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寶釵為方潘所眷(1 / 1)

《寶釵為方潘所眷》

清朝嘉慶年間,在廣州城的一個角落裏,有位名叫寶釵的女子,她以傾城之姿與溫婉才情,在煙花之地中小有名氣。這個時候,蘇州有一位姓方的官員,因為要去嶺南上任,偶然間踏入了寶釵所在的畫舫,一眼便被那佳人的脫俗氣質深深吸引,心生愛慕,遂大膽提出願與寶釵結為連理之好。寶釵聞言,笑靨如花,輕輕點頭應允,那份溫婉,恰似春風拂麵,暖人心田。

然而,寶釵心中另有一個心上人。她與城中一富家子弟潘某交情匪淺。每當潘某造訪,寶釵便忘卻了世間的繁瑣禮儀,終日不事梳妝,任由如雲秀發自然垂落,那份未經雕飾的自然之美,更是動人心魄。坊間傳言:潘某雖生於富貴之家,卻對煙花之地從不涉足,唯獨對寶釵情有獨鍾。

一天,潘某乘一葉扁舟,悠然穿行於碧波之上,途經穀埠之時,遠遠望見寶釵赤足立於船頭,發絲未經梳理,隨風輕舞,宛如淩波仙子,那一刻的淩亂與不羈,反而更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妍麗與嫵媚。潘某心中大動,即刻命人停舟靠岸,並遣使者前去相邀,特別叮囑:“請寶釵姑娘前來時,務必保持這般不加修飾的模樣。”自此以後,每當寶釵前往潘某處,便自然而然地舍棄了繁瑣的妝飾,這份隨性,竟也漸漸成了一種習慣。

潘某性情溫和,宛如靜水深流,而方士人則更顯世故深沉。寶釵在這兩人之間遊走,剛強之日留於方士人身邊,柔情之時則與潘某相依。表麵上看,她對二人的情感似乎別無二致,實則內心深處,更偏向於潘某的溫柔體貼與善解人意。

寶釵雖然相貌秀麗,但是體質纖弱,常伴病榻。方某在閑暇之餘,總是深情的探訪。每當寶釵依方服藥之時,方某總不忘以身試藥,那份細膩入微的關懷,讓寶釵心中漣漪四起,暗自思量,眼前之人,其情深意重,或許已超越了往昔的潘郎。

隨著病情的漸緩,方某便帶著寶釵遠離塵囂,一起去白雲深處的一座古寺遊玩,以尋求心靈的寧靜。日薄西山,微風不燥,寶釵輕倚朱欄,目光追隨著歸巢的鳥兒,在枝頭盤旋,似是無處安身,方某輕聲歎道:“看那飛鳥,繞樹三匝,卻尋不得一枝可依,實乃可憐。” 寶釵聞言,心中觸動,轉而笑道:“這正是古人所言,‘揀盡寒枝不肯棲’,既有高潔之誌,又含孤獨之歎。”寶釵的回答,既顯風骨又寓深意,讓方某深感其才情不凡。

回家後,方某特地尋來上好的磁青絹扇,以乳金色調,細筆勾勒秦淮河畔名妓馬湘蘭的生平小傳。字跡雖小,卻字字珠璣,蘊含著方某深深的敬意與對寶釵品性的期許,而後將此扇贈予寶釵,作為他們情感交流的又一見證。

然而,世事無常,一日,鄰近的畫舫突遭火災,火勢凶猛,竟蔓延至寶釵所居之處。方某聞訊,心急如焚,疾步趕至,見寶釵無虞,便又問起那把贈予寶釵的扇子是否安好。寶釵淡然一笑,答道:“火起之時,金珠玉鐲尚未來得及收拾,又怎會有閑暇顧及一把扇子呢?”

方某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轉身對身旁友人戲謔道:“今日方知,即便是這勾欄之中,人心之中,亦有情深不敵財重之時。”此言一出,雖帶幾分玩笑意味,卻也透露出對人性複雜多變的深刻洞察,以及對寶釵那份超脫物欲、堅守本心的由衷讚賞。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