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王二虎離開縣令的正居,已過三炷香的時辰。
韓丹依舊未回寢居,此時的他神遊天外許久。
直到耳旁,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王二虎已離開縣令府,殺嗎?”
韓丹周圍無人,卻也不慌亂,一飲杯中的涼茶,搖了搖頭道:“扶桑君,老秦人你不配殺。”
“況且他隻是一個衙亭的十夫長而已。”
刀光一閃,韓丹巍然不動,滿是褶皺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表情——嘲笑!
“再進一步,扶桑君可就大仇得報了。”
韓丹正視前方,不見扶桑君的模樣瞳孔中隻留有刀光的殘影。
見脖子沒流血,韓丹接著侮辱道:“今天可是祀齋日,殺我你就是英雄。”
“八嘎牙路!”直韓丹腰間傳來一陣疾風,“卑鄙!從你們秦人踏上我的故鄉那一刻,我就再也沒見過幹淨的河流!”
身高約莫1米3左右的扶桑君,收回和他等高的倭刀,刀光隱沒在背在身後的刀鞘之中。
扶桑君回憶起家破人亡的日子,那滿是同胞屍骸的河流,那不吃不喝永不停歇,隻會披甲殺人的老秦軍。
他的刀早就鏽跡斑斑。
韓丹見唯一的樂子沒了興趣,不免覺得扶桑君道心退步。
好在眼不見心不煩,韓丹推開正居的房門,欣賞起府內種下的奇花異草。
“為何不放下手中的墨筆?”
麵對扶桑君的疑惑,韓丹這才回過神來回應道:“沒得到回信怎麼收筆,你不怕我遭報應?”
扶桑君的口音很重,“祖龍賜予的天子禮?”
韓丹愣了一下,低頭看向扶桑君,“要是天子禮,一柱香的時間我就能解決精國神廁的事情。”
“不是精國神廁!那裏曾經是......”扶桑君哽咽。
韓丹卻來了興致,“曾經是你們山大王的狗窩?哈哈哈哈,亡國奴當真有趣,既然複國之心如此熱切,怎麼不殺我這個罪魁禍首?”
“打不過。”
“我老了,你能砍死我。”
“八嘎牙路!”
“精國神廁。”
“閉嘴!”
“精,國,神,廁!”
扶桑君不再言語,腦海中滿是第一次見到韓丹的情景。
那日國破家亡,富士被屠了三遍。
他曾是一名赫赫有名的武士,卻被老秦軍當蹴鞠玩耍取樂,任憑他刀光閃爍。
老秦軍眼中不過是帶著亮光會說人話的蹴鞠。
那日韓丹還是鮮衣怒馬,看著被折磨的扶桑君問道:“你眼中有恨?”
扶桑君本該仰天大笑去。
卻回道:“沒有。”
韓丹留了他一條命,“那便當我身邊的狗,我缺一條本地的人犬帶路。”
自此赫赫有名的武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犬扶桑君,他以臥薪嚐膽欺騙自己。
以刀隔絕半步之遙的深淵。
扶桑君怕死,很怕!怕到被老秦軍當蹴鞠時,他竟然產生了感恩的想法。
讚美伊刹那美?扶桑君記不得以前的神了,從回憶中清醒的他眼中隻有韓丹的背影。
有一天,一定能出刀!一定!
“欠缺調教,”韓丹忽然轉過身來,調戲著扶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