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糧食送到郊外百姓手裏了嗎？”
剛進門，公上驍第一句話就問道。
凡翊挪開胳膊肘的那隻手，“放心，根據南邵提供的路線，大部分的稻米都送出去了，他們也不笨，會捂緊糧兜子的。”
骨瘦如柴，黃皮寡瘦，這頓稻米能撐一段時間了。
公上驍鬆了口氣，聽得凡翊問他：“那簍子給裏正那邊的人了？”他點了點頭：“那些讓他的人煮了粥在水雲鎮分發，粥也夠稠。”
明上一碗稠乎乎的粥隻能管一頓，到他們手裏的才能解決短暫的溫飽。
“不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比他預想的要快很多。
凡翊無所謂的擺擺手，拿起桌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比清酒村的水差遠了哈。”喝完想到好像還有句話沒說呢：“不是跟你說了，有人提供路線了嘛，肯定快一些嘍。”
是這麼個理，說到這，公上驍又想起一事來，對川裏道：“你去裏正那裏走一趟。”
結果沒想到，川裏回來還把人帶回來了。
裏正拱拱手很難為情，“殿下，不是草民不想完成殿下的吩咐，實在是草民人手不夠呐，這人都吃不飽，哪有力氣幹活呢。”
雖然這答案公上驍不怎麼滿意，但是確實在理，隻是……
“那清酒村勢高，若是那湖水再多一些，會漫延至水雲鎮，到時候村民都會受難。”
“殿下，那水岸還差一截，這個時節……”
公上驍側身，眉目張揚，周身帶了些氣勢：“去做。”
裏正看了一眼，“……是。”
門被打開又隨手關上。
凡翊漫不經心的提醒了一句：“你當真以為這裏正會老老實實幹活啊？”
公上驍一愣，“他總不會欺上瞞下，隻要加固了，按照目前的情勢下，短期不大可能造成什麼影響。”
“沒錯，敢騙殿下，先從川裏小爺的刀下過。”川裏把著大刀附和。
“膚淺膚淺。”凡翊站起身踱步到窗邊，眼神悠遠，“有水的地方怎會幹旱，這地方一有水，二不熱，偶爾刮點風，那也算不得什麼。”
這個問題公上驍從靠近湖邊就疑惑了，當時裏正還說清酒村邪門，最好派人看守，後來因凡翊的話，他隻能歸咎為奇聞怪談。
……
後來的幾天，公上驍幾人都沒再出過門，一日的正午，公上驍打開他房間的窗戶，頓了一下，凡翊川裏坐在他桌前。
見他進來，他倆都笑看著他，公上驍跳了進來，看了一眼下方，關上窗。
“殿下辛苦了，趕緊來吃飯，好吃的！”川裏熱情擺手招呼。
公上驍走近一看，多了三兩個青菜，“哪來的？”
川裏笑眯眯的：“清酒村挖來的。給錢，自己挖的，想挖多少有多少。”實際上，他說要買，他們聽了之後就直接讓挖，不要錢。
公上驍也笑了：“清酒村的人，不錯。”說完他也輕鬆的坐下，拿起筷子，卻頓在半空中：“凡翊，九弟呢？”
凡翊正吃著呢，頭也沒抬：“他在房間吃過了。”
吃過了嗎？
川裏迷蒙的抬起了頭，算了，說吃了那肯定是吃了，他還沒吃過呢，也不管公上驍下沒下筷，川裏猛的扒拉幾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