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的說道:“的確是這樣!”
“許多刑事犯罪案往往取決於一點。也許最新發生後幾個月才能查出一個嫌疑犯。檢查了他的襯衣或者其他衣物後,發現上麵有褐色斑點。這些斑點究竟是血跡,還是泥跡?是鐵鏽還是果汁的痕跡呢,或許是其他什麼東西?這是一個使許多專家都感到為難的問題,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沒有可靠的檢驗方法。現在我們有了歇洛克.福爾摩斯檢驗法,以後它就不會有任何困難了。”
他說話的時候,兩眼炯炯有神。隨即,他把一隻手按在胸前,鞠了一躬,就像在給許多正在鼓掌的觀眾致謝似的。
我望著他那興奮的樣子,說:“我向你祝賀。”
“去年在法蘭克福發生了馮.彼少夫案。如果當時就有這個檢驗方法的話,那麼,他一定早就被絞死了。此外還有布萊德弗的梅森、臭名昭著的摩德、茂姆培利的洛菲沃以及新奧爾良的賽姆森。我可以舉出二十多個案件,在這些案件裏,用這個方法都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斯坦弗不禁大笑起來,他說:“你好像是犯罪案件的活字典。你完全可以創辦一份報紙,起名叫做‘警務新聞舊錄報’。”
“讀讀這樣的報紙一定很有趣味,”福爾摩斯把一塊小橡皮膏貼在手指的破口上,說,“我不得不小心一點,”他轉過臉來對我笑了一笑,接著又說,“因為我常和毒品接觸。”說著他伸手來給我看。隻見他的手上幾乎貼滿了同樣大小的橡皮膏,由於受到強酸的侵蝕,手也變了顏色。
“我們到你這兒來有點事情,”斯坦弗說著坐在一隻三角高凳上,並用腳把另一隻凳子向我這邊推了推,接著又說,“我這位朋友要找個住處,因為你正抱怨找不著人跟你合住,所以我想正好給你們兩人介紹一下。”
福爾摩斯似乎感到很高興,他說:“我看中了貝克街的一所公寓式的房子,對咱們兩個完全合適。但願你不討厭強烈的煙草氣味。”
我回答說:“我總是抽‘船’牌煙的。”
“那好極了。我常常搞一些化學藥品,偶爾也做做實驗,您不討厭嗎。”
“絕不會。”
“讓我想想——我還有什麼別的缺點呢?我有時我心情不好,一連幾天不開口;在這種情形下,您不要以為我是生氣了,過後不久就會好的。你也有什麼缺點要說一說嗎?兩個人在同住以前,最好能夠彼此先了解到對方最大的缺點。”
見他這樣追根問底,我不禁笑了起來。我說:“我養了一條小虎頭狗。我的神經受過刺激,最怕吵鬧。每天不定什麼時候起床,並且非常懶。在我身體健壯的時候,我還有其他一些壞習慣,但是目前主要的缺點就是這些了。”
他又急切的問道:“你把拉提琴也算在吵鬧的範圍內嗎?”
我回答說:“那要看拉提琴的人了。提琴拉的好,那會像仙樂一樣動聽,要是拉得不好的話……
福爾摩斯高興地說:“啊,那就好了。如果您對那所房子還滿意的話,我想咱們可以認為這件事就算談妥了。
“咱們什麼時候去看看房子。”
他回答說:“明天中午您先到這兒來找我,咱們在一起去,把一切事情都決定下來。”
我握著他的手說:“好吧,明天中午準時見。”
我的同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說:“這就是他特別的地方。許多人都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看出問題來的。”
“咳,這不是很神秘嗎?”我搓著手說,“真是有趣極了!我很感謝你把我們兩人拉在一起。要知道,‘研究人類最恰當的途徑最好具體的人著手。”
“嗯,你一定得研究研究他,”斯坦福跟我告別的時候說,“但是你會發現,他真是一個難以研究的人物。我敢擔保,他了解你,要比你了解他高明得多。再見吧!”
我答了一聲:“再見!”隨後慢步走向我的公寓,覺得我新結識的這個朋友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