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失魂落魄(2 / 3)

姐像個遊魂野鬼一樣到處晃蕩,yeah,yeah。yeahs勾不起姐半點興趣,後來姐找到H說,咱們回家吧姐跟T告別。T挺恍惚,說,啊?這就……,沒等T把“走”字說完,姐就扭頭走了。姐和H渾身都濕透了,坐在火車上,一人腳下一個小水窪。姐一個激靈連著一個激靈,H說,你這是何必呢,姐和H下了火車。火車站的司機挑活兒,見姐和H道兒近,活兒不肥,都不拉。姐和H慘兮兮地往家的方向走冷風吹在姐和H身上,倆人都瑟瑟發抖。誰都不想再說話。

後來走了很久,才打到一輛車,我們回到家。發現身上連一片兒幹燥的地方都沒有,姐和H洗了澡,姐躺下就睡著了。夢裏姐好像在跟誰爭論什麼事,講不過那人姐就哭。那段時間姐經常蹲在廁所裏,無法控製地發抖,無法控製地自己跟自己說話。姐問,太晚了,是指什麼時候,說啊,什麼時候啊。屋裏一個人也沒有,姐不知道在等著誰回答,姐見沒人回答。就惱羞成怒拿起手邊的東西砸廁所的門,大聲喊,說話呀!!!!幾近癲狂,姐知道姐已經瘋了。隻是在接近臨界點時被僅存的一點兒理智拉了回來。

幾分鍾的體驗姐就理解了瘋子,瘋是逃避,是避免麵對更可怕的東西。姐在網上碰到C,C說,你哭了?,姐說,恩,你呢?C說。我也哭了,C說,對不起,姐說,是我對不起你。苦逼一夜之後C被姐弄得惶惶不可終日,整天擔心T會回心轉意跟姐複合。一想到自己會失去T,C就泣不成聲,C說,你還有H,我什麼都沒有。姐說,我其實也什麼都沒有,C說,你有,你有你和T的過去。那些過去裏完全沒有我的存在,每次聽到T和你說那些原來的事。我就覺得自己被遠遠地排除在外,姐說,那又怎樣呢,他的將來屬於你。C說,我要完整的T,C說,對不起(為了她的嫉妒心和占有欲),C說。我又哭了,姐和C坐在屏幕兩端大哭,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哎。

T和C來找姐姐帶著他們去天大的洋味食屋吃飯,當然還有H。姐試圖讓苦逼一夜成為醉酒後似真非真的一場夢。讓姐和T、C的關係恢複到那晚之前為此。姐必須對曾經作為全部生活存在的過去三緘其口。姐必須對那些爛熟於心的菜名裝作一無所知,問T吃什麼。然後聽T說出一個姐心知肚明的答案,H洞悉一切卻一言不發。在H麵前姐感到自己是一個演技拙劣的小醜,酒足飯飽之後。姐和C要了兩個冰激淩,沒吃幾口姐就不想再吃了,C也剩下不少。T看著那兩杯漸漸變稀的冰激淩做垂涎欲滴狀,姐說,行了,別壓抑你對甜食的熱愛了(T愛吃甜,煮方便麵都放白糖),話一出口。T不好意思地笑笑,給了姐一個“還是你知道我”的表情。C的表情立刻僵硬了,姐又多事了。

後來我們離開天大,到德才裏坐47路(雙層巴士),姐和H坐在上層靠窗的位置。T、C坐在離我們不遠的前方,姐倚在H肩膀上。H一直保持著一個出奇不舒服的姿勢,H伸出右臂,不是放在姐肩膀上。而是懸空著遮擋姐的臉(怕那些伸進車窗的樹枝怕劃傷姐)。汽車每次停靠入站或駛過樹木密集的地方時。樹枝就劈劈啪啪地敲打著車頂和車窗,姐不以為意地享受著H帶給姐的安全。我們在日報大廈下了車,下車後T和C在姐和H的前麵跳著腳曬恩愛。姐又陷入綿綿不絕的自怨自艾,H哀姐不幸怒姐不爭,開始懶得理姐。

我們不發一言地站在日報大廈的公交站牌旁抽煙,姐和H保持著一米的距離。誰也不願意理誰,T和C視我們如無物,在站牌旁立定跳遠、各種嬉鬧。姐的心冷得就像一陣冰雨,姐需要一種極致的狂熱把姐燃燒成灰燼。結束姐也結束姐的痛苦突然馬路對麵的一排汽車起火、燃燒起來。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汽車燃燒,沒有人報警、沒有人議論,時間像是靜止了。隻有馬路對麵不時傳來的輪胎爆炸聲和風聲,提醒著我們這是真實的。空氣裏彌漫著汽油和膠皮燃燒的氣味,隨著一聲巨響。其中一輛汽車的頂蓋飛起有半米高,又沉沉落地,揚起一陣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