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深處的紫韻仙子在落英劍的唳鳴中,清醒過來,驅散心頭的怨恨,就看見龔柏義向蔣由抓過來的手。

“孽畜,爾敢。”一聲利喝後,紫韻仙子臉色萎靡虛弱站不起身,留下一句“小元嬰,攻他肉身的玉堂穴,那是他的命門。”

玄衍真君眼神一滯,立馬傳音給其他人,同時趁龔柏義被紫韻仙子利喝震懾的一瞬間,攻向玉堂穴。

數劍並出,落在龔柏義的玉堂穴,明焰真君的火龍張開巨口,噬咬玉堂穴。

龔柏義的神魂被紫韻仙子的攻擊震的略有潰散,剛剛緩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的命門被攻,肉身岌岌可危。

若不是不知道哪裏來的一束金色力量將神魂和身體聯係在一起,恐怕龔柏義的肉身就要不能承受重華魔尊的神魂。

重華魔尊想起剛才那道聲音,心裏更是慌亂十足,他的命門隻有一人知曉,就連臨淵都不曾知曉,這也是那件神器唯一的破綻所在。

重華魔尊看了一眼蔣由,當機立斷,破開空間來到萬裏之外。仙器就在蔣由的身上,他總有時間取回,可若是那個女人的分身也在,熟悉他所學所用,他怕是難逃一劫。

重華魔尊的離去,讓幾人都鬆了一口氣,帶著幾名弟子匆忙返回宗門。

“師兄,那魔修跑了,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明焰真君一臉晦氣道。

明殊真君嘴角微微抽搐,就聽見明蘭真君涼涼道:“他若是不跑,你恐怕連命都沒有。”

元嬰真君一眼萬裏,自然能看出嘯風崖烏雲的威勢,明蘭真君閉口不談,自己一看見,就立馬疾馳想要趕過去。

明焰真君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似得炸毛,“好你個明蘭,一點同門之誼都沒有,怪不得那時沒人救你。早知道我就不救你,看你還能不能說風涼話。”

此話確是戳了明蘭真君的心窩,立馬紅了眼眶,“我識人不清,也比你不知量力強。”

“你。”

明殊真君看著馬上就要打起來的明蘭和明焰,求救似得看向明華真君。這兩個一個是他師父最寵愛的師弟,一個是師叔最疼愛的師妹,哪個都不是會怕他的人,還是玄衍最乖巧啊。

明殊真君看著一旁不動如山的玄衍,心裏很是欣慰。

明華真君接收到信號,輕咳兩聲,臉色一沉,“那是魔尊,你倒是什麼玩意兒不成,若是遇上,切不可戀戰,隻管回宗即可。明蘭,你明日便去煉心塔,明焰去冰心洞,好好反思一下。同門之誼,竟然如此爭鬥。”

“掌門。”玄衍真君微一拱手,聲音沉靜:“蔣由曾從天寂秘境得一玉簡,裏有上古劍道傳承,還附有古修神識。”

眾人臉色大變,玄衍淡淡掃了一眼,似乎自己說的就是尋常的消息,“那位前輩今日道,那魔修唯有一處弱點,便是玉堂穴。”

“蔣由曾說,那魔尊極有可能是臨淵魔尊,而且他奪舍了瓊陽界虛空城少城主,並對玄清宗身懷怨恨。”

明殊真君微微頷首,“天一閣智景尊者傳出話,星象言,大爭之世,天命之人卻不止一位,吾玄清宗有兩人,離火門兩人。氣運搖擺不定,忽明忽若,還有一亂星明滅不定,乃為變數。”

明華真君微微皺眉,“魔尊卷土重來,數百年前,氣運之子隻能封印,今日天命之人氣運數分,又能奈他何。”

明殊真君搖了搖頭,“還有一已死之人,隱含大道。”

“以我之見,還是再次聯合妖族,共抗魔修邪修,至於天命之人的爭奪,自是門內之事。”明華真君撫了撫須,對所謂的星象並不十分信任。

若是天一閣能盡知天意,那當初天一閣又如何會出現欺師滅祖之徒,引狼入室,差點傳承盡毀。

明殊真君被明華真君的不以為然一噎,心裏正鬱悶不已,就聽見玄衍清若寒泉的聲音,“蔣由需要休養,還有寒露泉的令牌。”

明殊真君氣倒,感情這小子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他就說嘛,這小子平時沉默寡言,這回說了這麼多話,還句句不離自己的土地,原來是想打劫他啊。

“一群討債的,真是可憐我一把年紀,還要收拾爛攤子。”明殊真君心痛難忍的遞出寒露泉的令牌,這可是寒露泉啊,每百年泉眼湧出的泉水還不夠三人用的。

玄衍認真地看了一眼明殊真君,再補一刀,“這是凝華露。”

“好了,臭小子,趕快滾出去,記得今晚來玄靈峰商討正事。”明殊真君忍無可忍,將玄衍真君趕了出去,又悄悄看了眼水鏡,自己真的有皺紋了嗎,還是趕快用些凝華露吧。

又一邊將凝華露藏的緊緊的,若是被是師妹知曉,他可就一滴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