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虎知道縣令今夜睡不著,因為......

“衙亭的人?”

正居房門緊閉,縣令的聲音若隱若現。

王二虎應聲道:“百裏亭衙役王二虎,還請縣令一見。”

“進吧。”

縣令的聲音很穩,就像湖中用來賞月作畫的亭子。

王二虎推門而入,正居不算太大也跟奢侈無關,隻有一張檀木桌和椅子。

還有煮沸的茶壺。

“你從三十六郡到蓬萊郡任職,怕是也有半年了吧?”

縣令那張布滿崢嶸歲月的老臉,若是讓一邊人見到,怕是要嚇得尿了褲子。

王二虎握住茶壺,也不怕燙著,為縣令倒上一杯茶水才開口道:“縣令大人的記性當真舉世無雙。”

“嗬嗬,這沏茶的道行你也不懶啊!也不知道這喝茶的風氣是從哪兒吹起來的。”

“你說這茶道是從三十六郡掀起的風氣,還是我們蓬萊郡這樣的廢六郡,亦或者...西十二郡呢?”

縣令不提六扇門和精國神廁的事,王二虎一個十夫長也不敢提,隻得低著頭使勁憋著。

“你啊!”縣令自然看出來了,隻得品了口熱茶,潤了潤嗓子,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陰冷。

帶著溫度接著對王二虎說道:“神廁的事我已知曉,能從裏麵安然無恙的出來,你王二虎有這個資格來見我。”

“縣令大人謬讚!不過是年少時得了些傳承,勉強爬出來了而已。”

王二虎可不敢繼續裝逼了,再是自己的愛好也不能掉腦袋。

“那樓裏還有活人嗎?”

王二虎搖了搖頭,將今日早些時候在精國神廁中見到的場景一一複述。

縣令品不來茶,他更喜歡喝酒,和西北的烈酒,就像他玩不來政治,更喜歡縱馬挺槍將攔路的敵人串成糖葫蘆。

可如今,縣令品著茶心裏打著算盤,靜靜聽著王二虎的發言。

不知過了多久,王二虎隻覺得口幹舌燥,默默看向沉默不語的縣令。

“六扇門的人來了,可是會死很多人的,不隻是蓬萊郡的人,還有三十六郡的老秦人。”

縣令這話就像在自言自語一般,他的眼神空洞望著正居唯一的一幅畫作。

那是他曾經的家鄉,如今被稱之為萬人坑的地方。

“也罷,那神廁的事情不是我等能解決的,今夜要費些心神在筆墨上了。”

接過王二虎遞來的上品竹紙,縣令忽地看向王二虎突然問道:“縣尉和縣丞知曉這些嗎?”

王二虎點了點頭,縣尉可是自己的第二頂頭上司。

至於縣丞...此人神鬼莫測從不關心監督輔佐之事。

於是乎王二虎隻得開口道:“縣丞大人他,我們雖然知道他在何處,但是並沒有派人通知。”

縣令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接著將寫好的竹紙遞給王二虎,竟是好心提醒道:“此事雖大,但還沒到通知郡守的程度。”

“特別是蓬萊郡這地方的郡守,可不是...咳咳可不是閑人,既要抵禦外邦異人的來犯,又要隨時向祖龍彙報。”

“忙得很,不必再讓他們多費心神,若是讓你去通知,大可拒絕。”

王二虎也不知道縣令打的什麼算盤,可一想起郡衛那些詭異的傳聞,他決定還是跪了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有縣令背板,自己違抗指令可就不算是犯了大秦的律法。

見王二虎雙膝跪地,縣令報上自己的真名,“你叫我韓丹即可。”

叫真名?王二虎可沒有癲,他急忙站起身子道:“多謝韓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