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慢慢的升起,一縷陽光從洞口射入洞內。深秋的太陽像被罩上橘紅色燈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線,照得身上、臉上,暖烘烘的。藍殤一大早就爬了起來,拿出幹糧快速的啃了幾口,然後拍著手走出了山洞,向著瀑布而去,那身影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望著那飛流直下的瀑布,他沒有一絲絲害怕的神色,反之有些向往,可是他知道,要想在澎湃咆哮的瀑布下練功,那是很苦難的事情。可他又如何會放棄,一想起母親臨死的模樣,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燒,此刻,即便是讓自己下地獄他也不在乎。
他想都沒想,脫下外袍便一頭往著湖裏跳去,用了不一會兒,他成功的遊到了瀑布下,那瘦小的身體頓時有些顫抖,單是瀑布那澎湃的氣勢就差點讓他臣服。每幅水簾激衝下來撞到山根的石頭,碰得零碎,千千萬萬粒水珠四濺。那水珠將重重的拍打在他的臉色,有些火辣。
他一頭栽進瀑布裏,剛一觸碰到那水流,猶如千萬斤重量一般壓在他的身上,直將壓得幾乎暈過去,甚至還有可能將他砸死。他很想放棄,可一切的一切讓他不能放棄,堅持,堅持,他心裏不斷默念著這個詞,細小的拳頭也緊緊握著,那有些蒼白的嘴唇已被他給咬破,有著那麼一絲絲殷虹。
可那瀑布實在太過強大了,才那麼一瞬間,他都沒來得及運行內功心法,他整個人已經落入湖裏,連疼痛都沒感覺到,隻感覺到四身一陣酥麻便被衝了下來。此時,他的皮肉火紅紅一片,已經沒有了知覺。
“再來,一定要堅持住。”他心裏默念了一句,然後又爬了上去,顯得很是掘強。這一次他沒有再去接觸瀑布的中間,而是找到一個邊緣,他暗下運行期涅槃生死決的心法,然後緩慢的向著水流移動過去。這一次比上次好了一些,最起碼能堅持到真氣在身體流了半圈。雖隻是半圈,可他還是有點高興,能運行真氣總比剛才沒有運行心法便被摔下來好。
白色瀑布從高空激射而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邊緣處,一次又一次的被擊下石台,但又一次次的艱難爬上石台,反複不斷,倔強的抗爭著。這瀑布有點大,水勢也很急,在邊緣地帶,藍殤就已經站不穩腳跟了。身上被擊的一陣陣的疼痛,真氣在前次被擊下石台時已衰絕,這一次,他要靠自己的力量來支撐自己去突破極限了。
艱難的爬起身,雖然藍殤的力氣還沒有恢複過來,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而且力氣的變強也是要去突破的,力氣和真氣雖然都屬於人的力量,但力氣相對於真氣來說,實在增長太慢,而且太難突破,雖然也沒有極限,但那突破到高層的難度不比登天容易。
他知道,隻有堅持住才可能成為高手,達到自己的目標。一個武者,隻有足夠能吃苦,足夠執著,才能成功。在水幕中藍殤的身影若隱若現,筆挺著,努力的支撐,他已經支撐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已經能夠感覺到真氣在逐漸減少著,漸漸的身影有了一絲絲的顫抖。
這回好了許多,最起碼沒有在真氣衰竭的一瞬間被擊下石台,但是靠力氣支撐的時間就短了許多,畢竟他的力氣還沒有恢複呢?即使筋疲力盡了,藍殤還是依舊在反複的阻擋著,直到最後被瀑布衝進潭中,他才爬上岸,打坐調息,靜靜的等待身體的疲勞過去,然後再進行下一輪的水下衝擊。
就這樣,一整天時間他都是在和瀑布做鬥爭,從未間斷過,顯得那麼執著,那麼掘強。站在瀑布外,看著那如同在雲霧中垂下的白練,藍殤嘴角抹起雲淡風輕般的笑浮。他一步步的向山洞走去,天色有點黑了,今天他是已經無法再繼續了,因為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太過疲累。
如此循環往複的修煉,這種日子,很枯燥,他每日除了練習內功,空餘的時間則是在研究那‘落雪劍法’。他並沒有著急練習劍法,畢竟他沒有練習過,也沒有接觸過,對於劍法一概不懂,他也不過是從前世的所知知道一些對於理念罷了,但是那些是真是假誰或是符不符合這裏的真實,他全然也不知。
時日變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藍殤每天都在反複在大瀑布下苦練內力,即便再困難他也咬著牙堅持住,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
開始那段訓練的時間,藍殤簡直就是如同在地獄中渡過的一般,整個身體就好像是被巨石砸在身上一般,盡是酸痛。他就像一個陀螺一樣,不知疲倦的旋轉著,經曆著一次次的考驗,勞累甚至讓他忘記了仇恨和痛苦,將它們深深的壓在了心底。
物轉星移,時間就像流星一般飛逝而過,在天空不流一絲痕跡.....五年後,瀑布激流之下,藍殤坐在水裏,一動不動,任由瀑布擊打在他的身上。藍殤的涅槃心法運行了一圈後,一股火烈的紅色真氣在藍殤的丹田中亂鑽,真氣好像更加的純淨了。運行了大概十分鍾,到真氣實在無法再次增加的時候,藍殤咬緊牙關,盡力堅持突破。藍殤的奇經八脈和小經脈已經膨脹的疼痛,如同要裂開了一般,痛,很痛,此痛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藍殤甚至想要放棄,不過一旦觸及心底那段仇恨,他隻有努力堅持著,最後他甚至把自己的嘴唇咬破,努力的保持著清醒。募地,他腦子裏“轟”的一聲,真氣瞬間從丹田裏出來,遊遍全身,一瞬間就感覺輕鬆了下來,四肢百骸劃過一道暖流,暖暖的,很舒爽,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