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齋麵色凝重,沉思不語。就在此時,那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進屋中通報說耀日城主方兆有急事求見。方景齋急忙說道:“快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一個四十多歲的矮胖男子快步進入屋中,神色極為慌張,他都忘記了施禮,急急忙忙地將一封書信遞到方景齋麵前,然後說道:“屬下剛剛接到城外西番軍隊派人送來的書信,請老家主大人過目。”
方景齋急忙展開書信,快速地看了一遍,看過之後神色大變,兩道花白的眉毛擰在一起,滿臉憂色。然後他將書信遞給東海老龍神李伯濤,李伯濤看完後也是雙眉緊鎖沉思不語,李雲鳳上前拿過書信看了一遍,也是滿臉驚憂之色。謝凡和朱桂也都圍了上來,想看看書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隻見上麵寫道:“呈東州方家家主大人。近日聽聞東州變亂頻生,先有東瀛人在東海之濱挑起戰亂之危,而後又有貨商團隊在西番與東州兩國交界處遭遇不測。如此多事之秋,作為一國之君,朕對現今身處東州境內的西番子民的安危頗為堪憂,遂派出維和之兵進入貴地,並無冒犯之意,隻為保西番子民平安,再則可以震懾東瀛那幫宵小之徒。另聞東州家族大會召開在即,朕之用兵也可威懾那些意圖不軌的東州顯貴,如有冒犯之處,望家主大人見諒!西番皇帝夏侯原謹上。”
“狼子野心,趁火打劫!”謝凡看過信之後,憤懣地說了一句。
就在此時,又有一個通訊兵來報,說西番軍隊已經在距耀日城五裏之外安營駐紮。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更加不安,老龍神沉聲向方景齋問道:“老弟,不知道耀日城現在有多少可以參戰的軍士?”
方景齋皺著眉頭說道:“因為前段時間東瀛人陳兵東海之濱,所以東州的大部分軍隊都被調往海濱駐守,而血殺組織的人基本都被派出去追查另外的兩起要案,所以現在耀日城內滿打滿算,能參戰的軍士不超過兩萬人。”
老龍神聽罷歎了口氣,“敵我相差懸殊啊!”眾人也都是默然無聲,滿臉的無奈之色。
方景齋緩緩地說道:“西番此次暗地出兵,顯然是早已謀劃好的,所圖必然不小,看來這次東州有大難了!隻是不知道他們這麼多的軍隊,是怎麼瞞過我們的眼線,突然出現在耀日城北麵的?”
朱桂想了想說道:“我懷疑他們是繞道穿過東州北部的苦寒森林,因為那裏是大陸極北之地,寒冷無比,任何農作物都無法生長,除了大片的原始森林,方圓千裏之內幾乎渺無人煙,而正因如此東州向來在那邊沒有什麼大量的守備兵力,所以我認為西番的軍隊就是從那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進來的。”
眾人聽了朱桂的分析,紛紛點頭,都覺得很有道理。李伯濤說道:“現在研究他們是怎麼來的已經沒什麼意義了,當務之急是我們應該怎麼應對!”
方景齋也說道:“老哥所言不錯,如今西番大軍兵臨城下,我們有亡城之危。現在家族大會即將召開,很多世家的代表都已經來到了耀日城,如果西番攻占了耀日城,那些代表就算不死也要成為他們人質。他們都是東州各大世家的重要人物,一旦出事,會影響到整個東州的政局。”
“要不,我們棄城而走吧!”李雲鳳在一旁提議。
“萬萬不可!”老龍神搖了搖頭,說道:“耀日城乃東州首府,如果我們棄之不顧,豈不是等於將半個東州直接送給了西番!而且就算我們能走得掉,那些世家的代表也未必能安全走脫。”
“那我們該怎麼辦?打又打不過,逃又不能逃,難道就在這裏等著任人魚肉嗎?”李雲鳳滿腔怒火,卻無處發泄。
謝凡在旁說道:“你們想到一個問題沒有?”
“什麼問題?”眾人問道。
“既然西番軍已經兵臨城下,為何不立刻一舉攻破耀日城?隻要他們掌控了耀日城,這樣也算得到了半個東州,似乎對他們也是莫大的好處。”謝凡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眾人也覺得謝凡所說有理,不知道為何西番大軍隻是駐紮在城外,卻並沒有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