕易就送進了冬城內。
據那個回來的人說,冬城所有純血都陷入暴動。
他們要求城主對海城出兵,清繳那侮辱了純血高貴血脈的同族叛徒。
更有甚者,悄悄組織了暗殺隊。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潛入海城開展獵殺行動,怕什麼,大不了把他們城裏的人類全都殺了!”
與此同時,安插在邊境線的衛隊,也傳來消息。
他們發現了擅自闖入海城境內的純血人魚,領頭者是一尾高大的紅發人魚。
衛兵仔細形容了那人樣貌,費吉眉頭緊皺。
“我知道他,冬城裏很有名的純血。”
和強勁實力一起出名的,就是他對人類的厭惡。
據說冬城內有十分之一的人類,都是死在他手上。
當年對海城的獵殺行動,這人也參與其中。
沈照輕輕念出紅發人魚的名字。
“多納。”
“那就以他,作為我們向冬城送出的第一份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