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蘋果被林洛凡切成一半又一半,最後分成蘋果丁擺落在我身旁的水果盤裏,擺放的造型也是整齊有序。這其實是林洛凡的一個古怪癖好,喜歡把食物都擺弄得整整齊齊,然後依照次序挨個吃掉。
他就這麼一小塊一小塊蘋果,用牙簽小心翼翼喂我,神情溫柔得詭異。
我眯著眼睛,覺得他隻是是披著一張溫和的臉皮,緩緩舉起手,真想把他麵皮撕下,露出他血肉模糊的真麵目。
手舉到一半,林洛凡已將一個蘋果塞到我的嘴裏,似乎知道我想做什麼,嘴角充滿笑意。五指深埋進我的碎發之間,握住我舉在半空的手掌,像一片陰影緩緩靠近,“怎麼?才一個星期做完手術,就像讓我抱你嗎?”
狠狠甩開他的手,充滿怨恨的雙眼瞪他。而林洛凡的嘴角洋溢著不可捉摸的笑容,把一盤蘋果遞到我的麵前,說道:“你不是很恨我麼?不是想逃離我嗎?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快點把這些吃下去,恢複快一點,就有能力逃脫我了。”
這一瞬間,我能感覺到林洛凡似乎有些悲傷,眼睛又似乎藏著很深的東西,無法琢磨。
我默默拿起一塊蘋果往嘴裏塞,還未咬下,林洛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擁住我的脖子湊上來,舌尖輕巧探入,咬了一半蘋果出去,
黏帶著一絲唾液。我詫異抬頭,看見他眼睛裏的笑意更濃了。
清晰感覺到骨骼因為憤怒格格作響,指尖嵌入手掌的痛楚仿佛快要沁出鮮血……林洛凡,你就是以戲弄我為樂趣是麼?
我不會向你屈服。
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用手臂挽住林洛凡的脖子,明明很慢的速度,林洛凡卻像怔住一般一動不動。
嗬,果然是這樣的。
隻要和他親近到危險關係的距離,就能感覺到林洛凡身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他的呼吸滾燙,體溫灼熱……是對我有感覺了麼?
嗬嗬,真是可笑啊林洛凡,在被你“□□”的這段日子裏,我的身體也已經變得很敏感了。指尖從嘴唇滑落往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每一處都是被你挑逗漸漸燃起的欲望,這些惡毒的東西已經想蠱毒一樣深入我的骨髓,讓我欲罷不能了。
這都要感謝你啊,感謝你教會了我自己的肉體是如此迷人;感謝你讓我明白,隻要我的稍加挑逗就會讓你失去理智;感謝你令我知道我並不是一無所有,至少我還能用我這個身體從你這裏得到什麼……或是,繼續折磨你。
因為穿的是病人服,裏麵並沒有穿內衣,隻要稍加用指尖輕輕撥弄就能把紐扣解開,我將自己粉嫩白皙的少女軀體展露在林洛凡的麵前。他的眼睛裏寫滿欲望。
指尖輕柔遊走在胸口,再往下,直至露出一絲下身的黑色密林,眼睛故意變得迷離失神,喃喃對林洛凡說:“我這裏……已經挺立了,下麵……也已經潮濕了。”說著拿起他的手覆蓋在我的腹部,嘴唇動了動,“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林洛凡嘴唇微張,似乎在顫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用一種充滿詫異的眼睛看著我,“你瘋了麼!才剛做完手術就那麼想做?你想毀了自己是不是!”
雖然他的寫滿應有的憤怒,不知為什麼,我卻能從他眼中閃爍而逝的一絲隱晦知道他畢竟動搖,心下蔑視,冷冷接口道:“我想毀了自己?這話不對吧,難道我不是早就被你——我的父親給毀掉了麼?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資本能夠毀滅呢?”
抬起雙眼,直視他的眸子,有一種欲欲燃燒的憤怒。看來我又將她激怒了,他接下來會怎麼樣懲罰我的膽大包天?是推壓強吻?還是不進入地遊走戲謔?
但,這已經無所謂了,看著他隨時像火山爆發的眼睛,我絲毫不感到恐懼。也許已經傷痕累累,再也沒有完好的地方能夠徹骨疼痛。
現在的我隻是空洞,如一隻斷了線的木偶,隨主沉浮,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林洛凡冷淡地極深打量著我,仿佛想把我從裏到外照徹看清。最後他隻丟下一句話,“我不想傷害你。”然後走了,背影是孤單冗長的。
他這是在施舍自己泛濫的憐憫之心嗎?已經把我逼迫到這種地步,為什麼還要裝聖人假裝想少傷害我一點?這多一點點的痛楚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打緊。
回想他剛剛說的,“你瘋了麼!”嘴角會浮現莫名其妙的微笑。
也許。我想我是瘋了。
指尖上停留著□分泌的潮濕水痕,一撚,被空氣蒸發,消失了,卻無法磨滅停留在上麵的□和血腥味道。
接下來的兩、三天,林洛凡一如既往溫存對我,細膩溫柔得可怕。如果我是一個定力不夠的女孩,很可能被你現在的好好模樣給迷惑了吧?然而,這隻是個溫柔陷阱。
我的本性存在狂熱叛逆異質,林洛凡則對喜歡的事物有著強烈的占有欲望。於是我不斷逃跑,他不停追逐,彼此互相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