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對我說,讓我幹這個活兒,是他極力推薦的結果,是對我莫大的信任。是這樣嗎?”阿越喜歡刨根問底。
“是……吧!”阿穀答得拖泥帶水,這是可以理解的,由於他未受到過這種莫大的信任,自然就沒有過這種經曆,拖泥帶水反而是真實的。阿越這樣想。
“那阿穀,我想問你,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職務有沒有補助?”
“據我所知,以往的文學社總編輯是沒有補助的。”這下阿穀回答得很幹脆。
“什麼?白幹?”阿越燙傷似地叫起來。
“前天學校曾經找過我,但我推掉了。”阿穀心情複雜地說。
“我上當了!我不幹了!我不能被人當猴耍著玩!”阿越“啪”地把筆丟在桌子上。
大家都回來了,阿越才暫時停下發牢騷,又掏出手機,發他的信息去了。
大家都不再說話,辦公室很靜,鬧鍾的腳步升華著這種靜。
忽然,辦公室外的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和說話聲,一個渾厚的男聲說:“高一語文辦公室,就是這兒!”於是,他敲了敲門。
“請問,呂老師是在這兒辦公嗎?”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問。
“我就是!您是……”我扭過身,對著門口。
“我是王波的家長。是來向您告別的!”
“什麼……告別?王波他怎麼了?”我很詫異。
“你過來說吧!”男人衝著門外。
一個細細瘦瘦的男生出現了, 他就是“ 呂老師, 我愛你! ” 的作者—王波。
王波慢慢上前,對我恭敬地鞠了一躬:“呂老師,我要轉學了,謝謝您的教誨和寬宏大量!”
我上前扶住王波,驚異地問:“轉學?為什麼?”
“不為什麼,您就別再問了。”王波又鞠一躬,轉身就走了。
走時,王波的父親頗有風度地代兒子向我表達了歉意,並索要我的手機號,出於禮貌,我給了他。
看著父子倆有些落寞的背影,我僵在那裏。
阿越問:“這就是那個對你表達愛意的男生吧,長得還挺精神呢!”
我沒有理他。此刻,我的心被自責占滿了。
原來,我找王波的班主任反映了情況後,班主任對王波進行了嚴肅的批評,先是讓王波在班裏檢討,後又逼著他叫家長來把他領回家反省,這樣反複折騰數次,王波就成了全班同學嘲笑的對象。尤其是王波同桌又把他受批評的“猛料”向大家公布後,王波更是覺得抬不起頭。於是,擺在他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轉學。
其實,在決定轉學之前,王波和他的父親還想到了另一條路,轉到其他班去,當他父子倆找到馬校長,提出轉班的要求以後,校長很爽快地答應了。
“沒問題,我很快安排!”
王波父子很感激地走了。
可是第二天,當王波再次找到校長時,校長的口氣就變了。
“不行!”校長的口氣斬釘截鐵。
“為什麼?昨天你……”王波瞪大了眼。
“昨天我是不了解情況。”校長又恢複了往日的平和語氣。
王波還想說什麼,校長拍著他的肩膀說:“王波同學,我給你提個小小的建議,僅供你和你的家人參考。像你這種情況,轉到其他班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最好的辦法是—轉學。隻有到另外一所學校去,才會對你有好處。你明白嗎?”