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海城境內的純血,還沒來得及大肆虐殺,就被衛隊發現。
鮮血將海灣染成一片嫣紅。
有人大聲喊道:“多納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多納眼神陰冷,看著那些包圍的衛隊。
“這些劣等的混血,居然敢對我動手,我一定要讓海城的人付出代價。”
他讓純血發起進攻,自己想辦法突圍。
但這幾乎就是讓純血去送命。
有純血不願意送死,多納就直接撕開純血的身體,任由鮮血淋了自己滿頭。
“誰還敢違抗我的命令!”
純血們猶豫了。
進攻或者不進攻,都得死。
但如果他們能衝破防線,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他們瘋了似的進攻衛隊,還真讓多納逃了出去。
可等他艱難闖過邊境線,不等多納狂喜,就敏銳發現不對。
那些與他相熟,所以偷偷將他放進來的冬城衛兵,居然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在多納驚恐回頭的時候,還發現自己不遠處,出現了一隻高大的黑尾純血。
他眼神猙獰:“海城?”
早就聽說新任海城城主,是隻黑尾純血。
又聯想到自己先前遭遇的一切,多納不是傻子,能猜到。
但他猜不到,宴歸隻是個幌子。
祭司沉重的手杖狠狠砸在多納腰上,砸的他慘叫一聲,硬生生被砸斷了脊骨。
祭司還撐著自己的腰嘿咻嘿咻。
“好久沒動手了,這感覺真是陌生。”
沈照看了一眼,然後問:“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祭司嘿嘿一笑:“就按照之前商量的吧。”
沈照表情微妙。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很冷漠無情的人。
但和這些人魚比起來……好像他還算性格溫和。
按照祭司計劃,他們要在冬城邊境建立無人區。
意思就是,所有的純血和混血,全都殺了。
將這城鎮,都變成無人生存的禁區。
等冬城城主發現……這裏已經成了海城的衛隊駐地。
作為為數不多的人類,費吉還很遲疑的說:“這樣難道不會……太殘忍了嗎?”
祭司還是笑嗬嗬。
“殘忍嗎?並沒有。”
他說每年的神座戰爭,死的人魚更多。
純血的屍體,幾乎能將海灣給塞滿。
至於混血,那就更不用管了。
他們根本不將混血視為同族。
況且冬城邊境線的人魚,又會有什麼好東西呢?
那些年悄悄潛入海城境內大肆屠殺的家夥,如今隻是遭到了報應而已。
沈照對單方麵的屠殺沒興趣。
他走到宴歸邊上,看宴歸眺望冬城城主府的方向。
“你在看什麼?”
宴歸眉頭緊蹙:“我來過這裏。”
沈照挑眉:“流浪的時候?”
宴歸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臉色不太好看。
沈照又問了兩句,見他實在不想說,也就沒繼續問。
隻是他默默記住了宴歸此刻的表情。
沈照眼睫輕垂,想到冬城那幾乎與世隔絕的城主。
他究竟是做了什麼,才讓宴歸如此忌憚?
夜色降臨時,冬城城主府內卻一片寂靜。
侍從被全部趕出去,偌大的臥房內隻能聽見幾聲輕喘。
還有垂落在帷幔外的一截魚尾。
少年模樣的冬城城主,臉色蒼白,眼尾卻暈紅一片。
如同古怪傳說裏,夜半尋來的豔鬼。
他眼眶紅的要命,尾音壓不住上飄。
“我是純血,血脈高貴的純血,你怎麼敢!”
高大的人類覆蓋在他身上,手掌放肆摩挲魚尾和皮膚交接的地方。
成功讓人魚敏感的顫了顫。
男人低聲輕笑:“純血,又能代表著什麼呢?”
“還不是照樣,要做一隻在我麵前搖尾巴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