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小玉所期待的那樣,生抽的身體歸於平靜,仿佛它隻是睡著了,而不是有人要將融入他神魂的印記抹去,甚至吞噬吞噬它的神魂。
還沒等蔣由確定生抽的情況,龔柏義就一把抓起蔣由,眸子裏是赤裸裸的欲望和感歎。
“有空間靈力的波動,而且隱藏如此之深,恐怕不是普通的芥子空間,倒是很像那件神器。”龔柏義盯著蔣由道。
蔣由一劍刺了過去,拉開與龔柏義的距離,昂首道:“我的東西也隻會是我的。”
“等會兒就會是我的了。”龔柏義一副看著將死之人的樣子,看著蔣由。
“你真是個好姑娘,本尊最討厭這柄劍和它的主人了。”龔柏義一臉嫌惡地看著落英劍,“不過既然落到你的手上,看來她已經隕落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
說著,龔柏義將手掌放在蔣由的額上,手掌溢出濃濃黑煙,想要對蔣由搜神。
蔣由小小的身子懸在半空中,雙腿不斷掙紮,神魂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顯現要將蔣由的神魂吸走,還有識海被侵犯的苦楚。
龔柏義皺起了眉頭,蔣由的識海外竟然有禁製,而且不止一層,他的神識剛剛探入便遇到了阻力。
帶著濃濃魔氣的神識化作數以萬計的細針,進攻著那層透明的薄膜,識海深處的紫韻仙子的神魂變得越來越淡,圍繞她的黑氣卻越來越濃。
即使有紫韻仙子設下的禁製,蔣由依然感受到連綿不絕螞蟻噬心般的痛苦。
識海中央的乳白色神魂,重新融化成白色一團,緊緊縮在一起,不住顫抖,雖沒有大的動作,卻是另一種痛不欲生。
徒勞無獲的龔柏義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動作更加狠厲,蔣由的經脈開始出現裂痕。即使元神龜縮起來,依然能感受到身體內經脈被魔氣強行衝刷的痛苦。
“你的元神若是再不出來,本尊便毀了你的道基。”龔柏義嗤笑出聲,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最是喜歡在弟子識海設下禁製,說是為了防止弟子被搜魂,實際還不是怕弟子泄露門派功法,真是道貌岸然。
“若是你願意將仙器獻上,本尊便饒了你,本尊從不做言而無信之事。”
龔鬆明的神識一遍遍梭巡蔣由的身體,卻未發現任何端倪,那件仙器隻有可能躲在了這個小姑娘的識海中。
乳白色,棉花糖狀的元神在屍骸中打轉,神識在識海裏化作一枚尖利的巨錐,帶著衝天的氣勢,狠狠攻向龔柏義。
龔柏義臉色一沉,立馬將神識或作透明的屏障,牢牢困住蔣由的神識。
正在龔柏義的神識,順著蔣由神識的縫隙進入蔣由識海之時,異變突生,幾道帶著威壓的遁光落在山洞外麵。
不過幾息的功夫,陣法就被打破,來到了山洞裏。
龔柏義動作一致,一把抓住蔣由,撈起奎木之上的魔寶,就要離開。
玄衍真君手中的劍化作拖著長長的劍影,帶著凜冽的氣勢毀去龔柏義的去路。
玄妙真君攝過地上的三人,急速後退,手中紅色飛劍脫手而出,化作萬劍,將龔柏義困住。
“數百年不見,玄清宗到時有些長進,本尊倒是要看看,此次你們還能不能這麼好運。”龔柏義看著熟悉的劍勢,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
一時間身上魔氣洶湧而出,嘯風崖處的天空陰鬱的近乎墨色,紫色的雷光隱藏在烏雲中,發出刺啦的聲音。
明華真君見狀,拋出一隻拂塵,狠狠掃去天空的陰翳。手中一盞蓮花為盞的青玉古燈,帶著無盡的梵音和青光,直至向前而去。
龔柏義本沒將這幾人放在心上,想當初道魔之戰,便是數十位元嬰相困,他也遊刃有餘,甚至得了不少元嬰進補。
可明華真君的青燈一楚,龔柏義臉色大變,表情猙獰可怖,玄衍真君見此,手下動作更是狠厲,玄妙真君也毫不示弱。
龔柏義一個閃身,不顧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生生受了兩位劍修的一擊,來到明華真君麵前。
“你是從哪裏得到此物的,說。”龔柏義一把提起明華真君,一手攥住青燈,咬牙切齒問道。青燈上的青光,落在龔柏義身上,化出道道深可見骨的痕跡。
玄衍真君見狀,忙接過被拋下的蔣由,取出一顆碧色帶著濃濃靈氣的丹藥放進蔣由口中,看著蔣由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鬆了一口氣。
明華真君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就在別人的手上,鎮定自若:“青燈以青珠為芯,五彩玉蓮為座,銘刻東華寺的大悲咒,以紅蓮業火煉製。”
說著,漫天的紅蓮落在山洞之中,灼燒著死氣和戮氣。
“他竟然沒有死,果然是天道寵兒。”龔柏義低垂下頭,一側烏黑的發絲垂下,遮掩住他眼底的嗜血之色。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掌打飛明華真君,又瞬移到玄衍真君身側,想要搶奪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