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穿越第十三天
又是寅時便早起、朝食,卯時一刻就端坐在齋舍,算術開啟第一場次的月考科目了。
老外都認為十三是個劫!眼下的方閑也深以為苟同。一如考試對學生來說,從古至今都是一個劫!特別是跨越兩世的方閑同學和方閑同儕。
你說,原本的方閑同學吧,都熬到快大三結束了,即將告別教室天天上課打卡,各種考試測驗的階段了,隻等大四敲定踏入另一場或許依舊痛苦深淵的職場社畜。
魔法打敗魔法,新痛苦至少可以讓人短暫忘卻老的痛苦,多少它有個新鮮期吧,更何況新手社畜有時走狗翔運攤上個貌美、九頭身大長腿且護雛的女老板,一起出個差,福利也是滿滿的……
卻不料,穿越北宋了,一個太學生,得,方閑同儕還得繼續考試,此次月考不得有絲毫懈怠,不然出不了這個太學院的大門,更別想再踏進這個大門,隻能原地升天或作古?他能幹嗎?
他甚至都進不了自家方府的大門?小蠻腰和冷美人都在那望穿秋水呢,他更不可能幹了!
於是動力就有了些!
再一想到,琴瞞瞞遠望自己的多情眼眸,鴻雁傳書上耶律澈芊的繾綣旖旎,以及匡妙齡若即若離的情愫漸生,他就突然有些熱血沸騰了!
最後環顧四周,沒有一個同儕不是道貌岸然、奮筆疾書的,先別說蔡鞗、高鎮文高鎮武兄弟這類重臣子弟,也別說一直在擺宦官養子身份的童師禮童師法這對異父異母的兄弟……
就連一向在齋內對其他同儕唯唯諾諾,身患‘花柳病’用了他的洗護兩件套後,貌似公狗腰更勝從前的陸宇賈,也是精神大振、不甘身後,真的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了。
整個上舍第一齋的考試現場,看著個個全都卯足勁,打了雞血似的爭先恐後,搞得方閑那個羨慕嫉妒恨呦,原先還美滋滋的以為總有些不上進的紈絝子給他墊底,自己名次不至於那麼難堪。
雖然他自己完全不Care排名,好伐?但老爺子看重啊,小蠻腰和冷美人看重,方通管家看重,整個方府沒有不看重的!
再者,黑老頭和匡祭酒,這兩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主,最關鍵的是,匡妙齡盈盈微步離開時,他還鬼迷心竅的回了一個“嗯”字?
你說這一眾同儕‘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的拚命勁,特別是陸宇賈看似至強至硬,持久不衰的公狗腰,他能不嫉妒的要命嗎?
動力、熱血、嫉妒心,三者都有齊活了,這對於一個男人向勝利發起衝鋒號,至關重要!
特麼的!哥可是練硬筆出身的!方閑肆無忌憚的從懷裏掏出一支上海英雄牌鋼筆,即便他是後發,圖謀的卻是先至、交卷先!
哥,追求的是速度,隻有速度才能帶來激情,極限速度帶來極限激情!
毛筆字的速度絕對比不上鋼筆字!
他心裏一直也沒閑著:卷?你們這些老古董不中用了!卷死你們這些家裏有錢有勢,自身又會嫖的崽!
方閑當然是第一個交卷走出考場的!幸好第一場考試科目是:算術,用毛筆寫與鋼筆寫雖差距太大了,但好在字跡可清晰辨認,一二三四等也是古今通用,監考夫子看著他的試卷不好說什麼。
其他人根本沒看到他的試卷,更不敢說什麼了,畢竟他們還要揮汗如雨的計算試題呢,即便偶爾休息眼睛時瞥見他拿著了一個怪異筆杆子,也隻會當自己算題多、腦子過度透支而眼花了!
稍作休息後,辰時一刻,第二場科目:醫科?你讓方同儕來聽聽課還可以,哪怕一臉懵逼、濫竽充數,偶爾充當一下吉祥物也沒問題,重點是他也就聽了一堂課而已。
如今就想趕著鴨子讓他來考試?這不明擺奧德彪單車變摩托來拉蕉,鬧天大笑話嘛?
方閑真的是如坐針氈、坐立難安啊,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呀,也就半盞茶(5分鍾)就急匆匆交卷,奪門狂奔而出,瞬間不見人影?
監考夫子的表情隨之三級突變:驚喜→驚訝→驚悚!
白卷?白卷!
怎能這般辜負夫子們的厚望與栽培?
怎能如此罔顧多年勤奮光陰和汗水?
為什麼要耽誤自身大好的仕途前程?
……
岑夫子,隻有一聲長長的歎息!此刻他隻是監考,而非平日裏授業夫子,不能將方閑追回。
方閑:岑夫子,好心好意,我領了!但此時我必須交白卷!
因為方閑也隻能交白卷,但凡有其它路子,他也不敢出此下策啊!這一科的分沒了,他的排名將大幅度下降,考試考砸了,家也就沒了!
他心裏的苦無人解,小蠻腰又不在眼前。
他不能誤人子弟,大宋醫科玄妙深奧,陰陽五行,根本不開竅的!這會遭雷劈的事,他絕不能幹,隻能交白卷再快速逃離,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