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君說不過,選擇沉默。
韓丹踏步回到正居,隨即手中得墨筆自己動了起來,在桌麵上留下一句話。
“六扇門已首肯,來者驚不問。”
見到“驚不問”三個字,韓丹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癱在靠背上麵。
不自覺地看向那幅家鄉畫,韓丹隻覺得入墜冰窖,堂堂蓬萊郡的縣令,安全感竟然全無。
緊隨而來的扶桑君長大了下巴,他不敢相信此時韓丹的神態。
看著雙手緊抱自己蜷縮的韓丹,扶桑君竟是沒有嘲笑,轉而離開合上房門沒入月色之中。
獨自一人的韓丹,咬住自己的舌尖,直到豬肝色的嘴唇浸紅,整個人恢複如初。
“六扇門開鬼神哭,”韓丹嘴中碎碎念著,瘋狂逃離著自己的記憶。
有關於家鄉的記憶。
他站起身子,步伐穩當朝著縣令府深處走去,嘴卻從未停下仿佛魔怔了一般。
“六扇門開鬼神哭。”
“哈哈哈,如今開了六扇門。”
“哈哈哈哈,本縣令竟是真的開了六扇門。”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極。”
韓丹從沒變過,就算他喝起了茶,步入了所謂的官場,依舊沒變過分毫。
他怕!他怕六扇門,更怕那個男人——驚不問。
迫切需要安全感的韓丹,推開了一處偏房的門。
裏麵雜草叢生,空無一物。
韓丹的自言自語更加癲狂起來。
“他多久到?”
“明日?”
“會死人嗎?”
“哈哈哈哈,明日風光大葬!葬全城!”
韓丹奪門而出,他仿佛瘋掉了一樣,跑回正居不停翻找著什麼。
正居外的縣令府卻安靜的可怕。
暗哨中的府仆早已司空見慣,這些跟著韓丹征戰半輩子的老人,都知道每當縣令頑疾出現的時候,蓬萊郡就會發生大事!
大到驚動祖龍的程度!
翌日清晨,從正居出來的韓丹手中多了一柄短劍,細若魚腸。
“韓丹你瘋了?敢藏如此邪兵。”
韓丹的夫人如批考喪,這位老婦人平日裏慈祥和藹,如今卻麵目憎惡。
韓丹不氣,麵無表情地回答道:“此劍名為魚腸,可護我縣令府周全。”
話音未落,韓丹的妻子——王雅隻覺得胸悶氣短,她顫顫巍巍地扶著牆麵。
任憑身旁服侍的丫鬟如何寬慰,王雅隻有兩句話,“那劍便是韓丹!”
“那劍吃了我夫君!”
話畢,王雅魂歸秦土。
倒在了她靜心嗬護的一花一草上。
韓丹依舊狀若瘋魔,不停徘徊在縣令府中,嘴中碎碎念道:“此劍可護我縣令府周全。”
與此同時,蓬萊郡中某處農家,刺鼻的血腥味充斥整個房間。
數十具被剝了皮的屍體,按某種規律拜訪在房間中,以至於擺放者竟然無處下腳。
隻得站在床榻上,破口大罵道:“這倭瓜的血當真惡劣,數十人的命都開不了這法寶!”
這人掐指一算,隻見血光大作。
毫不猶豫直接跪在地上,“小的六扇門外門弟子——堯九,恭迎大人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