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長沙之妓(1 / 1)

《長沙之妓》

清朝時期的長沙,夜色溫柔,女閭之盛,冠絕一方。其中,堂班二字,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奪目,分為上下兩階,而二等之列,盡是豆蔻年華的少女,青澀如花,靜待春風。

時光回溯至宣統末年,長沙城內的仁美園、古大苑、百花村等地,仿佛是夢開始的地方,一處處燈火闌珊,市招搖曳,宛如一幅幅流動的畫卷,講述著舊時的風月與繁華。這些雛妓們,或蘇幫溫婉,以揚州女子居多,柔情似水;或本幫熱烈,醴陵佳麗,自帶一份湘地的潑辣與率真。

踏入她們的小築,酒香與脂粉氣交織,一場盛宴不過二十緡銀,若邀其出戶伴酒,僅需二緡,便能得佳人笑語相伴。更有甚者,借其雅室作雀戲之樂,四緡之資,換來的是一桌四肴佳肴,以及一夜的逍遙自在。而平日裏的打茶圍,更是無需分文,隻消一杯清茶,便能共話風月,消磨時光。

新春佳節,客似雲來,每戶必以果盤相迎,燭火通明,爆竹聲聲,名曰“做財神”,寓意吉祥。客人也不吝嗇,十二緡、八緡之資隨手贈予,另備四緡、二緡,以犒賞其侍從,歡聲笑語中,人情味濃得化不開。

至於妓女生辰,那更是一場不容錯過的盛事,名曰“擺臉麵”,強行要求賓客設宴兩桌,酒酣耳熱間,盡顯其尊貴與風光。而共度良宵之資,則隨意而定,謂之“掛衣”,一份神秘,一份自由,皆在不言中。

最值得一提的,莫過於那“鋪堂”之禮,雛妓初長成,梳洗打扮,一切從頭開始,此等儀式,耗資約百緡,不僅是金錢的堆砌,更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許與祝福。

在堂班之下,另有一番天地,名曰窯班,雖不及堂班之顯赫,卻也自有一番風味與故事。這裏,同樣是酒綠燈紅,是夜歸人心靈的避風港,亦是無數夢開始與結束的地方。

踏入窯班之地,軒轅殿的古樸、石樂私巷的幽靜、皇城堤的莊嚴、明月街的皎潔、官園的雅致、石門閬的深邃、紫荊街的繁華,每一處都散發著獨特的魅力,吸引著不同心境的過客。

在這裏,飲酒作樂,博弈消閑,皆是常事。夜幕低垂,燈火闌珊,窯班之內,歡聲笑語與低吟淺唱交織成一幅生動的市井畫卷。夜度之資,依人依情而定,六緡、四緡、二緡,不同的價位,對應著不同的溫柔與陪伴。

“客官,裏頭請,咱們這兒啊,有酒有故事,就缺您這樣懂行的人了。”老鴇的熱情招呼,帶著幾分市井的煙火氣,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想要一探究竟。

“哦?那你們這兒可有什麼特別的?”客人故作不經意地問,眼神中卻難掩好奇。

“嘿,您算是問對人了。咱們這兒的姑娘,個個都是手巧心細,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有那擅長講古論今的,能讓您一聽就是一夜,忘了歸途。”老鴇笑得合不攏嘴,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滿堂的賓客與歡笑。

於是,一夜又一夜,窯班之內,上演著各式各樣的故事。有的是才子佳人的浪漫邂逅,有的是商賈富貴的逢場作戲,還有的是落魄書生的短暫慰藉。在這裏,每個人都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角色,演繹一段段或喜或悲、或真或假的情緣。

而窯班的女子們,她們或溫婉如水,或潑辣似火,或才情出眾,或默默無聞。她們用自己的方式,在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裏,艱難地生存著,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價值與尊嚴。她們的故事,或許不會被曆史銘記,但在那個特定的時代背景下,她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抗爭與不屈。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